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腿都僵了。
傅偲将鼻子捂起来,装着不懂的样子,“什么味道啊,好难闻,我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老爷子看到两人,赶紧招招手。
“快来喝药,趁热。”
赵薄琰跟傅偲对望眼,太难了,早知道一定会留着肚子。
早知道,他肯定要去住酒店了。
傅偲不忍看他被折磨,走过去求情,“哎呦,他今天跟我去参加同学婚礼的,白酒红酒混在一起喝了好多,不能喝药。”
傅老爷子一听,脸色微变,“那你呢,你没喝吧?”
“我就喝了一点点红酒。”
“看来他也不是诚心要跟你好好过日子。”
赵薄琰听到这话时,脑子即便转得再快,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爷爷,我是真心要跟偲偲在一起的。”
“家里人给你想尽办法补身体,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原因吧?”
是让他打好基础,让他生孩子的。
“但你这么多酒下去,你算是完了。”
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劝傅偲,他拉过孙女的手,“听爷爷的话,趁着还年轻换一个。换个身强体壮的,就算不结实,身体素质也一定要好。”
赵薄琰一听,在旁边立马解释了,“爷爷,我没喝白酒,我也就喝了半杯红酒。”
他身体很好,做什么都行,还可以当牛使。
赵薄琰没能逃过一碗药的厄运,秦谨还在旁边问他,“薄琰,没人逼你吧?”
赵薄琰摇摇头,“那叫为我的身体考虑,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傅偲就没见过他如此狗腿的样,但不得不说,家里这几位就吃这一套。
他们出发回扬州的这天,秦谨还让佣人将药包往车上放。
“偲偲,要常回来啊,实在不行就把店搬回这边。你喜欢那种氛围,妈给你找个清静的门面,也一样的。”
傅偲答应着,抱住秦谨撒了会娇。
“会回来的,还是家里最舒服。”
傅偲坐到车里,关了车门。
透过玻璃窗看到老爷子不停地冲着他们挥手,傅偲贴到窗户上,心里免不了酸涩。
赵薄琰轻握住她的手,“过段时间,我们就搬回来吧,爸妈和爷爷年纪都大了。”
当初她跑到扬州去,本意就是为了躲他。
这儿有她的亲人,有她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的朋友,赵薄琰也想让她待在一个最舒心的地方。
……
琴室的生意越来越好,孙天谕搭上各种人脉,跟音乐学院联手办了一场活动。
校庆的所有费用,是孙天谕赞助的,当然学生上台时表演的所有乐器,也都由她来准备。
校庆当天,傅偲跟她早早就进学校去准备了。
“天谕,牛奶和糕点一会就送进来,到时候就摆在那吧。”
傅偲指了下不远处。
孙天谕正盯着手机看,似乎面带愁容。
“怎么了?”傅偲走过来几步。
“谁这么缺德啊,最近好多造谣我们的帖子,不是说我们服务态度不好,就说卖的东西有瑕疵,搞竞争就光明正大来啊。”
傅偲接在手里,大致扫了几眼,“人这一辈子啊,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困难,放宽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孙天谕真是佩服她,心态永远这么好。
傅偲想着有没有可能是大太太,她被离婚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绑架那么大的罪都被她逃脱了,很有可能赵先生就是用这个作为交易条件,逼着她签字的。
操场上,已经有班里的同学过来帮忙。
四周都是茂盛浓密的树荫,阳光被挡在头顶上方,但是挡不住一阵尖锐的说话声。
“你多大了?你是不是也太任性了?现在说转专业,你这不是在逼我去死吗?”
傅偲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肆无忌惮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小姑娘的额头被她使劲戳了下,脸涨得通红,“妈,能不能回家再说?”
“你也知道丢脸是不是?你上个月刚得过大奖的,怎么现在又说不喜欢小提琴了?”
翁莉双手绞着,指甲都快将手指皮肤给掐破掉。
“妈,我一直就不喜欢,我跟你说过很多很多次了。”
“你就是矫情,行了,今天好好表演,晚上带你去买两套衣服。”
女人不以为然,她还喊了几个闺蜜过来的,待会免不了又要听一阵吹捧。
傅偲看到翁莉蹲下身,埋头痛哭起来,这本来是别人的家事,但她看着小姑娘似乎精神不大好。
她走了过去,抽一张纸巾给她。
翁莉听见脚步声抬下头,她盯着傅偲看了两眼。
傅偲居然从她眼里看到了恨意。
翁莉从地上抱起小提琴,傅偲扫了眼那把琴,是从她们琴室卖出去的。
“你”
“你们都是刽子手!”翁莉说完这话,人就跑了。
傅偲盯着她的背影,孙天谕听到了声,也走了过来,“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不识好人心啊。”
“估计是练琴太乏味,练崩了。”
傅偲没想那么多,接下来又是一通忙碌。
她没想到的是赵薄琰会来帮忙,走过来时没穿正装,一身休闲的打扮。
孙天谕在旁边揶揄道:“你是不是不放心偲偲啊,毕竟学校里的男大学生又鲜又有才。”
赵薄琰不置可否。
傅偲往孙天谕身上捅了一下,“演出名单确认了吗?有没有临时需要调整的?”
“有一组换了下,已经协调好了。”
校领导已经上台致辞,接下来的事就跟她们无关了。
她们只需要等到最后发发宣传单和小礼物,让家长都扫码加个就好。
赵薄琰听着台上开始演出,他握住傅偲的手,“难得可以清闲一天,就这么陪陪你。”
“那一会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东西都要靠你搬回去。”
赵薄琰盯着她浅浅地笑开。
“没问题,我有的是力气,公主殿下尽管吩咐。”
台上正演奏着凄怨绵绵的《梁祝》,后面一阵女声不合时宜地钻出来。
“干什么去了,接电话啊!”
下一个节目是独奏,主持人报出了演奏者的名字,但喊了三声,依旧不见有人上台。
这时,教学楼那边传来一阵叫喊。
“不好了,有人要跳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