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沈襄只好推开门走了进去。

    “南辞!”

    都走到他身边了,沈襄贴着耳朵叫他名字,他才有了反应。

    “襄襄,怎么了?”完全一副刚回魂的样子。

    沈襄穿着围裙,叉着腰站在他面前,“吃饭了,叫你那么多声一声都没听见,你在想什么?”

    “工作上的事。”薄南辞抹了一把脸,试图遮掉脸上的情绪。

    “肯定不是工作,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沈襄伸手过去,抱着男人的脖子,半撒娇半威胁,“快点说,不然我勒死你!”

    被她这么一闹腾,薄南辞顿时心情好了不少,打趣道,“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

    沈襄故作心狠手辣,“不听话还有事瞒着我的丈夫,留着干什么?”

    “老婆大人饶命。”薄南辞装作求饶,“我说还不行吗?”

    “那你快说。”沈襄把圈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松开,细细的胳膊搭在椅背上,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薄南辞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都讲给了沈襄听,由于事情太过震撼,比演电影还要刺激。

    女人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南辞,短短时日你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怎么?你也觉得我很可怕吗?”被亲生母亲如此谩骂,要说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薄南辞并不后悔所说的一切,他要是不狠一点,受伤的就是身边的人。

    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了,他不允许身边的人,再出任何意外。

    “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沈襄从后面拥住他,紧紧抱着,声音带着后怕,“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很可怕,反而觉得你可怜,要为这个家撑起那么多。”

    一瞬间,说不清什么感觉,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泛着酸楚又有点疼。

    更多的是庆幸,庆幸有这么一个顾着自己的老婆,庆幸身后永远是有人支持。

    “襄襄,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夫妻之间互相支持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况且,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谢谢你为我们这个家做了这么多。

    千言万语不如真挚的行动,薄南辞侧过头去,寻到女人嘴唇的位置,亲了过去。

    唇瓣交缠,难舍难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甜蜜的亲吻中。

    过了好久,沈襄才被放开。

    她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好了,饭菜都快冷了,咱们快下去吃饭吧。”

    正打算离开,她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东西,“移民?南辞,这……”

    “忘了说了,这是给祁董他们夫妇准备的,祁氏倒了,终归要给他们安排一个去处。”

    薄南辞冷冰冰地解释,语气中却没有任何温情,仿佛在讲两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等把这些东西给了他们,我们就两清了,正如蓝茵茵所说,我这个人确实冷血。”

    “你才不是那种冷血的人,我从没见过比你还重情重义的存在。”

    沈襄挽住他的胳膊,抬眸看他,“南辞,不要因为别人的话否定自己,你永远都是我心头最璀璨发光的存在。”

    有妻子的安慰,薄南辞只觉得灵魂中的麻木感,在一点点散去。

    他又重新找回了血肉,拼回了自己。

    当天,薄南辞让人把东西送到了祁翰城的病房去。

    看到签证和房产过户手续,祁翰城沉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笑,笑的泪花泛滥。

    蓝茵茵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老公你怎么了?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让他手中攥着的东西,拿过来看清楚,蓝茵茵顿时疑惑了,“你上哪儿搞的这些东西?难道真不管公司了吗,你就这么想出国?”

    “不是……我弄的,是薄南辞送过来的。”祁翰城如实说道。

    他就知道薄南辞对他们俩还有感情,没到不管不顾的地步。

    他能主动送来东西,绝对是最好的情况。

    蓝茵茵却根本不领情,“他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他的东西?凭什么觉得他毁了我儿子的一切,给我一点小施舍,我就应该上赶着原谅他?”

    “老婆,你别这么偏激——”祁翰城试图劝说。

    “这就偏激了?我还有更偏激的!”

    蓝茵茵拨通了电话,当着薄南辞的面,把他送来的东西给撕了个稀巴烂。

    “薄南辞,你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够收买我,你欠我儿子的,我要从你身上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随便你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薄南辞再一次挂掉了电话。

    只不过这次,相较于上一回,他的心没有任何波动,完完全全把对面的人当成了不识好意的路人。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罢了。

    “老婆,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满地碎片,祁翰城唏嘘不已。

    他越来越看不懂老婆的操作了。

    “我要为咱们儿子报仇。”蓝茵茵说罢,踩着高跟鞋,大跨步走出了病房。

    据她所知,祁东池那边大量证据确凿,已经被羁押了起来。不日就会开庭审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祁二爷会急成什么样子?

    蓝茵茵自知能力不够,精力也有限,所以决心要来一波借力打力。

    她回到公司,找到祁二爷,果然和她猜测的出入不大。

    受到儿子入狱噩耗的打击,祁老二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面色灰白,脸上皱纹交错,头顶更是结出了密密的银发。

    如此颓废的人,最好操控的。

    蓝茵茵心里算计着,轻飘飘地丢下炸弹,“老二,我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

    祁老二没什么反应,甚至连目光都没给她一个。

    “你儿子入狱,以及公司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并不是那个叫乔炽野的一人所为。”

    果然一说到这个,祁老二瞬间就看了过来,“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另有幕后主谋,而且我知道他是谁。”

    “是谁?”祁老二握着拳头站了起来,眼底沸腾着杀意。

    “是薄、南、辞!”蓝茵茵一字一顿,“他害死了我儿子,现在又把魔爪伸到了你儿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