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薄南允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况且襄襄那么喜欢你,我就是想抢也抢不走啊。”
要是放在以前,薄南辞自然可以骄傲的承认,沈襄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但今时不同往日,沈襄对他的爱,恐怕早已消失殆尽,否则也不会那么执着于跟他离婚。
“我和襄襄的事你少插手,没什么事就滚,别碍着我回家。”
薄南辞板着一张脸,半点不近人情。
“走吧,走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薄南允自觉退开一条道。
眼见车要开走,他又犯病似的,伸手敲了敲车玻璃。
“差点忘了,刚刚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薄南辞坐在驾驶室里,抬了抬下颌,“什么事?”
“要不是大白天的,我都感觉是撞鬼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薄南允夸张的说,“要不是他坐着轮椅不能踹我,我都怀疑那真是你了。”
经薄南允这么一提醒,薄南辞顿时灵光一闪。刚刚那个发短信的,恐怕就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个人短信里说,要送他一份见面礼,这是什么意思?
思绪飞快转动,薄南辞越想越觉得心慌。
那个人,不会拿沈襄开刀吧?
脚下油门踩到底,黑色的跑车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跑车飞快行驶,薄南辞在路途中,收到了宁浩打来的电话。
“薄总,我定位到那个虚拟号码了。”
“在哪儿?”
宁浩最开始定位的时候,那个虚拟号码在不断的移动,就在刚刚,信号终于稳定了下来。
他定睛看清楚屏幕上面的地址,“定位在您家。”
糟糕!
沈襄!那人果然盯上了沈襄!
薄南辞赶紧切断了宁浩的电话,转而给沈襄打了过去。
然而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男人油门踩到都快陷进车里,跑车发出一声声,猛兽般的轰鸣,速度越来越快。
像一把利剑般,化作光影,从这座钢铁城市中穿行而过。
另外一边,沈襄并没有注意到,手机没有信号。
被关在家里的日子,她只关心两件事,一是梦梦的健康,二是什么时候能离开。
虽然也想念儿子,但陶宝那边,有闺蜜商洁和学校的老师看着,她倒不是很担心。
“梦梦,你说妈妈什么时候能出去?你也不想待在这儿吧,是不是都闷坏了?”
今天天气还可以,出太阳了,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沈襄把孩子推到了院子里,一起晒晒太阳,杀杀菌。
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微风吹过,香味被送进鼻腔,这种感觉还挺惬意。
沈襄站累了,坐回躺椅上,闭着眼,隐约听到外面有车声。
她推断可能是薄南辞回来了。
果然下一秒,院子大门就被打开了。
平时都开进来的车,今天却停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车窗摇下来,门口站着的四个保镖,看到薄南辞的脸,毕恭毕敬叫道,“薄总,你回来了?”
男人点了点头,阳光下他的脸色很苍白,像是能被光线穿透似的。
“沈襄呢?她在家吗?”
保镖害怕被问责,立马回答,“我们没敢让夫人出去,夫人一直在家里。”
“让她出来,我要带她去个地方。”男人吩咐道,他并没有像平常那样下车来,而是转头从大门口往院子里面看。
“我这就去叫夫人。”其中一个保镖屁颠屁颠转身走进了别墅。
沈襄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到外面的动静,不仅没有起身,反而把眼睛闭紧了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保镖跑过来停在她旁边,巨大的身躯遮住了大半的阳光。
“夫人,薄总回来了。”
沈襄在保镖洪亮的嗓门攻击下,徐徐睁开了眼睛,“好,我知道了。”
“薄总让您出去,他要带您去一个地方。”保镖转述道。
沈襄仍然仰躺在椅子上,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告诉他,我不去。”
“夫人,您还是去吧,别为难我们。”
将近一米九的高个保安,此时委屈的跟鹌鹑一样。让他回去跟薄南辞报信说人没带到,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沈襄并不想被道德绑架,坚决摇了摇头,“我不出去,他当我是什么?想把我关着就关着,想让我出去就出去?”
保镖局促地站在原地,“夫人,您真别为难我了,薄总最近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哪敢去他面前说那些忤逆他的话。”
保镖表现的太过卑微,沈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缓缓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好了,我去。”
保安闻言,感激涕零,“夫人,谢谢您。”
院子距离大门口不远,沈襄很快踱步了过去,“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男人靠在车窗上,脸上戴着一副墨镜,双臂搭在车窗上,“襄襄,这么好的天气,不想出去兜兜风吗?”
他说着,将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
就在指尖马上就要触碰到沈襄之际,女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警惕地说,“你别碰我。”
男人愣了一下,勾起一个淡薄的假笑,“怎么了?跟我闹脾气?”
沈襄继续往后退,神情笃定的说,“你不是薄南辞。”
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强撑着道,“襄襄,你在说什么,我不是那谁是?”
“我的丈夫我最清楚,你虽然和他长得像,但是眼角眉梢尽是病气,一看就是久病之人,”沈襄顿了顿,“南辞他身体好的很,没你这么孱弱。”
那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他揭下墨镜,那双眼不是薄南辞那种完全幽黑的颜色,反而带着一点深棕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点像透亮的琥珀。
单从外观来讲,两人的眼睛看起来差别不大。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沈襄会把人认错。
其实仔细一看,就能发觉两个人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人的眼神,相较于薄南辞,更加的慵懒。
久病的人,萌光是有些困倦的,淡漠中透着几分迷离。
“真是个聪明女人,我喜欢。”
男人赞赏地鼓了鼓掌,突然画风一转,“既然来都来了,那我也不能空手而回。”
他威胁道:“沈小姐,委屈你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