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咣当一声,上官扬灵手中的叉子很没出息地落进了盘子里,她被薄南辞周身兴师问罪的气势给吓住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莫名心虚起来。

    这种反应落进薄南辞眼里,就更证实了他的猜测,“襄襄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上官扬灵满头雾水,“沈襄她怎么了?关我什么事?”

    要知道这些天她被禁足在家,最远的地方就只去过后院,根本就没和外界接触过。

    而且就算她没有被禁足,沈襄出了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襄襄被人绑架了。”薄南辞冷冰冰地问,“是不是你干的?”

    上官扬灵被软禁,本来就已经够惨了,现在竟然还被诬陷绑架了沈襄,她简直气得要死。

    “我绑架她干什么?我还嫌被她害得不够惨吗?”上官扬灵控诉着,情绪变得非常激动,“要不是因为她,我至于被退赛成为整个设计界的笑柄?要不是因为她,我会被禁足在家吗?”

    可她越是生气,越是激动,薄南辞便越觉得她嫌疑大。

    “就是因为你对襄襄怀恨在心,所以才图谋不轨绑架了她。”薄南辞一口咬定,他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件事就是上官家的人做的。

    但保姆也帮着上官扬灵解释,“这位先生你恐怕是误会了,我们小姐已经被禁足很多天了,这些天她门都没有出过,更何况去绑架你太太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听到没有?我们家保姆可以给我作证,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出过这道门了,沈襄被绑架是因为她作恶多端,仇家太多了,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上官扬灵气势汹汹地喊道。

    但薄南辞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正在这时候,白景庭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安菲他明。”

    说完以后,目光就紧盯着上官扬灵,对她进行观察。

    这是安姐往梦梦奶瓶里面偷偷放的那个药,如果真是上官扬灵做的,她听到这个药名的时候,绝对会有下意识的反应。

    然而,上官扬灵却满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试探完毕,白景庭盯着薄南辞,轻轻的摇了摇头,眉头微皱,意思是可能不是她。

    上官扬灵也跟着洗清自己的嫌疑,“本来就不是我,家里有监控,我都好几天没出门了,也没怎么跟外界联系过,不信你自己去查。”

    线索查到这儿,又一次断掉。

    薄南辞刚刚过来的时候,满心以为能够找到沈襄,谁知道又是这样黄粱梦醒,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最好什么都没做过,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薄南辞说完,转头就走。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个身影,已经伏在门口许久了。

    那人十分警惕,一看到薄南辞转身,就快他一步转身,往别苑跑。

    薄南辞踏出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佣人的声音,“宫舞小姐,你慢着点。”

    薄南辞脚步一顿,宫舞小姐?这房子里面还有其他人?

    薄南辞意识到不对劲,立刻转头走了回去。

    这时候,上官扬灵还非常不怕死地逞口舌之快,

    “怎么走了?不是说我是凶手吗?还怀疑是我绑架了沈襄,我又没疯,我绑架她干什么?我早就说了那个女人作恶多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是看薄南辞已经走远了,才敢壮着胆子多说两句,谁知道对方竟然折返了回来。

    瞬间就吓得结巴了,“你你你……不是走了?又回来干什么?”

    冷眸看过去,薄南辞冷冰冰质问道,“宫舞小姐是谁?你们家还有其他人?”

    一说到那个小三的孩子,上官扬灵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提她干什么?真晦气!”

    “我问你她是谁?”薄南辞加强了语气,隐隐觉得这个什么宫舞小姐,和沈襄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上官宫舞是我爸的私生女,那个死小三的女儿,你问她干什么?”

    “她住哪儿?我要过去看看。”薄南辞想的是同是上官家的产业,既然上官扬灵能使唤的动,那上官宫舞同样也可以,所以不能排除她的嫌疑。

    准确说,现在这种节骨眼上,必须死马当活马医,任何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

    “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我让佣人带你们过去,”说完,上官扬灵刚想使唤佣人带路,瞬间又改了主意,“算了,我带你们过去,我最喜欢看那个女人吃瘪。”

    说着,心里竟然雀跃起来。脚步的步伐也轻飘飘的。

    “她住在旁边一栋院子。”

    一走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道,薄南辞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药味?”

    上官扬灵撇嘴,“她和她妈破坏别人家庭,活该遭报应,身体不好。”

    说着,上官扬灵便带头推开了别苑大门,大喇喇走了进去。

    “上官宫舞,你给我滚出来!”

    首先探出头来的,是别苑的保姆,她看到那么大的阵仗,着实吓了一大跳。

    “扬灵小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身后两位先生是——”

    “他们是来找上官宫舞兴师问罪的,让她滚出来!”上官扬灵大声喊道。

    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这些事上官扬灵平时也没少干,每次都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扬灵小姐不好意思,宫舞小姐刚刚吃完药,回房休息去了\'。”

    话音刚落,楼上栏杆旁就出现了上官宫舞的身影,“徐妈怎么了?”

    上官宫舞人如其名,娇娇小小弱柳扶风,苍白脸颊上确实带着病气,一副孱弱之样。

    “宫舞小姐,你起来了?”徐妈道,“扬灵小姐带了两位先生,过来见您。”

    上官宫舞闻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走得很慢,中间还伴随着咳嗽,简直将病秧子三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徐妈给三位看茶。”说着,又邀请道,“三位坐吧,有什么事坐着说。”

    上官扬灵毫不气独占一个单人沙发,她素来看不惯上官宫舞,坐个沙发都气鼓鼓的\'。

    薄南辞没有要坐的意思,冷冰冰道,“我不是来做的,我老婆呢?你见过我老婆吗?”

    “啊?”上官宫舞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老婆是谁?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她吗?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上官宫舞一双眼睛非常诚恳,湿漉漉的,真诚不做作。

    “你觉得我是来向你寻求帮助的?”薄南辞咬牙问道。

    病秧子小姐先是轻咳了一声,然后不急不慢道,“我觉得是这样,因为我不认识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但我也总不能说,你是上官扬灵派来找我麻烦的吧。”

    上官扬灵一听这话就炸了,“上官宫舞,你什么意思?谁没事找你麻烦了,我看你才是作恶多端,被指认了就狗急跳墙乱咬人。

    “我做什么错事了?”上官宫舞掩嘴咳了两声,“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你这个禁足的还要规矩,我能做出什么事?”

    “你说谁禁足,你阴阳谁呢,狐狸精?”上官扬灵被踩中了尾巴,想扑上去跟对方撕扯。

    但那个叫徐妈的佣人却先行一步挡住了她。

    此时,白景庭蹭到薄南辞身边去,耳语道,“应该不是她,她不认识襄襄,没有作案动机,而且她看起来真的病了很久,不像装的。”

    白景庭从医多年,有没有真病,一眼就能看出来。

    薄南辞颔首,脸色愈发难看,尤其是想到对方确实没什么嫌疑,脸色也就更沉了。

    没有线索,也找不到凶手和踪迹,沈襄还能人间蒸发不成。

    “走吧。”抬脚欲走,薄南辞突然听到上官扬灵冷嗤了一声,“就凭你你想做设计,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吗?我看你就是学人精!”

    薄南辞顿住脚步转头,凛冽的目光落在上官宫舞身上,“你也会设计?”

    “设计吗?”上官宫舞回答道,“我这身子骨不能跑不能跳,就只能做点简单的东西玩玩,比不上扬灵是专业的。”

    “还算说了句人话,”上官扬灵轻哼,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所学的设计,“你当然比不上我,我有设计的天赋,是天生的,你算什么东西。”

    上官宫舞目光一沉,眼底写满怨毒,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诚挚的目光看向薄南辞,“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上官扬灵插嘴道,“当然是因为他那个失踪的老婆也搞设计。”

    “先生,你太太也是设计师吗?她设计的怎么样?”上官宫舞真诚发问。

    薄南辞点头,不想和她攀谈。

    上官扬灵却接过话头,“和你一样,设计界的新人菜鸟而已。”

    薄南辞听不得有人诋毁自己老婆,冷冰冰怼回去,“她是新人也能踩在你头顶上,假以时日,襄襄只会越来越强,以后你连她一个手指都比不上。”

    “你……”上官扬灵正想反驳。

    薄南辞已经走出去老远,踏出门口之前,他冷冰冰嘱咐道,“希望你们俩真的和沈襄的失踪没有关系,否则我定会让你们付出十倍五倍的惨痛代价。”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上官扬灵吓得脸都绿了,但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嘀咕着,“这人疯了吧,他老婆丢了,关我什么事?冲我放什么狠话?”

    上官宫舞笑而不语,眼底的真诚已经被化不开的浓雾取代,“你还不走吗?我要上楼去休息了。”

    上官扬灵一听又炸了,“谁稀罕你这地方,睡睡睡,病秧子睡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