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薄南辞从检查室被推了出来,门口心急如焚等待着的阿彪,立刻迎上去询问情况。
“情况不太好,”萧远山摇了摇头,将轮椅递给阿彪,脑袋凑近了小声说道,“我得去给夫人打个电话。”
完了,情况不妙。阿彪心里打起了鼓,面上还是装的一派镇定:
“三少,我送您回病房。”
薄南辞点了点头,合上眼皮,闭目养神。
然而下一秒,从拐角窜出了一抹娇小的身影。沈襄扑过来,半蹲在坐着轮椅的男人面前。
“南辞,怎么样了?萧院长怎么说?”她本来想直接找院长问的,但对方走的太快了,瞬间就没影了。
“沈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看到不速之,阿彪顿时脸都黑了,“您受伤了不方便,不是让你在病房好好歇着吗?”
“我放心不下南辞。”
沈襄已经在外面偷偷等了很久了,她知道阿彪不会让她靠近,所以一直待在墙边,伺机而动。
现在有薄南辞在场,她就有了靠山,不怕再被暴力威胁了。
“襄襄,你别着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你别安慰我了,我都看到了,萧院长出来的时候神色严峻,你状况肯定不好。”
沈襄担心极了,眉头不自觉皱起,水红色的唇也抿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别皱眉会长皱纹,变成小老太太就不漂亮了。”薄南辞打趣道,伸手摸向面前女人紧蹙着的眉头。
沈襄抬眸,狠狠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傻瓜,我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就说明我没事。”
“那萧院长的神色为什么这么严肃?”沈襄打心底觉得面前的男人是在安慰自己。
他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遇到困难一声不吭,独自咬牙便扛了过去。
“萧院长之所以那个表情,是因为我的记忆检查结果不太好,但这并不妨碍什么。”薄南辞特地张开双臂展示了下,“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很好,身体也在不断恢复。”
“但你的记忆……还有你的头,”沈襄担忧道,“只要我一想到,你一回忆以前的事情头就会疼,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我就会——”
“好了,你别自责。我答应你不去想以前的事情,记忆都是过去了的事情,我们要做的是活好当下。”
薄南辞伸手,用指腹轻轻帮她擦掉眼底的水痕。
“可是你一直不去想,没有以前的记忆,你的人生就不完整了。”
沈襄现在真的很纠结,她一边想要丈夫恢复记忆,一边又怕他痛苦。
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把这么多磨难加注在了他们身上。
明明她只是想过一些平平淡淡的小日子,难道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哪里不完整?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和你。你们都还在我身边,那些遗忘的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罢了。”
薄南辞说话的时候,黑眸一直紧紧盯着她,眼底的诚挚如星辰般闪耀。
听到他这样说,沈襄终于安定了下来。她点头道,“你说的对,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嗯。”薄南辞伸手把女人拥进怀中,大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阿彪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温声提醒道,“三少,外面风大,你和沈小姐都受伤了,我送你们回病房吧,别着凉了。”
薄南辞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
阿彪本以为能分开把两人送回去,结果薄南辞却执意把身侧的女人一起带回了病房。
要是夫人看到这副场景,指定得气得吐血。
阿彪在心里想。
实际上也是如此,听到萧远山汇报的那些结果,蓝茵茵简直气的要喷火。
她没想到薄南辞记忆会恢复的那么快,据萧远山检查得知,薄南辞现在的记忆正处于大修复状态,快的话,明天早上一起来就会什么事都记得了。
“真是岂有此理。”蓝茵茵实在是气不过,随手从茶几上抓了个杯子,恶狠狠摔在了地上。
瓷器落地粉碎的声音,清脆的让人心惊。
“夫人您息怒,太生气了对身体不好。”萧远山劝阻到。
“你叫我怎么冷静?”啪一声,又摔了一个茶杯。
祁家老宅内,看到气昏头的夫人,佣人跟鹌鹑似的躲在墙角,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被迁怒了。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块碎片弹跳着落到刚跨进家门的祁翰城脚边。
看到老爷回来了,佣人小声道,“夫人接到了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好像是少爷情况不太好。”
祁翰城挑了一下眉,大概猜到了情况,大步迈腿走上前去。
此时蓝茵茵已经把一套茶具的杯子砸的差不多了,仍没消气,直接把茶壶拎了起来。
正要砸,祁翰城连忙扣住了她的手腕,“夫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看到丈夫回来,蓝茵茵手上的力道软了下去,叹了口气道:
“翰城,这可怎么办啊?那个替代品什么都想起来了,咱们儿子谋划的一切都泡汤了!”
祁翰城将茶壶丢到一边,伸手将妻子搂进怀中,“别自己吓自己,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能有什么办法?”蓝茵茵急得直叹气。
“你老公是谁,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祁翰城拍着胸脯保证能解决,然后话锋一转,“你看你都操心的憔悴了,下午去美容院放松放松,剩下的事情我去解决。”
安慰好老婆,祁翰城叫了司机过来。
“备车,我要去医院。”
想起来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他就不信还掌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