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确定了凶手,那是不是该有仇报仇了?”
淑妃的死是萧渊从小到大的执念,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冷凝的阴戾中,恨不能立即杀了那对母子。
“死的太痛快,有时也是一种解脱,我记得张家的瓷器生意做的最好,万金难求,你找人做一个赝品,给沈贵妃送去。”
萧渊语气冰寒,庆安立即领命退了下去,凌辰逸问,“你想借皇上的手杀宁妃?”
皇上舍得吗?
萧渊微微冷笑,“只是借机打击,杀她,当然还要我亲自来,才算是报仇。”
凌辰逸抿唇,视线又回到了不远处的沈安安几人身上。
他挑了挑眉,指了指被张业扬抱着的瑶妹说,“刚才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现在演到哪了?”
没有人理会他,萧渊看着张业扬怀里抱一个,身上靠一个,竟是勾唇笑出了声来,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
“辰逸,去将你的马车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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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逸一脸懵,“什么?”
萧渊冷瞥了他一眼,“那书生的妹妹冻昏过去了,需要马车。”
凌辰逸蹙眉,“沈姑娘的马车不是在那吗?我……”
在萧渊威胁的目光中,凌辰逸慢慢止了声,抬手叫来了一个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小厮驾着马车冲了出去。
马车旁,月姐正可怜巴巴的哭求着沈安安救救瑶妹。
沈安安倒是不介意捎带那小姑娘一程送回京城,可听月姐那意思,却是也想坐上马车,马车就那么大,若是都上来了,她走回去不成。
“沈姑娘,你和扬弟不是朋友吗,你就是委屈委屈,挤一挤,搭我们一程吧。”
月姐面上都是对瑶妹的急切的,可眼珠子却不时往车厢里瞟,跃跃欲试。
好脾气的墨香都忍不住了,“这位姑娘,张公子已经说过了,我家姑娘和你扬弟并不是朋友,况且我家姑娘金娇玉贵,怎能和别人挤。”
也不是她不够善良,而是这什么月姐说话委实过分,就好像她家姑娘欠他们一样。
“墨香,将我的大氅给他们,先给那小姑娘披上,别让人冻出个好歹来。”沈安安淡声吩咐。
对月姐,她确实不喜,可看在张业扬如此坦荡的份上,她也并不想见死不救。
墨香不情不愿的将狐狸毛的大氅递给了月姐给瑶妹披上。
好给小姑娘带来些许温度。
月姐眼看沈安安如此就打算走了,根本没有搭他们一程的打算,不由说道,“姑娘你长的如此好看,又家世显赫,帮帮我们怎么了,我扬弟日后做了官再补给你就是。”
墨香都要气笑了,一个芝麻县令,她是怎么说出当了玉皇大帝一般的感觉。
“月姐,够了。”张业扬声音发冷,羞愧的不敢抬头。
“沈姑娘,多谢,家姐在村子里不曾出来过,说话口无遮拦,对不住。”说完他就让开了路,月姐却站着不肯动。
扬弟分明是和这个女子有什么,若是今日不让她认清楚局势,指不定怎么想着攀附呢。
月姐对权贵的认知还不甚清晰,只以为当了官就很了不起了,除了皇亲国戚,其余凡土都乃脚下泥。
沈安安目光逐渐变的冰冷,正在这时,一辆马车声由远及近,在几人跟前停住。
“张公子,我家主子说可以将马车借给你。”
小厮坐在车板上说。
月姐闻言转头看了过去,是一辆不次于沈安安那辆奢华的马车,她眼睛微微发亮,又立即掩饰住。
走到了张业扬身边,“扬弟,一定是有人知晓你以后是官,想结个善缘呢。”
张业扬看着挂着永宁侯府牌子的马车,脸色青白交错,无比尴尬羞愧。
“月姐,不要再说了。”
那可是永宁侯府,月姐说这话无异于自找羞辱。
凌世子可以是善心大发,可以是施舍,却唯独不可能……
可显然,月姐根本没有这种阶级认知,突然乍富,让她有些把持不住开怀得意。
沈安安看见了她递来的不可一世和挑衅的目光,里面都是挑剔。
“姑娘,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墨香忍不住说。
“可能吧。”沈安安放下帘子不再管。
“替我谢过凌世子,今日之恩,在下铭记于心。”张业扬看着瑶妹愈发青紫的小脸,只能接受凌辰逸的好意,上了马车。
月姐也赶忙跟了上去,坐在大大的马车里,新奇的四处张望。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马车,这辆可比我们镇子上的阔气漂亮多了。”
张业扬垂头看着瑶妹的小脸,淡声说,“镇子上的马车怎能和这相提并论。”
一个是地主,一个是皇亲国戚,连放在一起提的资格都没有。
就好像他。
张业扬抬眸,偏头看着晃荡的车帘,良久都没有动。
原以为他成为了例外,他也确实曾距离她那么近,可终究是黄粱一梦。
他心里是有一丝怨怪月姐的,可看着她饱经风霜的脸,又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他命如此,与人何忧呢。
他们本就不在一个阶级,有过希望,也全是承蒙她不嫌弃罢了。
月姐看完了马车,才将视线又放在了张业扬身上,小心翼翼开口,“扬弟,方才那姑娘,她是不是对你……有心思啊?”
张业扬面色瞬间沉了下去,“月姐,这是京城,不可胡说毁了人姑娘清誉。”
月姐一怔,扬弟还从不曾如此疾言厉色过她,可如今他毕竟是官身,虽不高兴,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只是担心,那姑娘穿的如此富贵,家里是不是做生意的啊,我来的路上,听说书先生提过什么士农工商,商人是被看不起的……”
“我是怕你好不容易考上了,她是因为你官身才对你……”
“月姐,住口。”张业扬面色涨红,几乎是无地自容。.
月姐被他吼的一愣,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张业扬勉强压了压火气,尽量温和的说,“在京城,姐姐切要注意言辞,那姑娘,不是我等身份可以攀污的起的。”
听了这话,月姐呆了好一会儿,“有…那么夸张吗?”
那姑娘总不会是国亲国戚啊。
她微微紧了紧干裂的双手,垂下头掩盖住了神色。
心里很不舒服,若真如此,那她怎么办。
“我如今还没有落脚之处,只能委屈你们先去我打杂的酒楼柴房挤一挤。”
如此,他还要先和掌柜的商量商量。
月姐又是一愣,怎么一切都和她所想的不太一样。
扬弟不是官吗,已经考中了,为何连个府邸都没有,唱戏的里面不都是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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