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哥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阿斯顿马丁车厢内,柳芊芊手足无措地抱着因疼痛而痉挛的祁景深,急的眼泪直掉。
祁景深趴在方向盘上,腹部一阵阵绞痛,脸色变得虚弱且苍白,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一颗颗冒出来。
“芊芊,你别着急,我就是有点胃疼,你等我缓缓就好了。”
“你骗人,胃疼哪有那么恐怖?”芊芊抱着男人的手臂,吓得身体都在哆嗦,“你是不是阑尾炎犯了?这病不好好处理是会死人的,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柳芊芊刚掏出手机,就被疼得直不起腰的祁景深,摁住了手。
“不用叫救护车,我打电话叫萧医生。”
柳芊芊知道他口中说的萧医生是萧远山,医院院长肯定比区区救护车靠谱,“萧医生,号码多少,我来打。”
祁景深掏出手机,“号码在通讯录里面。”
柳芊芊接过手机,颤抖着找到号码,拨通了出去。
这个电话是萧远山的私人号码,所以接的特别快,“三少你怎么了?又犯病了吗?”
柳芊芊太担心男朋友了,并没有听到这个又字,而是带着哭腔道,“萧医生,你能过来一趟吗?景深哥哥突然肚子疼,脸都疼白了。”
白血病患者,抵抗力特别差,并且伴有各种并发症。
祁景深本来身体就很羸弱,今天还强撑着来机场接女朋友,这么折腾了两趟,身体就受不了了。
萧远山听到三少发病,声音立刻凝重起来,“你们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带人过来。”
柳芊芊太久没回国了,根本不认识这边的路,而且这个地方人烟稀少没车没人,甚至连个路标都没有。
她着急的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
祁景深疼的有些意识迷糊,隐约听到柳芊芊和医生的对话,张嘴喃喃道,“朝鸿路……”
“你说什么?”柳芊芊太着急了,加上对方声音太小,她根本听不清,急的又多掉了两滴眼泪。
“柳小姐,你先别着急,我加您的,您发个定位给我。”
差点忘记这一茬了,柳芊芊赶紧掏出手机,加上了萧远山的,并把定位成功发送给了对方。
挂掉电话之后,剩下的便是等待。
但柳芊芊看到旁边男人的状态,一口气也松不下来。
因为祁景深极其痛苦地趴在方向盘上,额头上的冷汗一颗颗滚落,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打湿了。
柳芊芊伸手想拍一下他的背,结果摸到一手湿润的冷汗。
她瞬间崩不住了,无助的大哭起来,“景深哥哥?你究竟怎么了?怎么突然疼的这么厉害?”
薄南辞疼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女友的哭声,强撑着行长过来。
男人半睁着眼,眼神恍惚飘渺,但还是强撑着安慰小女朋友。
“芊芊,你别哭,我只是生病了而已。”
“那你会死吗?”柳芊芊泪眼婆娑的问。
祁景深瞬间哑了。
如果真是一个普通的病,那他不会死。但他患的是血癌,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他不知道该怎么将如此残酷的真相,告诉心爱的女朋友。只能欺骗她说,“这点小病怎么可能会死人,我还要留着命,让你给我生孩子呢。”
祁景深说着伸手,想帮柳芊芊擦掉脸上的眼泪,但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臂抬不起来,只好作罢。
他靠着方向盘无力的说,“别哭了,赶紧把眼泪擦干净,都哭成小花猫了。”
“我没哭。”柳芊芊转过头,眼泪仍旧吧唧吧唧使劲往下掉,“肖医生究竟还有多久到啊?我要不打个电话催催吧?”
正在这时候,一辆黑车从后方驶来,像离弦的箭一样快速越过了他们。
“有车!”柳芊芊看到车立刻兴奋起来,“景深哥哥,要不然我去拦辆车,送你去医院吧。”
毕竟萧远山过来还要一会儿,与其这样白白受罪,不如早点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她刚要打开车门下去,手却被祁景深拉住了,“别去,我要等萧医生。”
柳芊芊对男朋友的阻止很是不解,“我们直接去萧医生的医院也一样啊,早一点过去接受治疗,你也能少受一点罪啊。”
祁景深仍然很固执,一心要等萧远山过来接。
他当然知道,生病了就得尽早去医院,但他生的不是普通的病,一旦去医院被其他医生插手检查出来,那就一切都毁了。
祁景深根本无法想象,柳芊芊知道他患了血癌,会是什么反应?
他舍不得也不敢想。
所以,只能这样无休止地瞒下去。
“景深哥哥,你究竟在固执什么啊?看着你这样被病痛折磨,我的心真的好痛。”
两人拉扯间,那辆车在他们前方大概五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从一左一右分别下来了一男一女。
柳芊芊抬头看了一眼,很巧的是,那一男一女她都认识。
“喂!薄南辞!我们在这儿!快来帮帮我!”
柳芊芊只记得薄南辞的名字,对旁边那个女人不太熟,所以只好招呼他。
“还真是他们。”沈襄终于确认阿斯顿马丁里面坐着的是祁景深。
“不过发生什么事了?祁景深趴在方向盘上干什么,难不成出车祸了?”
透过车窗玻璃,能看到祁景深趴在方向盘上的狼狈模样。
薄南辞快速环视了一下四周,以及阿斯顿马丁的完好程度,“周围没有急速刹车的痕迹,都应该不是车祸。”
“那在这停着干什么?抛锚了?”
薄南辞和沈襄并肩走了过去,刚一走近,柳芊芊就迫不及待从副驾驶跳了下来。
“你们快帮帮景深哥哥吧,他肚子突然好疼,脸都疼白了。”
沈襄透过车窗扫了一眼,祁景深确实疼得很厉害,他已经快被汗水给泡发了,晶莹的汗水从额头流到下颌。
“怎么疼的这么厉害?得赶紧去医院。”
薄南辞直接拉开车门去扛人。
祁景深却拒不配合,明明都已经疼的不行了,还抗拒地说,“别碰我,我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