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往他小腿肚上踹了一脚后,转身出去。
她将门拉上,也不管他到底是坐着还是站着解决了。
这么大的人了,就算是个傻帽,也不能尿裤子吧。
傅偲守在门口,没多久就听到赵薄琰在里面叫唤。
“我好了。”
他在那边摸来摸去,还知道把水给冲了。
傅偲走进去,看到地上也挺干净,她扶着他坐到轮椅上。
“你要是再不好好听话,我又要把你丢出去了。”
“那我要是听话呢?”
傅偲推他进了卧室,让他在床上躺好,“你想让我留你下来也行,但要做到的第一点就是好好睡觉。”
赵薄琰显然被这话给诱惑到了,他闭起眼睛开始入睡。
*
第二天,傅偲找了房东,退了房。
所有的损失都按价赔偿了,连空置费和需要重新买床的人工费她都主动给了。
房东见她这样爽气,一个不字都没多说。
至于那两名护工,傅偲不光后面的工钱没给,还把他们给曝光了。
这样的人,哪怕是给自己招来一身骚,都不能让他们再出去祸害别人了。
孙天谕看着网上甚嚣尘上的议论,“偲偲,你可真勇啊。”
“他们凭借着所谓的好评,很快就会找到下家,要是照顾得是一些话都说不清的老人,那……那些发不出声的人该多可怜?”
“是,确实应该这样。”
傅偲在工作室附近找了个大平层,房间宽敞又多,只是找阿姨这事,她不着急了,慢慢来。
白天的时候,她把赵薄琰推去了工作室,给他放个电视,让他听听声。
她公然带着赵薄琰进进出出,傅家那边自然瞒不住。
不过盛又夏把人都劝住了,毕竟之前闹得差点出人命,可傅偲一个电话都没有往家里打过。
她让傅时律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
吃过中饭,有一段时间比较空,傅偲刚要躺在椅子上眯会,外面却传来一阵尖锐的谩骂声。
孙天谕先走了出去,然后院子里是此起彼伏的国粹声。
“******!”
“我*你#!你XXX!”
傅偲听得,耳朵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污秽的棉花,她赶紧也走到了外面。
隔壁店的老板娘和店员都出来围观了。
是那对护工夫妇,两人正在围攻孙天谕,那话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居然断我们的生路,现在看来是要饿死咱啊,好,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做垫背的。”
“放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孙天谕予以还击,“要不是你们苛待雇主,能有今天的下场吗?缺你们吃还是缺你们穿了,居然搞虐待这一套,呦呵呵,还有脸找上门……”
他们丑陋的嘴脸再次被揭开,两人努力找着反击的点。
“我们是老实本分,赚点辛苦钱的,哪像你们,跟一个傻子不清不楚搞一起。”
“?”孙天谕都想给她一巴掌了,“你最好不要给我乱说。”
“不是吗?我都亲眼看到了,你闺蜜没来的时候,你跟那傻子在卧室做丑事呢。还趴在他身上扭啊扭的……”
要想把人往污水里推,那可太容易了。
那个男护工一脸的猥琐,也在旁边帮腔。
“你还让傻子摸你,让他叫你干妈,玩得真恶心!”
旁边看热闹的人那么多,这会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傅偲把话都录下来了,“我会找律师告你们。”
“谁怕谁”
男护工话音还未落定,从二楼泼了满满的一盆水下来。
他和孙天谕站得近,两人几乎同时遭殃,满头满面都是冷水,孙天谕的假眼睫毛被冲掉一只。
院子里瞬间安静得很,女人抬头往楼上看看,看到赵薄琰站在那。
她赶紧拽了下老公的衣角,“那个傻子……”
男人抹把脸,风吹进院子里,呼呼的好冷,冻得他脑门子嗡嗡疼。
他抬头直视赵薄琰的方向,楼上的人明明眼睛都看不见了,可却好像深渊一般在凝视他。
护工又想起那天赵薄琰握着刀的样子,他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但这会他把自己架在这了,就不允许突然掉下来。
“有本事你下来,看我不扒掉你的皮。”
“只要你们的店开在这,我每天都来闹,看你们怎么做生意。”
护工见傅偲要打电话,忙扯过旁边女人的手,“走,老婆,我们明天再来。”
孙天谕落汤鸡一样,再追出去就要被人看笑话了,毕竟她刚才在屋里,穿得单薄,这会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
夫妻俩开着电瓶车离开,女人坐在后面,搂紧前面人的腰。
“老公你冷不冷啊,我把外套给你穿。”
“没事,一会就到家了。”
电瓶车开在路边,却突然被一辆车给弹了下,男人想要紧急刹车,但是车子歪歪扭扭还是倒在了路边。
两人摔得不轻,由于没戴帽子,女人的一颗门牙直接掉了。
男护工被电瓶车压着,好不容易推开起身,他看眼女人的惨状,气不打一处来。
“赔钱,要不然谁都别想走。”
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的男人,嘴里说着对不起,“刚才实在是没注意,赔,一定赔。”
护工伸出一只手,“要赔这个数。”
“这……你跟我们老板说吧,我也做不了主。”
男人说着,带了他们两个人来到车旁,车门被拉开后,两人背后猛地被推了把。
赵薄琰的秘书看着他们在车里被制服,车门已经关上了。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秘书看了眼女人满是血污的脸,“摔成这样,就掉了一个牙,干脆帮帮她,把一整口牙都拔了。”
“你们敢,”男护工嘴里威胁着,“放开我,我要弄死你……”
“先把他的牙拔了,一个一个扒,不要让他晕过去。”
“是。”
*
孙天谕回到屋里后,就冲到楼上去找赵薄琰算账。
傅偲看到台阶上滴滴答答全是水,她跟着去了二楼,孙天谕快步走到男人跟前。
“你看你,你不会对准一些泼吗?我也在下面啊!”
赵薄琰靠在窗边,满脸无辜,“我又看不见,我是个可怜的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