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趴着,连身子都不敢抬。
她竖起耳朵,就怕卧室内传来孩子的哭声,还怕哭声会把她老公吵醒。
到时候他要出来,她长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您想让我做什么?”
赵薄琰也不想为难她,“当年你泼的脏水,当然要你去收拾干净,我没碰过你,这是事实,你是不是应该还我清白?”
女人听到这,吓得又是磕了几个头。
“那样的话我会坐牢,不行,我还有孩子……”
赵薄琰盯着她不停发抖的后背。“只要你站出来,我能翻案成功,我可以给你出具谅解书,不会让你坐牢。”
可女人哪里敢赌。
那案子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三年牢都坐完了,又何必非要翻案呢?
“不行,我老公知道了不会原谅我的。”
卧室内,传来一阵孩子的咳嗽声。
紧接着,就是哭的声音。
男人在里面喊,“老婆,快给宝宝拿点水来。”
跪着的人吓得连忙从地上起来,她只能压低嗓音,“求你们了,快点离开这吧,这事我真的办不了。”
桌上有个奶瓶,她走过去,魂不守舍地装了些热水。
女人走到卧室前,扭头见那几人还没走。
她快步闪身进了屋内,将门给关起来。
可这样的行为,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她在里面藏了许久,再次打开门时,见厅里没人了。
赵薄琰走了?
女人心里彻底一松,半条命又活过来了。
她赶紧做了早饭,然后叫老公起床,男人弄好一切出门,刚推门走到外面,脚步就顿住了。
她听到一阵撕拉声,男人又走了进来,脸色发白,将攥着的满手报纸都放到桌上。
全是当年的那桩新闻,她的脸部被拍得很清楚,赖都赖不掉。
她双手捂住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我……”
谁知道整个小区,有没有都被贴满了。
她失控般想要跑出去,却看到赵薄琰又进来了。
男人一看到他,拳头都捏紧了。
赵薄琰身后有保镖,不怕他动手。
“别误会,当年的事我是被冤枉的,我没碰过她,只想让她站出来替我翻案而已。”
所以说为什么留着她这条小命呢,还不是因为有用么?
赵薄琰目光望向卧室,门是开着的,那可爱的孩子应该还在睡觉吧?
“你的孩子马上就会长大,会上学,到时候学校里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知……知道又怎样,我……我是受害者!”
但她说出这话时,一点底气都没有。
赵薄琰看向站在她边上的人,“要让她跟我走一趟吗?”
“老公,他说得没错,他确实什么都没对我做过。”
“但别人不会知道,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既然上过新闻,赵薄琰都被判过刑,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
秘书在车上等得焦急,好几次都想上楼。
司机时不时朝窗外看去,总算让他看到了赵薄琰的身影。
“老板下来了。”
女人在身后跟着。
她跟赵薄琰上了同一辆车,被安排在副驾驶座上。
“找人把她的老公和孩子看好,立马换个新的住处,大太太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得到风声。”
秘书早就想到了,她打了通电话,直接让人过来把他们接走。
赵薄琰没有在这逗留,车子一路开回扬州。
下了高速,马路两旁都是种满水果的大棚,再往前开个几百米,到处可见摆在路边的摊位。
成串红得发紫的葡萄放在一起。
他记得傅偲就喜欢吃这种,说是最有葡萄的酸甜味。
前面很多车子停在那,都是来采摘和买葡萄的。
司机踩停了刹车,赵薄琰想要推门下去。
“老板,您要想买的话,我下去。”
“不用了,你把人看好就行。”
赵薄琰下了车,看到园子里的人正在采摘,很快就抬着最新鲜的一筐出来了。
他头一次见,直接要了一筐。
果农很是高兴,张罗着上称。
秘书落下了车窗,时不时朝四周紧张地张望。
不远处的摊位上,两个男人对望眼,从板车下面抽出一把切西瓜的刀。
他们快速朝着赵薄琰的方向而去,果农正在准备纸箱子,要把那些葡萄都装起来。
“老板,当心,快上车”
秘书话音落定,那两人就加快了脚步。
赵薄琰望过去时,看到一把水果刀直接冲他飞过来,要不是他躲了下,半个耳朵说不定都能被削掉。
秘书将车门推开,“快!”
葡萄还没装箱,赵薄琰气地抓了一串,人飞快回到车内。
车窗刚升回去,玻璃上就被砍了好几刀。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吓得抱头乱叫。
赵薄琰拎起那串葡萄看看,方才动作太大,成熟的果子掉了好几颗,一共就保住了这么半串。
“老板,您没事吧?吓死我了。”
真的好险,差点被人给砍了。
赵薄琰尝了一颗,真甜,只可惜买不到了。
司机将车子开出去,回到扬州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傅偲。
赵薄琰靠在车旁,等着她从楼上下来。
天气阴沉沉的,傅偲接到电话就下楼了,她快步走上前,“你怎么不上去啊?”
赵薄琰将那串葡萄给她。
“一会上了楼就把它吃掉,还是新鲜的。”
傅偲拎在手里看看,“怎么掉成这样?”
她又看到车身上的划痕,一道道的,触目惊心。
“赵薄琰,你干嘛去了?”
秘书放下车窗,忍不住探出半个脑袋。
“老板为了买这串葡萄,差点被人砍成刺猬。”
傅偲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她明白过来,狠狠给了赵薄琰一拳。
似乎不解气,又连着捶了好几下。
“谁让你这样的?是你重要啊,还是这玩意重要?”
傅偲恨不得拳打脚踢,那葡萄眼看着又掉了两颗。
赵薄琰心疼得很,“别乱动,一会就剩下杆子,没得吃了。”
傅偲赶紧抓过他的手臂,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赵薄琰将她拉到了怀里,“我怎么舍得受伤呢,我要是见了血,你肯定要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