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谕,你等等!”
傅偲将外套给她系在腰上。
“你大姨妈来了?”
孙天谕眼冒金星,几乎要站不住,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她摇了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你的裤子……”
孙天谕脸色变了,满面的惊慌,她无措的朝四下张望。“我裤子上有血吗?”
“嗯。”
孙天谕握紧了她的手腕,“偲偲,我应该是……可能孩子没了。”
“什么!”
傅偲吓得差点叫出来。
天哪,这是什么事啊!
这里是学校,怀孕就算了,怎么还没了呢。“那现在怎么办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孙天谕不敢,“被我爸妈知道了会打死的,你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可万一……会出人命的。”
“不会的,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没事的。”
眼看快要上课了,傅偲先搀扶她出去。
司机还没来学校接她,傅偲给孙天谕打了辆车,坐进去的时候,她用自己的外套垫在了座椅上。
将孙天谕送到了住的地方,屋子好像是租来的。
不知道是她家,还是她男友家里。
没有电梯也就算了,那一间房子就搭在个平台上,台阶很高很高,傅偲担忧地望向她。
“你能走吗?”
她现在肯定痛死了,一步步走上去,那滋味多难受啊。
“可以的。”
孙天谕撑在扶手栏杆上,但是走得特别慢,脚底下像是踩了刀子,每走一步路仿佛都能要掉他半条命。
傅偲见状,拽起她的另一条胳膊,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
“谢谢。”
等傅偲把她送到家门口时,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孙天谕从包里面掏着钥匙,门里头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
她神色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她男朋友回来了。
孙天谕忙推了把傅偲的手臂,连说话都不敢很大声,“偲偲我到家了,你快走。快。”
傅偲像是跟她有某种默契般,一个字没有多问,转身就走了。
男人在里面正好出来,刚开门,就看到了孙天谕。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我有点不舒服……”
男人看到一抹身影从余光里过去,他赶紧追到栏杆边上,看到了傅偲正在往下跑。
“你站住!站住!”
孙天谕怕他乱来,忙上前拉住他,“我生病了,是偲偲送我回来的。”
就算他现在追下去,也抓不住她了。
男人气得拍打着旁边的石墩,傅偲不放心地回头看眼,就看到他一把头发将孙天谕往屋里拉。
“啊,松手,你先松开我”
傅偲只觉全身的血液在翻涌,既害怕又觉得难以置信,他们不是情侣吗?可他为什么能下这样的手?
回了家,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吃晚饭的时候,她给孙天谕发消息,她没回,傅偲试着给她打电话,手机是关机的。
赵薄琰见她心不在焉,连平日里最爱的菜都一口没动。
“怎么了?”
傅偲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要是放任不管,出了事怎么办?
“我想跟你说件事,但是,你不能生气。”
赵薄琰小口地吃着饭,姿态优雅,“你说。”
“你先答应。”
“行,不生你的气。”
傅偲没给赵薄琰插嘴的机会,一口气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全说了。
赵薄琰听完,啪地将筷子放到桌上。
她轻缩了下脖子,“说好不生气呢。”
“你向谁借的胆子?你了解她吗?”
傅偲赶紧解释了句,“我记好地址了,提前编辑在跟你的对话框中,要是发现不对,我立马就找你求救。”
傅偲看眼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她轻握住了赵薄琰的手腕,“薄琰,气性别这么大嘛,这就生气了,那我接下来的话要是说了,你不得被气死。”
“明知道要气死我,那就别说了。”
傅偲被他堵得,两三秒的时间内没能说出话来。
她紧抿了下唇瓣,“我想去看眼,如果她到现在都没去医院,很危险。”
赵薄琰语气冷漠到令人听了,有种不舒服感,“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她的命。”
他一字一语咬出来,没有半点人情味。
傅偲突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但她……是我同学。”
一个班里几年了,每天进教室都能看到的一张脸。
虽然不是闺蜜,但也熟悉到知道她吃饭无辣不欢,从不碰香菜。
“你的同学不止她一个,不用管。”
“我有点怕她会……死了。”
赵薄琰重新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不少的菜。
他仿佛只是在跟她讨论一只猫狗的死活,“她要是死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偲看着碗里面正在堆起来的饭菜,怔怔出神。
她有一点很好,几乎不会置气,换了别人可能已经站起来动怒了。
也许还会说,行,那我自己去!
但傅偲只是拿了筷子开始吃饭了。
他似乎是吓到她了。
这让赵薄琰有种突然之间原形毕露的感觉。
他想了想,便妥协了,“行,我陪你去一趟看看。”
她那张黯淡的脸上立马明媚起来,“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傅偲还记得那个地址,来到楼底下的时候,她看到那间屋子灯都没有。
她带着赵薄琰上楼,东看看西望望的,这会知道怕了。
“万一待会有突发状况发生,你能应付吗?”
“我带了保镖的。”
这样傅偲就胆大了。
她站到门前,走廊上的灯光忽明忽暗的,她没有找到按门铃的地方,只好伸手敲敲门。
“天谕,你在家吗?”
屋里没有声音,傅偲将脸贴向门板,连个脚步声都听不见。
“她会不会去医院了?”
赵薄琰摇头,“不知道。”
“她要是去了医院的话,怎么电话还是打不通呢?是不是有点蹊跷?”
赵薄琰看她一脸的纠结,多大点事。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是没人开门嘛。”
“没人开,你就不进了?”
赵薄琰抄起她的手,将她往后拉,他抬起一脚踹在门板上。
那门哪有什么质量可言,哐当一声,直接连整扇门板都给卸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