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闻言轻嗤,“宠爱有什么用,不过都是糊弄人的玩意。”

    说了没一会儿,她就有些累了,“我睡会儿,你也去偏殿歇歇吧,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和玉姑姑提,等明日,你再给我讲讲林家姑娘是一个怎样的人。”

    “好,”沈安安深深看了沈贵妃一眼,给她盖好了薄毯后离开了正殿。

    玉姑姑就守在外面,立即上前行礼说,“表姑娘,偏殿都收拾好了,老奴让人带您过去,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表姑娘尽管派人来寻老奴。”

    她格外的恭敬的,沈安安轻点了点头,就在宫女的引路下离开了。

    玉姑姑等人走远了,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娘娘。”

    沈贵妃半撑着身子坐起了些许,问,“人走了?”

    “是。”

    沈贵妃疲惫的合上眼睛,玉姑姑立即上前给她轻揉。

    “我瞧她今日那模样,没有半分失去情郎的落寞和难过,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玉姑姑,“想来……是表姑娘突然想通了吧,一个穷书生,家中又那么多腌臜事儿,娘娘派去的人亲眼瞧见凌世子的马车,还有凌世子的人护着,想来都是四皇子提前算计好了的。”

    沈贵妃一笑,“她倒是有福气,能让萧渊如此上心,如此郎君,京城哪家女儿不争着抢着想嫁。”

    玉姑姑点头应是,沈贵妃又叹一声“所以你瞧,莫说皇家,就连如此贫困的庄户内里都如此肮脏,嫁谁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把这样的问题变成了那样的问题,可至少,我有权势富贵。”

    ——

    奉天殿,大臣们下了早朝陆陆续续离开,张家入狱,墙头草的李国公立即休弃了张氏,由李怀言继承了国公府。

    今日三人一同下朝,就准备离宫。

    “吩咐你找的瓷器怎么样了?”萧渊问。

    凌辰逸点头,“都准备好了,今晚就给沈贵妃送去,不过……”

    他话音一转,没再说下去,萧渊瞥了他一眼,“不过什么?”

    凌辰逸才又笑道,“听说,沈贵妃突发旧疾,沈家姑娘一早被接进宫侍疾了。”

    萧渊脚步瞬间止住,视线再次看向凌辰逸,眉头微蹙。

    “就今早上的事儿,你在奉天殿,想来庆安还不曾将消息递给你知晓。”

    萧渊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抬步往外走,“她会侍什么疾。”

    就她那狗脾气,不给沈贵妃直接气死都是气了。

    凌辰逸摊了摊手,“沈贵妃身子底子坏了,宫中不知多少人想借机下手呢,有沈姑娘在,至少安全些,毕竟是自己人嘛。”

    萧渊没有说话,马车一路回了四皇子府,临下马车之际,他才对凌辰逸说,“晚上把瓷器送来我府上。”

    “……”

    “你要亲自进宫?”凌辰逸眉头紧锁,“不怎么好吧,那毕竟是你老子的宫妃,你深更半夜……”

    后头的话在萧渊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小心些。”

    萧渊淡淡应下,抬步回了府。

    冬季的天儿黑的格外的早些,沈安安一觉睡醒,窗外已经昏沉一片了,墨香在殿中点了烛火。

    “姑娘,你醒了。”

    “嗯。”沈安安看着陌生的环境,总有几分不适应。

    “贵妃娘娘那里有什么动静没?”

    墨香说,“姑娘睡后不久,御医来了一趟,给娘娘诊了脉,又开了药。”

    “嗯。”沈安安点了点头,穿上衣服起身,墨香给她梳洗完毕,就直接去了沈贵妃殿里。

    “睡醒了,正好,该用饭了。”沈贵妃歪在榻上,瞧见沈安安进来立即将手中纸条收入掌心,递给了玉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