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薄琰闹了一会,傅偲睡意全无,一边擦着脸颊一边爬起来了。
“我做了个梦,梦到有条狗一直在亲我。”
赵薄琰笑着用被子裹住了她,“骂我狗呢?”
“都说了,做梦而已嘛。”
傅偲好久没做噩梦了,那天发生的事突然变得很遥远,她窝在赵薄琰的怀里,也许伤疤是能慢慢结好的,只要身边的人够好,就能把她从地狱里面拉出去。
她跟赵薄琰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
荣家的人欠了傅时律这么大的恩情,隔了两天就安排了最好的酒楼,非要当面致谢。
盛又夏说着不用了,唐茴也没办法。
“我公婆一天在我耳朵边念叨十回,这顿饭我们要是再不请,我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盛又夏只好应承下来。
唐茴选酒楼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肖睿的产业,没想到却还是碰上了。
肖睿看到她跟荣煜城在一起,他也没脸上前,目光渐渐移下去,盯在了唐茴的肚子上。
傅时律望了眼肖睿的方向,“其实,他也帮了忙,也出了不少力。”
唐茴眼里轻漾出讽刺。
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肖睿对她的落井下石了,她一心想要救回她的丈夫,他却想让她打了她的孩子。
“我起初也求过他,他的态度很坚决。他帮忙是因为跟你的兄弟情,他只是怕你出事。”
而不是为了唐茴。
唐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只能更加证明,我当时离开他是正确的。”
她挽住了荣煜城的手臂,“我们走。”
盛又夏拽了下傅时律的手,一道进去了。
到了包厢内,唐茴拉着盛又夏,让她坐到身边,“我公婆原本也想一道来的,我跟他们说这样反而显得太气,这才劝住了。”
荣煜城起身给傅时律去倒酒。
盛又夏想嘱咐男人少喝两口的,没想到傅时律干脆用手盖住了杯子。
“不喝酒了。”
“傅先生,你这不给面子啊。”唐茴都想起身给他倒上了。
傅时律眼角眉梢轻染了笑意,“你家荣煜城备孕的时候,喝酒吗?”
“啊?噢”
唐茴一脸了然的样子,懂了,“那你们抓紧啊,反正你家只能当弟弟妹妹了,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已经确定了。”
盛又夏如果追一追的话,也就小个一两个月吧。
“夏夏,到时候姐姐弟弟什么的一起玩,推出去多好玩啊。”
唐茴想想就兴奋了。
傅时律瞥了眼,“做了检查,怀了几个啊?”
“一个啊。”
还能指望成双吗?
傅时律深知时间上是来不及了,“我们到时候怀两个,你们二胎就比我们的小。”
盛又夏把他的手给拎开了,“你说过好多次不喝酒的,最后不还是跟你的狐朋狗友们喝个酩酊大醉,也不差这一次,喝吧。”
傅时律语气酸溜溜的,“我哪回喝得酩酊大醉,不都是因为你吗?”
唐茴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详细说说,我想听。”
傅时律再度把手按了回去,“不能喝,对孩子不好。”
盛又夏看了他一眼,其实那晚就是气氛到了,感觉到了,但她还没想过要跟他生个孩子。
有了孩子,就是一辈子的事。
唐茴冲荣煜城递个眼色,“那就喝别的吧,生娃要紧。”
“夏夏。”
唐茴扯了把盛又夏的手臂,将她的衣领顺带着往下扯。
她脖子里痕迹突然展露出来。
唐茴哎呦一声,凑过去就要看。
“这是草莓园啊,傅时律够可以的啊。”
盛又夏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挑了件带领子的衬衣,这会现了原形,赶紧将衣服拉回去。
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唐茴掩着嘴角笑开,“嘘给谁看啊,懂得都懂。”
傅时律在旁边轻挑下眉头,“好看吗?”
唐茴嗯嗯了两声。
吃晚饭的时候,唐茴的手机上显示有消息进来。
依旧是那个陌生号码:我让你打掉孩子,不过是想让你来单独求求我。唐茴,我没那么狠的心。
唐茴表情几近淡漠,姓肖得说的那些屁话,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这男人怎么就不懂得躺尸呢?
晚饭结束后,盛又夏收到了高敏的。
“姐,有刚做好的银耳汤,你来喝一点不?”
盛又夏拍了张餐桌的照片给她看,“刚吃过,撑死了,不过来了。”
关名姝被保释出来后,原本是要把她再送回去的。
但她天天去缠着高敏,估计也是用了不少的苦肉计,高敏不好将她带回去住,就把店里的二楼收拾下,让关名姝暂时住着。
关名姝这哪是改过自新了,分明就是拿女儿当挡箭牌。
高敏发完信息,将手机给关名姝看。
“姐姐吃过了。”
关名姝神色黯淡的样子,“她就是不想见我!”
“不想见你也正常,妈,你就……你就安分点吧。”
关名姝望了眼正在炖的银耳羹,走过去直接将它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车子才开到半路,盛又夏的手机又响了。
她看眼来电显示,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喂,阿姨。”
“夏夏”
那头传来的声音,既慌张又尖锐,像是针刺一般撕开盛又夏的耳膜。
“天逸出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迷不醒了,我要怎么办啊!”
盛又夏被吓得呼吸都紧促了,“喊救护车了吗?”
“喊了,我们在车上,马上到华兴医院。”
盛又夏让司机赶紧到华兴,崔文姗电话都不敢挂,旁边还有佣人的声音。
“太太,小少爷怎么回事啊,会不会出事……”
崔文姗急得直哭,盛又夏只能不住地安慰她。
到了医院,佣人想跟着,崔文姗让她赶紧去办理手续。
盛天逸小小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嘴唇紧闭。
盛又夏握住旁边人的手,想要得到一丝安慰。
好不容易等到车子开到华兴医院门口,盛又夏下车时看眼傅时律的脸。
他好像没有一点紧张感,整个人很松弛,眼角仿佛还带了点笑意。
盛又夏来不及细想。
崔文姗说人已经送进了病房,让她过去。
盛又夏跟傅时律赶到时,门是紧闭着的。她生怕推门进去,里面是漫天的哭声,是她迟来一步的遗憾。
她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傅时律看她的样子,是不敢,他先一步推了门,另一手在她背后轻推,两人一道进了病房。
门刚被关上,盛又夏就看到盛天逸坐在病床上,正捧着手机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