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扇得确实重。

    陶宝被扇了一巴掌,软趴趴地倒下去,半天没动弹。

    祁东池还一个劲地抱怨着,“这家伙属狗的吗?手指都差点给老子咬断,疼死了!”

    保镖见那孩子半天没动弹,赶紧挪过去,探了探鼻息。

    “幸好还有气。”

    “你说废话?我还能把他打死?”祁东池无语地白了保镖一眼。

    保镖不敢吭气,但刚刚那架势确实像。

    毕竟祁东池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以前又不是没弄出过把人打死打残的事情,最后还不是家里出面摆平的。

    “死小孩,还说把他带去楼上好吃好喝招待着,这么不识抬举,我看他只配在地下室呆到死!”

    祁东池骂完转身就走,砰一声摔上了这间房的门。

    出去以后,穿过地下室幽长的走廊,噌噌噌爬上楼梯。

    “家里医生呢?把医生给我叫过来!”

    祁东池大剌剌地瘫在厅沙发上,举着手指头,红肿的指头没流血,上面印着一排细小的牙印。

    “真他妈是属狗的!”祁东池越看越生气,迁怒保镖道,“我他妈让你找医生,没听到是吧?”

    “东少爷已经联系医生了,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保镖回道。

    没过两分钟,门口就传来了车声。

    祁东池端着一杯红酒,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感叹道,“来的还挺快。”

    他以为来的是家庭医生,自然而然地把被咬的手指伸出去,“被个熊孩子咬了,给我看看打不打狂犬。”

    下一秒,被咬的手指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祁东池疼得呲牙咧嘴的,大骂道,“你他妈是来治我病的还是要我命的?”

    回答他的,是祁景深冰冷的嗓音,“敢把薄南辞的孩子绑架过来,我看你也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你怎么来了?”祁东池看到坐轮椅过来的某人,眉头嫌弃的皱了起来,“谁允许你过来我这边的?我这里不欢迎你!”

    “我是来带走那个孩子的。”祁景深开门见山,很显然,他也不愿意踏足祁东池的地盘。

    但为了能救回陶宝,为了能顺利实施计划,他不得不来。

    “什么孩子?三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祁东池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祁景深拍了一下他受伤的手指,“少给我装,你这伤口,难道不是陶宝咬出来的?”

    “养了条不乖的小狗,咬了一下我的手而已。”祁东池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祁景深忍无可忍,“你可能不清楚薄南辞的性格,你应该庆幸现在来的是我,他要是找过来了,非把你这破地方拆了不可!”

    “来就来呗,难道我会怕他吗?正好我现在无聊的很!”祁东池不仅不怕,反而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祁景深真是服了这个神经病,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了。

    他给阿彪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快速出手手掌卡在了祁东池喉咙上。

    “你他妈干嘛?”祁东池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就被捏紧了喉咙,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身侧的保镖,看到如此场景,立刻上手想阻拦。

    祁景深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不想让他脖子断了,你就别轻举妄动!”

    那个保镖不敢动了。

    祁东池挣扎着,睁着一双眼,死死瞪着祁景深。

    破碎的声音,从他喉咙里面溢散出来,“你他妈的……想……想死。”

    “把孩子交出来,否则我让你陪我一起死。”祁景深说的十分坦然,“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

    祁东池没有半点要妥协的意思,仍然梗着脑袋,一副不怕死的二傻子模样。

    祁景深不想跟他死磕,直接拿他的命去威胁保镖,“想让他活命,就告诉我人在哪儿!”

    “你要是敢说……”祁东池试图挣扎,结果被死死卡住了喉咙,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了吗?你要是不说,我真不介意掐死他!反正我也浑身是病,不介意拉个垫背的。”祁景深说。

    见他眼神狠厉,恐怕是来真的,保镖站不住了,立刻去地下室,把小孩抱了出来。

    “阿彪,带着陶宝走!”见到人,祁景深吩咐道。

    手下闻言,立刻放开了掐着祁东池的手,去把孩子接了过来。

    摸到孩子身体的那一刻,阿彪就感觉得到了不对劲。

    “三少,这孩子——”

    还没等他说完,祁东池就已经缓过劲来,神经病似的叫嚣起来,“祁景深,你敢把孩子带走,我就杀了你!”

    祁景深只淡淡看他一眼,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就是个死吗?你觉得我会怕?”

    一身病骨的他,半只脚早就踏上了鬼门关。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寒凉,把祁东池吓到了。

    正好这时候,阿彪说道:“三少,这孩子不对劲,身上好烫。”

    祁景深伸手探了一下孩子的额头,都是烫手的。

    反观孩子的脸颊,烧的通红,嘴唇也跟着干裂。

    “这孩子发高烧了,得赶紧送去医院。”

    两人忙活着带孩子离开,偏偏祁东池那个疯子,还冲过来拦路。

    “站住!你们不准带他走!”

    祁景深直接伸手,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这孩子在发高烧,要是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啪的一声。

    祁东池被打懵了,一直等祁景深他们走到门口,他才反应过来,大声吼叫道,“祁景深,你他妈竟然敢打我!”

    祁景深操作轮椅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冷冰冰说道,“我凭什么不能教训你?按照辈分,我是你哥,你疯的这么厉害,我难道不该把你打清醒?”

    “祁景深,你个病秧子,真把自己当根葱?”祁东池露出一脸凶光,似乎马上要扑上来咬人。

    祁景深却半点不怕他,“你有本事就过来,反正我手里也不缺你这条人命,你这样的败类,就算除了你,家里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祁东池被这话震慑住了,即便恨得牙痒痒,也没敢再上前来。

    操纵着轮椅出门,阿彪刚好把孩子放上车后座,又转头过来推他。

    此时,门口传来车声。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在别墅门口,急促地停了下来。

    车门拉开,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沈襄远远就看到了院子里站着的两人,“是祁景深和他那个助理!”

    两人跑近一看,他们的孩子正仰躺在祁景深那家伙的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