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跟宁宗早就说清楚了,再说婚姻大事,当然是要自己说了算的。
“宁宗,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宁宗是特地赶过来的,他甩上车门,来到车后面。
他将后备箱打开,里面塞满了鲜花和彩灯,被点缀得仿若求婚现场般。
傅偲手里还抱着赵薄琰送的那一束,两相比较下,差别倒是挺大的。
“偲偲,傅爷爷说你喜欢花,我也不知道你最喜欢哪一种,就每样都准备了点。”
赵薄琰走过去看眼,他拿了一支百合出来,“花香太浓,她不喜欢。”
百合花被丢在地上。
他又拿了几支雪山玫瑰,“颜色太白,放在家里不合适,扔了。”
傅偲看到宁宗的脸在一寸寸冷冽,生怕两人打起来。
她走过去拉过赵薄琰,却不小心将地上的玫瑰给踩烂掉。
“宁宗,你真的太有心了,谢谢。不过我手里已经有一束了,再多的也拿不下。”
他仿佛是听不懂般,倚靠在车尾处,“没事,我帮你拿到家里去,你要是嫌手里的重,也可以放在我车上。”
“不用了,”傅偲拉起赵薄琰的手,“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宁宗想不出自己比赵薄琰差在哪。
“你家人都知道吗?”
“我会跟他们说的。”
宁宗看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傅家千金结婚,多大的事,到时候一定会满城风雨。谁都想看看新郎官是谁,噢,原来是几年前一桩强暴案的主犯吗?”
赵薄琰松开了傅偲的手,但他的手臂很快被傅偲抱住。
“那又怎么样呢,我也可以选择不办婚礼,我们可以避开那些风雨,我不相信别人会那么无聊,天天盯着我。”
傅偲脸上有坚定,这些话也像是泼了宁宗一盆冷水。
“我们走吧。”傅偲拉了下赵薄琰的手。
宁宗很贱地跟在后面,“我送你们?我车大。”
“不用了,”傅偲一点机会都没给他,“我也开车了。”
赵薄琰走在她身旁,傅偲的车就停在路边,宁宗跟过去两步。
“这车长挺可爱,跟偲偲很配,不过男人坐在里面是不是不合适?有点太软了吧。”
傅偲听出来他是故意的,她又没刻意买女生用的小车,“宁宗,你再不适可而止,我就把你的妙妙找回来。”
不就是互相添堵吗?她也会的。
宁宗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又跟过来几步。
“偲偲,我知道过年的时候那件事惹得你很不高兴,但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当初要不是妙妙插一脚,我们相亲就顺利了。”
赵薄琰拉开门的动作轻顿住。
他眼神冰冷地扫向宁宗,傅偲赶紧接了句话,“你别胡说啊,我们什么时候算相亲了?”
“那不是心照不宣的事吗?你来我家拜年,我爷爷撮合我们在一起,我们单独出去吃个饭增进下感情……”
傅偲听他真是越描越黑。
“那不是为了应付两方的家长,才说吃个饭吗?再说那顿饭妙妙也在的。”
“后来不是有一次,妙妙不在吗?就我们单独约饭,还看了场电影。”
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并没有!”
赵薄琰拉开车门,让傅偲坐了进去。
“跟他多啰嗦什么,一顿饭两顿饭的就当是赏他了,我可不介意。”
赵薄琰说着,冲宁宗嗤笑声,“你是很缺这顿饭吧,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以后都没得吃了?”
“姓赵的,我看你是找死。”
赵薄琰哼了声,“谁先死还不一定。”
他坐到了驾驶座内,将车门砰地带上。
车子快速往前开,宁宗也没受过这样的气,转身就回到悍马车上。
傅偲系上安全带,看看赵薄琰的脸色,“你别跟他较真,他就是故意的。”
“我没跟他较真。”
“那你开慢点。”
“我开得很慢。”
路上没什么车,这又不是高速,四个轮子都快飙起来了。
“那你笑笑。”
赵薄琰嘴角很勉强地勾扯下。
后面的悍马车跟得很紧,男人时不时望着后视镜,“还真是条甩不掉的癞皮狗。”
“他要跟就跟吧,就算到了家门口,也不至于进我们屋。”
赵薄琰手指轻盘住方向盘,“你们一共吃过几次饭?”
傅偲将望向外面的目光收回来,“就那次,大年初一。”
“爷爷也喜欢他?爸妈也喜欢他吗?”
傅偲想了想,这才认真回道:“之前挺喜欢他的,觉得两家是世交,不过后来妙妙失踪,他找了我哥,认定这件事跟我和你有关后,他们的态度就转变了。”
赵薄琰脸上这才回暖些许,“是不是变得很讨厌他?”
“总之就不再提相亲的事了。”
手下败将。
赵薄琰看看宁宗穷追不舍的样子,就好笑。
车子一路开回傅偲所住的小区,宁宗原本是进不去的,但他紧盯着前面的车,一下就溜进了停车场。
赵薄琰从车上下来,眼见后面的车刚停好。
傅偲想快步离开,却被他拉了把,他特地等宁宗推开了车门。
“偲偲,人都到门口了,哪有不请人进去的道理。”
傅偲抬眼睨向他,这又是搞什么。
“他不会去的。”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宁宗却是把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你们既然都邀请我了,这个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走吧偲偲,你住几楼?”
赵薄琰伸手搂向傅偲,“我们上了楼就要休息了,你还觉得方便吗?”
“怎么不方便,这还早着呢。”
宁宗拨开袖口,看了眼时间,“要是可以的话,还能蹭顿晚饭。”
傅偲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但宁宗单手抄在兜内,甚至走在了他们前面,“走啊,不会这么小气吧?”
傅偲赶紧捅了捅赵薄琰的身前,“都是你。”
三人就这么上了楼,傅偲开了门走进家里,找了双男士拖鞋递给宁宗。
“谢谢。”
他接过去换上,然后大摇大摆进了屋。
阿姨从厨房出来,“来人了,要不要多烧两个菜?”
宁宗犹如这家的男主人一样,“自然是要的,拿手菜多搞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