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
把人敲昏之后,薄南辞立马拿起手机,叫了帮手进来。
来人全副武装,杀菌服、无菌帽、脸上还戴着一个口罩,手上推着一个摆满药品的小推车。
进来关上门,安鲁森把脸上的口罩拉了下来,“薄总,我们现在按计划进行?我留在这边善后,你送沈小姐回酒店?”
男人点头,催促道,“手脚麻利点,柳川随时都会到。”
“放心吧,我会尽快搞定的。”
达成共识的三个人兵分两路,薄南辞护送妻子回酒店,为了安全起见,在他们所住的房间外,安排了一众保镖。
就算柳川临时转变主意,跑来酒店偷袭,只身一人也斗不过这些训练有素的保镖。
到达酒店之后,薄南辞想多陪陪妻子,害怕她有过大的心理压力,毕竟这次某人是冲她来的,谁知沈襄却一个劲的催促他:
“南辞,你去医院帮安鲁森的忙,我一个人在酒店可以。”
“比起他我更担心你。”薄南辞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沈襄劝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和柳川不除,威胁就一直在,你也不想我们随时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
这么一说,薄南辞哪里还有理由留在酒店,低头在女人额头上吻了一记,“那你照顾好自己,保镖就在门外,有情况就赶紧呼救。”
“放心吧,老公,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安顿好沈襄,薄南辞迈着长腿走出酒店房间门。
刚走到酒店大厅,手机便响了一声,拿出来是安鲁森传递过来的消息。
狼来了。
此时柳川刚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安鲁森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柳芊芊以后,猫着腰回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假装在工作。
其实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从安保室同步过来的监控,皇天不负有心人,二十分钟之后,他从监控室里看到了柳川的身影。
柳川虽然心肠坏透了,堪比魔鬼,但是外形条件还是非常优越的,个高腿长,穿着一件黑大衣站在医院大厅里非常显眼,鹤立鸡群,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安鲁森的目光一直在监控中跟着他,看到他在大厅里站了两秒,似乎是在辨别方向,然后快步朝着沈襄的病房方向走了。
一开始他走的很快,但脑袋一直小幅度的左右摇晃,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直到看到目标,他抬起脚,快速闪身进入了一个配药室。
几分钟之后,配钥匙的门被打开,出来的却不是柳川,而是一个穿着杀菌服,带着无菌帽,脸上还戴着口罩的医生。
像无数赶着去为病人处理伤口的医生一样,那人全副武装,手上推着摆满药品的小推车,走的极快。
要不是过于优越的身高出卖了他,差点就让他混在医生队伍里,以假乱真了。
柳川这趟来是为了掳走沈襄,就算一次不成功也不能露出马脚,所以他故意乔装了一下自己。
乔装完,监控都不怎么躲了,推着小推车,快步行走在走廊中。
眼看前面就要到病房了,滴滴滴,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柳川皱眉,退到墙角将手机拿了出来,尤其是看到来电显示上女医生的名字,眉头瞬间皱的更凶了。
但还是接了起来,毕竟国内那边是女医生在管,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来就公事公办的口吻,女医生有点难堪,娇滴滴找补道,“我算了算时间,觉得你应该到巴黎了,所以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准确来说,是女医生一觉醒来,看到手机上柳芊芊报平安的消息,觉得柳川应该也到了,所以打个电话过来套近乎。
谁知,柳川根本不吃这套,冷冰冰的说,“这么反常?研究室那边确定没出事?”
女医生要被直男的脑回路气死,咬牙道,“研究室这边好的很,没出任何事!”
柳川点头,“那就好。”
跟个闷葫芦一样。
女医生心中腹诽,故意问道,“那你见到你妹妹了吗?她最近怎么样?”
柳川根本就不是来见妹妹的,随口道,“见到了她挺好的,不跟你说了,我有事要忙。”
说罢,立刻冷漠地挂掉了电话。
听到电话嘟声,女医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一想到柳川见到妹妹时的诧异模样,她又心情大好。
柳川,让你骗我说你要去法国看你妹妹,这次就让你看个够!
女医生倒也不是恨他,就是不服气,她想不通柳川为什么要对她的真心视而不见,转而去迷恋别的女人!
柳川倒是不觉得辜负了女医生,他只当看不懂对方的暗示,当对方一厢情愿。
为了隐蔽,柳川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在病房不远处找了个地方伺机等待。
安鲁森在监控中观测到柳川的动向,确认对方已经靠近病房,立刻发消息通知病房里的薄南辞。
薄总,目标接近病房。
收到消息,薄南辞按照计划从椅子上起身,开门走出病房。
出去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黑眸一沉。
柳川,好好享用你的惊喜吧。
大跨步离开病房,消失在走廊尽头。
全副武装的柳川,推着医用车,悄声进入了病房。
进去之后,迅速落锁才抬眸打量病房里的一切。
VIP单人病房,窗帘和挂画是浅黄色的,床头摆着一支新鲜的百合,病床上鼓起一个包,沈襄正躺在上面。
本以为会看到清醒的沈襄,带走她会费一番功夫,谁知道这么巧,沈襄竟然在睡觉。
果然连老天爷都在帮他,柳川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安全起见,他从小推车里拿出一支麻药,吸进注射器里,然后推进了床上人的身体里。
女人侧身睡着,柳川只能看到她圆润的后脑勺,奇怪,他怎么觉得这后脑勺那么熟悉?
一头黑发,发质亮得发黑,为什么觉得有点像是假发?
麻药推到底,确定人不会醒,柳川疑惑着伸手,想把人脸掰过来看看。
然而,手指摸到的并非皮肉,而是粗粝的纱布。
将人脸全部过来,他看到上面缠满了纱布,仅露了一双眼和一张脸在外面。
沈襄伤得这么严重,需要包成木乃伊?
柳川皱起了眉头,对此大为震惊。正想把纱布拆开看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那种匆匆路过的脚步,而是一步步往门口走的沉重脚步声。
薄南辞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川心里一咯噔,赶紧打消拆纱布的念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把人带走。
他得想个办法,把薄南辞支开。眼眸一转,柳川掏出手机,拨通了安鲁森的电话。
“来病房门口帮我把薄南辞支走。”
安鲁森非常有骨气,“我说过不会在帮你做任何事。”
柳川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立刻找人剁了你父亲的手?”
“你!”安鲁森简直要被这人的无耻程度给气死,“你老实回答我,我的父亲的手指就是你找人剁的是不是?”
柳川不承认也不否认,威胁道,“你要是不想以后都见不到你父亲,就按照我说的做!”
说完,不给安鲁森反应的机会,啪得一声挂掉了电话。
门口脚步声,愈发近了。
最后脚步声贴着门板停止,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安鲁森气喘吁吁的声音。
“薄总,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聊聊。有关沈小姐病情的,请你跟我来。”
听到脚步声走远,柳川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嘴角,“真是一条好用的狗。”
殊不知,安鲁森早就叛变,跟薄南辞夫妇搭伙了。
门外两人并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就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站着,等着看柳川下一步的动作。
果然片刻之后,全副武装的柳川就推着小推车出来了,与来时的轻松不同,现在推车推得很吃力。
“他把人带走了。”薄南辞说着,目光落在推车上装医疗废物的桶上。
宝蓝色的桶容量不是很大,刚好能塞下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且不会引人注目。
“薄总,我们就这么等他走吗?不跟上去吗?”
安鲁森问道。
薄南辞摇头,确认道,“我让你做的事你做完了吗?”
“做完了,”安鲁森回忆,“往她脸上缠了绷带,推了一针麻醉剂,还在皮下植入了东西。”
薄南辞颔首,“那就没问题。”
说罢,打算回酒店,跟老婆分享这一好消息。s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快步回到酒店,在房间门口敲下三长一短的暗号。
酒店里忐忑不安的沈襄,听到如此有节奏的敲门声,便知道是丈夫回来了。
她急忙跑过去开门,酒店拖鞋不怎么合脚,跑过去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门打开,刚好扑进丈夫怀里。
“这么想我?”薄南辞顺势把人抱住,往房间里面带。
“才没有。”沈襄依偎在他怀中,没挣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松香味,悬着的心终于踏实落地。
“没有?那怎么一回来就投怀送抱,这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