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赫之拧眉,大手撑着她因哭泣颤栗的腰肢,没有波澜的声音淡静:“坐在沙发上好好说。”
那样跟商业谈判有什么区别?她的优势全都没有了。
姜梨胆子特别肥,不仅没有起身,还往男人怀里挪了挪,纤细的手臂环住他脖颈。
“赫之哥哥,你已经占据了我半条生命的重量,我的灵魂找到了归宿,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令我心动。”
“姜颂儿不是我亲姐姐,但我们好歹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互帮互助才能走得更远。谁知道她为了拯救叶聿琛的公司,竟然要挟我。”
“如果我不求你帮助叶聿琛渡过难关,姜颂儿就污蔑我出轨,世界上怎么有她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恋爱脑!”
没有男人喜欢歇斯底里、满嘴恶毒的女人。
原赫之喜欢撒娇乖巧的妻子,姜梨以为自己演不来,但谁知她得心应手…
姜梨怯怯地抬眸,触及原赫之冷漠怠慢的眼神,她非常识趣地坐在了沙发上,乖巧又娇弱,似乎谁都可以欺负她一下,激发着男人体内的保护欲。
原赫之拿起勺子吃了几口饭,阴沉的脸色缓和不少,肠胃差点饿到抽筋。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老公你真厉害!”
姜梨打开一张照片给他看,“这是纤雪的大哥柳逾明,我从小跟着纤雪喊他一声大哥。今天我跟柳家人见面,你是知道的,没想到姜颂儿跟踪我,还故意把照片拍得那么暧昧。”
原赫之接过手机看了几秒钟。
姜梨心情忐忑。
原赫之:“你哭了?”
姜梨:“因为我想起了柳爷爷,忍不住想掉泪,柳大哥才给我递纸。”
原赫之‘嗯’了一声,把手机还给她。
姜梨松了口气,这就是联姻的好处,没有感情基础,遇到事情不会斤斤计较,甚至可以公事公办的进行讨论。
除非捉奸在床,否则原赫之这种矜贵持重的掌权者,不可能为她浪费情绪。
要知道生气的前提,是因为在乎对方。
姜梨见原赫之吃光了米饭和羊排,抽了一张湿巾递给他。
原赫之:“还有事?”
姜梨眼神亮晶晶,“可以把卧室里的四件套换成粉色吗?”
原赫之站起身,挺拔高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他往前走。
姜梨偷偷瘪嘴,她收拾好食盒,说:“你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说完就转身。
原赫之意识到小妻子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姜梨站在电梯里挥手,笑得没心没肺。
“……”
原赫之单手撑住桌面,胶质黑手套完美勾勒着修长手指的骨骼感,英挺的眉骨覆着阴鸷。
赵秘书抱着一叠材料走进来,看到原赫之这副模样,又立马退了出去。
不知道原总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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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回到家后,继续练字。
宋馆长建了群,把姜梨拉进了群里,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人,例如展览策划。
宋馆长在群里问:姜女士,你有多少作品需要展览?
姜梨:没想好。
她重生后书写的小楷有质的飞跃,她想全部重新写,不想用以前的作品。
陈策划:向姜女士的松弛感学习!
宋馆长:……
宋馆长:可以给我们一个大概的数字吗?
姜梨:大概三四十幅,够吗?
陈策划:够了!
宋馆长:展览时间定在两个月后,这意味着你一个月后就要把作品送过来框裱。如果你觉得时间太紧促,我们可以延期两个月。
姜梨:不用延期。
她的耐性和毅力已经在上辈子磨炼出来了。
姜梨放下手机,点燃了凝神的清香,心无旁骛地练字。
叶聿琛偶尔会跟她聊天,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换来的是叶聿琛虚伪的安慰。
他告诉姜梨,他的白月光很喜欢她笔下的小楷,被人这样喜欢着,她应该感到高兴。
姜梨脑袋疼,不好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身体,她忽然觉得腹部绞痛,颤颤巍巍撂下毛笔,费力地爬上床。
她今天没有乱吃东西,辣的凉的都没吃,为什么肚子会这么疼?
肚子还是腹部在疼,她已经分辨不清楚了。
该不会是有人给她下毒吧?
原家人口众多,原赫之又霸道强势,视他为眼中钉的人肯定不少,毒不死他,就毒他的妻子。
她要是死了,原赫之会为她这个妻子报仇吗?
究竟是什么毒药,疼死她了,肠子好像都绞在了一起,仿佛有一只手在用力揉捏。
额头和身体发虚汗,很快就打湿了床单,姜梨想要打电话,但她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盯着不远处的手机,她疼得晕了过去,细白的手指死死揪着黑色床单,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暮色降临,原赫之走进卧室就看到这一幕,他愣怔了一秒,立马抱起姜梨往外跑。
掌心似乎有什么黏腻的液体,是浸透她衣服的血,将他冷白的手掌染上了猩红色。
王叔和原三原四看到这一幕,吓疯了。
“快备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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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市中心医院。
姜梨醒过来后,从原赫之口中知晓了她昏迷时发生的事。
丢死人了。
她把脸埋在被窝里,来个月经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让她死了算了。
原赫之扯了一下被子,低哑的声音不悦,“你想把自己闷死吗?把鼻子嘴巴露出来呼吸。”
“噗——”姜梨笑了一声,被牵动的腹部立马绞痛,贝齿咬着红唇,颊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一张苍白的小脸虚弱的无以复加。
原赫之眉头紧锁,把医生喊了过来。
医生:“醒过来就没事了,大部分女生来月经都会疼,有一小部分会疼晕,下次疼得受不了一定要吃止痛片,别硬撑着。”
姜梨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不敢看医生打趣的眼神,只好跟原赫之深邃严肃的眼眸对视,被他责备,好过被医生笑话。
等医生走后,姜梨轻而易举握住了原赫之的手,病恹恹的声音很弱,“对不起嘛,给你添麻烦了,我月经一直不规律,不知道今天会来月经,以后我会随身携带止痛片,不给你添麻烦。”
原赫之拿起干净的毛巾,给她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动作算得上温柔。
“不怪你,这是无法预料的事,而且我也有责任。”
姜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