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事,多谢沈姑娘了,来日有机会,定让萧渊报答。”

    “不必,别让我时常见着他就成。”

    “……”李怀言抿直唇线,背着萧渊下了马车,。

    沈府马车片刻不停的从他眼前奔驰而过。

    李怀言仰天长叹,“萧渊,你也有今日,被人讨厌嫌弃的时候。”

    他突然有些期待醒着的萧渊遇上那个冷血的沈安安,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姑娘,那毕竟是四皇子,您如此……是不是不太妥?”墨香拧着眉。

    沈安安伏在车壁上,长出了一口气,“没关系,他昏着呢。”

    若是醒着,她想必不一定有那胆色,有些畏惧是刻入骨髓的,有些伤痛也是不能触及的。

    仔细想来,她对萧渊此人并不了解,当日的一见钟情,或许只是见色起意,还有那点子虚荣心作祟。

    回了沈府海棠园,沈安安将整个人泡在浴桶中,足足小半个时辰。

    直到墨香来报,大公子来了,沈安安才恍惚回神,出了浴桶,更衣梳妆。

    往事已矣,错已然酿成,如今她该做的,应是吸取上一世的教训,过好此一生,才不枉上苍给她的机会与一世的锦衣玉食。

    “安安,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府,是不是姑姑为难你了?”沈长赫放下杯盏,看着走进屋的小姑娘,满脸关切。

    他一身锦袍华服,腰束玉带,宽肩窄腰,发冠高束,眉眼清隽中透着平易近人的柔和,文质彬彬,如玉温润。

    沈安安看着那挺拔的身躯,在上一世不知多少次挡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荡平祸事。

    “姑姑是不是教训你了。安安,你别担心,有什么事告诉大哥,只要你不愿,大哥同父亲就一定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你嫁给不想嫁的人。”

    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说的,可她那时满心欢喜就只瞧的见萧渊,以及他带来的荣耀与满京都闺秀的羡慕嫉妒。

    后来,大哥总是劝说她,强扭的瓜不甜,四皇子不爱她,嫁去也是受苦。

    她心里清楚大哥说的都是实情,可她接受不了,不肯放弃,更愈发不爱听那些,以至兄妹二人时常吵闹,感情疏离。

    饶是如此,他也不曾真的不管她,甚至为了她对萧渊大打出手,被父亲罚跪祠堂。

    “大哥放心,姑姑没有为难我。”

    沈长赫却不信,“姑姑筹谋已久,费尽心思将你从江南接回来,怎么可能重拿轻放,安安,你无需瞒我。”

    沈安安笑笑,“墨香,再去煮壶茶。”

    墨香提着茶壶退了出去。

    “今日回来的晚,实则是遇上了点麻烦,四皇子在南华街遭遇刺杀,我碰巧路过,就捎带了他一程。”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沈长赫脸都吓白了。

    “我好好的。”仿似怕他不信,沈安安还起身转了个圈给他看。

    沈长赫面色不佳,“你一个闺阁女子,掺和这种事做什么,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对方毕竟四皇子,若是见死不救,皇上那边也交代不过去,连同姑姑和父亲都要被问责。”

    若非如此,萧渊在她面前死十次,她都不会心软。

    沈长赫沉着脸,“生死都是他命数。”

    这话沈安安十分赞同,上一世有李怀言,这一世有她,那狗东西确实命不该绝。

    沈安安还有别的担忧。

    “萧渊于京中遇险,哥哥身为禁军统领只怕会被问责,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沈长赫眸子发沉,“能在京中设下这么大的局,单凭匪患不太可能,背后恐还有人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