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就是我爸爸啊。”
薄司穆觉得薄南辞的反应很奇怪。
他老爹该不会是天天喝酒把脑袋喝坏了吧?
“薄司穆,你好样的。”这才多久,就认贼作父了。
“老爹,你怎么回事?”穆穆总觉得他老爹奇奇怪怪的。
“我倒要问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其乐融融,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薄南辞身躯宽大,居高临下站在饭桌前,挡住大半的光。
逆光中,他脸色很差,周身戾气冲天。
毫不夸张的说,谁要是不小心往这儿丢个火星子,他就会马上燃起来。
“穆穆说好久没见你了,就顺手约了薄总你,出来见见。”倪鸿听把旁边椅子拉开,一副主人照顾人的模样,“薄总,请坐。”
这么一通暗戳戳的宣誓主权,薄南辞更坐不下去了。
他冷冰冰的扫了两人一眼,继而将目光定在了沈襄脸上。
“沈襄,你别太过分了,你记住,我们还没离婚,我还是你法律上的老公!”
这么一通吼,反倒是把沈襄整懵了,怎么搞得她好像已经红杏出墙了一样。
“薄南辞,你什么意思?”
沈襄直接反问他。
那次难产过后,她性格变了一点,没以前那么憋屈了。
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忍气吞声,只能折磨自己。
“沈襄,你故意这样,就是为了逼我离婚,想赶紧跟他在一起?”
薄南辞伸手指向倪鸿听,“他给你下药了?他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抛弃家庭,跟他私奔!”
倪鸿听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扯开嘴角,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沈襄则是满头雾水,“薄南辞,你在说什么?你不会是在怀疑我跟倪先生之间有私情吧?”
“倪先生?”薄南辞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硬朗的型男长相,实在是陌生至极。他不确定的问,“你是倪鸿听?”
“薄总,终于把我认出来了,差点就被当做了奸夫,真是好险。”倪鸿听用拙劣的演技,浮夸的表演着。
刚刚闹了个乌龙,薄南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不服气的问,“你怎么整成了这样?”
倪鸿听大方的说,“我毁容以前,就长这个样子,虽然整成你那个样子帅,但总不能恬不知耻,一辈子跟你共享一张脸。”
薄南辞气愤地哼了一声。
冒牌货终究是冒牌货,就算长相一样,气质也不会相同。
他生气的是,刚刚居然被耍了。
男人最懂男人,倪鸿听绝对是看他要过来了,所以故意和沈襄制造亲密举动。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薄南辞都觉得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老爹,你和妈妈吵架了?”刚刚一阵剑拔弩张,聪明如穆穆,自然是看明白了。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这一招对穆穆简直是百试百灵,他愤怒地跳起来,叫嚣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男子汉,老爹你说对不对?”
薄南辞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谈这件事,于是跟穆穆说,“小屁孩儿,你别管大人的事。”
“老爹,你怎么也说我是小屁孩?”穆穆开始怀疑人生了。
不过小孩子的注意力,转移的特别快,很快他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了目光,兴匆匆去草坪里面扑蝴蝶了。
小孩走了,三个大人聊起天来就没那么多顾虑。
“薄总,你和沈小姐真要离婚的话,那我就得跑疗养院跑勤一点了。”倪鸿听半真半假的说。
“你敢。”薄南辞狠狠瞪他一眼。
然而沈襄,从始至终没说过话。她透过餐厅巨大的落地窗,专注地看外面扑蝴蝶的穆穆。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聊着,倪鸿听这人很奇怪,明明不喜欢沈襄,却偏要故意说一些想追求她的话。
明摆着,在故意刺激薄南辞。
偏偏薄大总裁现在一点就着,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受不了任何激将。
才寥寥数句,他就差点把饭桌给掀了。
“倪鸿听,我警告你,不准打沈襄的主意!”
话音刚落,当事人沈襄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襄按下接听键,“喂。”
倪鸿听坐得近些,隐约听了一耳朵,“是个男的。”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饭桌上互掐的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竖起了耳朵。
“白医生,你找我什么事?”
听到是兄弟打过来的电话,薄南辞瞬间释然了,往后一靠,懒懒躺在了椅子上。
他酒还没怎么醒,现在脑袋晕晕的,需要休息会儿。
沈襄还在打电话,声音柔柔的,“我现在在楼下餐厅,你过来找我吗?我们在靠门边的位置。”
说罢,很快挂了电话。
“白景庭要过来找你?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那么好?”
薄南辞说这话,虽然醋意满满,但他打心眼里相信兄弟,坚信他不会对沈襄有半点非分之想。
沈襄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并不想解释这种无聊的问题。
很快,白景庭风尘仆仆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生鲜水果快递箱。
“襄襄,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吃草莓吗?正好我朋友新培育了一批无籽奶油草莓,冷链寄过来的,你尝尝鲜。”
箱子放上桌,只见一颗颗巴掌大的奶油草莓,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沈襄拿了一颗给穆穆,然后自己拿了一颗放进嘴里,一口爆汁。
鲜甜的汁水,浓郁的清香。
白景庭像是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沈襄,“好吃吗?”
“好甜。”沈襄比了个大拇指。
倪鸿听靠在椅子上,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他忍不住笑了声。
笑声带着嘲弄和玩味。
薄南辞转头狠狠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白医生对沈小姐,有些过于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薄南辞捏紧了拳头,其实他自己也看出了不对劲。
倪鸿听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道,“薄总,您的情敌还真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