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买了很多吗,再不去挂,怕是来不及了。”

    萧渊身子这才动了动,一跃跳了下来。

    老和尚写的很快,萧渊来来回回了很多趟,凌辰逸想出手帮忙,都被他拒绝了。

    没有人知晓,那棵古树上究竟挂了多少写着萧渊和沈安安名字的姻缘绳,就像那日香觉寺。

    也没有人知晓,闻音大师合过的八字不止有张业扬和沈安安,还有他们的。

    等所有的红绳都挂了上去,二人坐在离月老庙不远的亭子里,凌辰逸问,“你去找钦天监问了什么?”

    萧渊垂着眸,没有说话,只是拎起酒壶灌了口酒。

    凌辰逸也不再问了,陪他坐着,天气虽冷,却远不及坐在他身旁冷。

    临近午时,终于有马车停在了月老庙门口。

    沈安安在墨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手中还抱着手炉。

    “沈姑娘。”张业扬一瞧见她,眼中就升起了无限笑意。

    “等久了?”

    “不曾,我也是刚到。”

    只是比起沈安安,他略微有些狼狈,被木簪束起的发丝被吹的有些凌乱,脸通红嘴唇隐隐透着被冻伤的青紫。

    衣袍和短靴也有些泥土,沈安安只是扫了一眼就笑盈盈的收回了视线,没有多问。

    尽量维护着他的体面。

    只墨香有些不高兴,张公子不让姑娘接他,非要自己徒步走来,究竟是有傲骨,还是旁的什么。

    没苦硬吃,她觉得属实没必要,如此敏感,那以后成了婚,会不会因为姑娘的家世好而心生不公和恶意呢。

    “外面冷,我们进去吧。”张业扬主动开口说。

    沈安安点了点头。

    在牢中待了数日,张业扬并没有消瘦,可见那几日没受什么委屈,只是整个人都有些憔悴颓然。

    沈安安有意想问,可他并不肯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老和尚正在打扫,瞧见一男一女从外走来,微微愣了一下。

    才子佳人,大家公子小家女,富家姑娘和秀才,他见了不知多少,都没有眼前二人站在一起让他觉得如此违和。

    “二位是来求姻缘绳的?”

    张业扬点了点头,十分有礼的拱手,“正是。”

    老和尚摇摇头,“今日是不行了,方才有位公子将所有姻缘绳都买走了,二位还是等明日再来吧。”

    沈安安表情没什么变化,张业扬却有些着急,“这会儿还不到午时,怎么就没有了?”

    他早早就打听了,这个季节来的人并不多,况且方才一路进来,也没有瞧见任何一人。

    “施主来晚了。”老和尚摇了摇头,接着打扫灰尘。

    张业扬快步上前,“我们明日就要定亲了,闻名而来,大师可否帮帮忙,再给我们一个。”

    老和尚叹了口气,“公子,不是老纳不帮忙,我的确是没有了,你们晚了一步,先前那位公子全买走了,都挂古树上了。”

    “可是……”张业扬不甘心,沈安安轻声叫住了他,“张公子,既是大师说没有了,那我们就等等再来吧。”

    张业扬脸色不怎么好,微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劳累你大冷天跟着我白跑一趟。”

    他心中有些自责,一种不甘的情绪也在慢慢扩散。

    好像所有人和事都在和他作对,不论他做什么都不能如愿,莫名其妙被人抓走坐牢,被酒楼小二赶出去。

    就只是因为他没有官职,地位低下吗?

    在京城,他一次又一次的清晰认识了权势的重要。

    “我们走吧,”沈安安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