“他也太过分了，再怎么欺负你，也不能绑人啊！”
姜予惜脸腾的一下发烫，压低声音说，“这里是医院，你小声点。”
沈星雨努力压低几个音量，表情担忧地问，“他打你了？”
姜予惜这才意识到，沈星雨想的和她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
下一刻。
沈星雨突然撸起姜予惜两只手的袖子检查。
白皙的手臂光滑无瑕，除了手腕处的红痕没有其他伤口。
她又不放心地翻了一下姜予惜的领口，往里看。
“身上有没有受伤啊？”
“星雨......”姜予惜来不及阻止。
沈星雨赫然看到姜予惜的锁骨下，有几处深浅不一、青红交加的印子，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沈星雨一下子愣住。
她猛然想起昨晚，秦湛当街吻姜予惜的画面......
再看到姜予惜捂着胸口，脸一下子泛起可疑潮红的模样。
她再不经男女之事，这下也懂了。
本以为昨晚的事，又是秦湛的恶趣味，没想到......
因为太过震惊，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惜、惜宝，你和秦湛、哥......来真的啊？”
姜予惜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真的......”
她想起昨晚委屈到极点时，对他的那些控诉。
秦湛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这段关系，她连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怎么去说。
“对不起星雨，我不是想瞒你......”
见姜予惜欲言又止，沈星雨连忙解释：
“惜宝，我不是怪你对我隐瞒。”
“我只是、只是一时很难以理解......他之前不是......”
沈星雨想问“他之前不是厌恶你吗”。
但是又觉得这种话太伤人。
便改口，“你之前不是很怕他吗？怎么就在一起了？”
姜予惜沉默了。
她其实没那么怕秦湛。
她最怕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却讨厌自己。
这很难说出口......
所以，她从来没跟秦湛表白过。
即使在那段最甜蜜的日子里，也没有。
她甚至不敢问秦湛，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讨厌自己还要跟她在一起？
她不敢问。
她怕秦湛想起来后，又开始讨厌自己。
所以她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甚至将它藏在心里，好像过去那些不愉快，都不曾发生过。
甚至说服自己，秦湛会不会从捉弄，变成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在之前那段蜜里调油的日子里，她确实有过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沈星雨难以理解他们的关系。
毕竟连她自己，在午夜时分醒来，看到身旁搂着她睡觉的秦湛时，都时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她曾经警惕过、挣扎过，最后还是沦陷了。
从秦湛这次回国开始，一切都好像脱离了轨道。
明知道这是一场梦幻泡影，她还是跳进来了。
梦里很甜很美，虽然有些苦涩、不安。
她尝过了。
也许现在就是梦该醒的时候了。
姜予惜沉默了很久。
沈星雨的心越提越高，“难道秦湛强......强迫你了?”
她语气压制不住的愤怒起来，“禽兽啊！！”
“不是。”
姜予惜怕沈星雨太过激动，连忙摇头解释，“我是自愿的。”
她是自愿跳进这段关系的，至少从他们发生关系开始，确实是她自愿的。
“真的？”
姜予惜点头，怕她不信，又想解释些什么。
“其实，我......”
她原本想跟沈星雨说，自己曾经暗恋过秦湛。
但是喜欢上一个从小欺负自己、讨厌自己的人。
怎么听都是自己犯贱。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沈星雨还在等着她说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