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知道柳屿卿身为掌门有很多考虑,自己出去历练这条路已经是他为自己找的最好的出路。

    可…埋在他的怀里,她还是忍不住泣不成声。

    黑色的巨石上,青衣黑发的青年温声安慰着怀里的姑娘。

    早晨的风凉凉,树叶轻轻的摆动,金色的阳光蹁跹倾泄,在阿柒看不到的地方,一个没有重量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

    在无人知晓的时候,阿柒悄无声息的走了。

    ……

    另一边,凌霜仙尊醒来,他掀开白色的被子坐起来,银白色的头发从肩头垂落,窗外的光洒在他的睫毛上,给他镀上一层雪冷。

    巫行霜一睁眼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他眯起眼睛,看向一旁坐在窗口的柳屿卿,“师兄?”

    “嗯,醒了?恭喜。”柳屿卿翘着腿坐在银白色的松桌上,他倚靠着椅背,一手随意勾着酒葫芦,一手拿着酒杯。

    松垮的袖子垂在手肘,他表情轻松肆意。

    巫行霜扫了他一眼问,“拿走我元阳那人呢?”

    他果然没记起来。

    柳屿卿笑了下,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放心,帮你处理了。”

    “嗯。”

    巫行霜知道自己当时什么情况,他也没多想,甚至没想到阿柒身上。

    在他认知里,他的修为阿柒根本承受不住,现在没什么问题了,想必是他的师兄及时赶到,替他找了一个修士。

    那修士姓甚名谁,他压根不在意。

    反正他的师兄、柳屿卿能坐上灵虚掌门的位置,实力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后续的也用不着他担心。

    巫行霜很少有欣赏的人,他的师兄柳屿卿算一个。

    随意问了一嘴这件事,巫行霜将其抛之脑后。

    他看了好几眼这屋子,看到除了柳屿卿就没别人了,有点疑惑,“我那大徒弟在哪?”

    柳屿卿漫不经心看着他,“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个徒弟吗?问她做什么?”

    巫行霜沉默了下,指尖揉向眉间,“我和幻妖打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她,她似乎伤得不轻。”

    他问她或许是那点微不足道的内疚,又或许是想补偿。

    柳屿卿原是带笑的,听到他的话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说她的身上的伤是你所伤?”

    巫行霜见他脸色难看,不明所以点点头,“那时情况紧急,我并非有意,再说,我控制力道了,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哈——好一个控制力道了。”柳屿卿气得拍案而起,他居高临下指着巫行霜质问,“我问你,如果那时是你小徒弟所在,你会出手吗?”

    巫行霜垂下雪睫,手指微微蜷缩。

    可能…不会……

    啪啪啪——

    柳屿卿怒极反笑,他忍不住给他鼓掌,“好你个巫行霜,好一个凌霜仙尊!”

    “巫行霜!你的确从小就天资聪颖,举世无双,师兄承认你是个强者,但你绝不配为人师!”

    “我…”

    柳屿卿抬手制止他要说的话,“行了,既然凌霜仙尊都不在意自己的大徒弟,那从今往后阿柒便是我的徒弟了,她的事你不用再过问。”

    “师兄!”巫行霜攥紧拳头,他脑海里闪过幻境中阿柒那张活泼又窝囊的脸,气息有些不稳,“她是她娘亲自托付给我做徒弟的,她是我的人。”

    “那又怎么样?”柳屿卿讥讽他,“你有管过她吗?这么多年来你眼里不是只有你那两个天赋很高的徒弟?”

    “我……”

    “不必狡辩!我不想听。”柳屿卿冷笑一声,挥袖而去。

    巫行霜在柳屿卿走后盘腿坐在白玉床上,他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心里涌上点莫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