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白来了。”她扭头打招呼。
苏意尘忙旋风般把烧烤串塞进袋子里，扔回橱柜，再紧急擦嘴擦手。
等她毁尸灭迹完，江早羽才打开门，笑容可鞠：“孟师兄？稀啊！”
孟宴白单刀直入：“我来找苏意尘同志。”
江早羽嘴角抽了抽：“苏同志，孟师兄找。”
苏意尘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孟教授，我不是和你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吗？”
孟宴白优雅抬手看手表：“现在已经两个小时零六分了，你超时了六分钟。”
苏意尘擦了声：“谁家好人卡着表计时啊？”
孟宴白冷眼瞧她：“守时是基本的诚信。”
苏意尘被他计算机般精准的目光盯得无所遁形，气势慢慢弱下来。
“那走呗。”
孟宴白翕动鼻子嗅了嗅：“苏意尘，你请假两个小时，就是在这里偷吃亚硝酸盐和合成肉类的高温加热垃圾？”
江早羽和苏意尘面面相觑，两个脑袋转了半天弯，才明白他说的是烧烤。
江早羽见状，把锅自己背上了：“都是我吃的，她一口没动。”
苏意尘连连点头：“我要是吃了烧烤，天打雷劈！”
孟宴白目光锁住她，蓦然抬手，擦上一点她唇角的油渍。
在两人惊诧的神色中，在指尖捻了捻，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羊腰子、牛百叶、猪大肠还有烤韭菜。你还是个杂食动物。”
苏意尘目瞪口呆：“你是福尔摩斯吗？这都能闻得出来？！”
孟宴白嫌弃地摸出手帕擦了擦手，眸色清冷：“你违约了。约定好的不吃高油高盐类食物、诚信守时，都没有做到。”
苏意尘憋了半天没憋出好话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那违约了咋办，不如就把我开了吧。我不当你的生活助理了，以后也不骚扰你了。我们两清吧。”
不让她吃烧烤大肉，那跟断了她双臂没什么区别，就算是孟宴白也要靠边站。
话音落下，满屋子寂静。
江早羽偷偷瞥了眼孟宴白，只见他喉结上下微微滚动，脸色波澜不惊。
空气中流淌着静静的无言和令人窒息的尴尬。
苏意尘悄悄扯了扯衣领，故作轻松无所谓。
半晌后，孟宴白面如古井地开口了：“解约条件的成立，需要之前见证签约的人共同见证。单凭你单方面提出，并不成立。”
苏意尘松了口气：“哦，能解约就好。那等前夫哥回京后，再和羽宝共同见证。”
江早羽点头：“我附议。”
孟宴白慢条斯理地将手帕折成四方角，塞进兜里。
这个动作做得很慢，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回放一样。
塞好后，他高傲抬头，下巴示意她跟他走：“那是之后的事。现在，你还在履行协议范畴内。”
苏意尘怕逼急了他不肯解约，只得老实跟过去：“得。跟你走。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拜了，羽宝。”
江早羽微笑摆手：“一路走好。”
苏意尘走后没多久，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号码她没存，但尾号挺熟悉，是宁怡。那种无力感和烦躁感再次笼罩而来。
她不情愿地接了：“喂？”
宁怡在电话里毫不气：“秦晚洲去英国做什么？”
看来秦晚洲在英国闹的动静大，宁怡这么快就知道了。
江早羽话语生硬：“腿又没长在我身上，我管不了他去英国做什么。”
宁怡嗤笑：“翅膀硬了是么？我看是他动作快，还是你那个保姆死得快。之前给了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看还是我太仁慈了。”
“现在已经三天过去了。明天把东西给我，要有秦晚洲亲笔签字的文件。不然，你保姆就等死吧。”
说完，啪地就挂了。
江早羽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心渐渐沉了下去。
宁怡这个人像是没有软肋，从来放话都是说到做到，不会有心软的时候。
她在阳台发呆坐了半晌，拿起手机给秦晚洲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秦晚洲几个小时后才回：事情有点棘手，还没办完。最早下个星期回国。怎么，又想我了？
时间来不及了。看来得用备选方案了。
江早羽握着手机，面无表情，缓缓敲出一行字：是想你了。想和你再在办公室来一次……（羞涩脸）
秦晚洲的语音很快打过来，声音愉悦又带着勾人的魅惑，透过千里之外的电波，震颤着她的耳膜：“真的假的？小骗子，不要骗我。上次你喜欢吗？反正我挺有感觉的，想死在你身上。”
江早羽无视了他的骚话：“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在你办公室把一串手链拉下了，想去取回来。方便吗？”
秦晚洲在那头静默了一会儿，没开口说话，唯有电流轻轻地滋滋作响。
良久，他淡然开口，声音比之前凉了不少：“果然是个小骗子。真扫兴啊。你想什么时候去？”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4点多。
“一会儿就去，不然你公司该下班关门了。”她话语温和，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秦晚洲默了默，话语明显没了之前的热情：“去了后找李总助，他有我办公室钥匙。”
“嗯，好。我一会儿就去。”她敷衍了几句秦晚洲，挂掉了电话。
找了一个u盘，她打车去大秦集团。
李建华大概是被秦晚洲事先交代了，提前给她开了秦晚洲办公室的门，并说到：“我就在门外，江小姐有事吩咐我。”
她故作镇定：“行。也没什么事，找完掉落的东西我就出来。”
关上门后，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屋里的角落，发现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这一点说明秦晚洲很谨慎，不想有人通过监控设备泄密。
她直奔檀香木办公桌，先是翻找了一下桌面的文件，并没有看到海外购地相关的文件。
然后，她尝试着打开电脑。不出所料，电脑需要开机密码。
好消息是，登陆界面有密码提示语，应该是他自己设置的：birthday。
生日就好说了，大概率是他自己或者在意的亲近的人的生日，他自己生日的概率最大。
可他生日是几号？相处了快2年，她居然不知道他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