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襄襄马上要生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饶是多年的兄弟,白景庭也看不下去了,气得不行,好想打人。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去接襄襄,我等会儿就过来。”

    薄南辞催促着,他怕晚了沈襄出事。

    要不是中了该死的媚*药,他才不会如此被动,早就冲回家,护送老婆去医院了。

    “好,我这就赶过去。但你记住,我去是因为人命关天,而不是帮着你瞒天过海。”

    对于这种婚内出轨的事情,白景庭十分不耻。

    他替襄襄那么好一个女人,感到不值。

    “滚开!别碰我。”

    挂了电话之后,薄南辞毫不留情将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蓝婉月,推出车外。

    蓝婉月摇摇晃晃爬起来,想再次坐进车内。车门砰的一声,擦着她鼻子关上,咔嗒一声落了锁。

    药劲还在肆虐,薄南辞头昏脑胀开了一段路,实在撑不住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抖着手给助理打电话。

    “宁浩,你人呢?赶紧过来,送我去医院。”

    另外一边,沈襄腹痛难耐。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下。

    沈襄生过一次孩子,明显能感觉到,这种一阵阵的疼痛,绝对是肚子里的孩子按耐不住,想来到这个世界了。

    她必须马上去医院,她怕自己出事。

    忍着疼,拨通了120,请求救护车支援。

    但接线员说,救护车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赶过去。

    沈襄顿时心都凉了半截,但没办法,她现在这种情况,也就只能徒劳地催促救护车能够快着点。

    阵痛持续了半个小时,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沈襄整个人像是被水泡过一样,湿淋淋的。

    “救护车还有多久能到?”

    这么一直疼太折磨人了,沈襄快撑不下去了,意识都开始迷糊了。

    对面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清楚。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医生。

    “能听到我说话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说话的是白景庭。

    他穿着常服,一脸的焦急。

    “景庭,我肚子疼,应该是要生了,麻烦你带我去医院。”

    白景庭直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女人身下的床单上,汗水在上面泅出湿润的痕迹。

    做母亲的真不容易,白景庭看得一阵眼热,“襄襄,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他把人抱到车里,迅速启动汽车,朝着医院的方向行进。

    同一时间,薄南辞被送到了医院,进行解毒治疗。

    整个解毒的过程非常的漫长,解毒滋味不好受,加上心里有事,薄南辞倍感煎熬且坐立难安。

    他不停催促着医生,“能快点吗?我还有急事。”

    “人都这样了,能有什么急事?”

    “我老婆要生了。”薄南辞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蓝婉月生吞活剐。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节骨眼上,对他下那种药?

    半个多小时后,解毒告一段落。

    医生起身,“你先休息会儿,让身体适应适应。”

    医生前脚出去,薄南辞后脚拉开门,大跨步走了。

    “诶!你不能出去,我们的治疗还没结束!”医生跟在后面喊。

    然而,男人急匆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身上的燥热比之前减轻了一点,但头还是很昏,薄南辞强撑着去了产科。

    去前台询问了一通,有没有一个叫做沈襄的孕妇被送过来,得到否定的答案以后,他站在产科大厅里面等。

    男人身高腿长,板正地站着,目光深切望着门口的方向,宛若一棵孤松。

    很快,单架车轮滑过地面的声音响起。

    薄南辞刚刚还黯淡无光的墨黑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他迈开长腿,朝着那方走过去。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他胳膊。

    “南辞,不是说好陪我的吗?你怎么又跑到医院里来了?”

    又是蓝婉月。

    还真是阴魂不散。

    薄南辞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松开!”

    “我不放,我不许你去找她,你今晚说好陪我。”蓝婉月像是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我什么时候说好陪你了?给我滚。”薄南辞狠狠抽出手。

    他看蓝婉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简直厌恶至极。

    但这一幕,被担架床推过来的沈襄看在眼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她阵痛不断马上临盆,丈夫不仅不在身旁陪着,反而跑去和别的狐狸精拉拉扯扯。

    心脏泛起剧烈的疼痛。

    这种痛意,盖过了腹部生理性的阵痛。

    沈襄疼的都快窒息了,她别过脸,沙哑着喉咙喊,“救救我。”

    跟着一起推车的白景庭,听到这话,立刻吩咐道,“快点,孕妇情况很恶劣。”

    薄南辞闻言,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五指包裹住了沈襄的小手。

    “襄襄,你怎么样了?”

    女人的小手像是一块寒冰,冷的令人心惊。

    “我不想见到你。”沈襄别过头去,使劲浑身力气,想将手抽出来。

    “是我不对,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能陪在你身边。”薄南辞自责的说。

    沈襄的心,已经被伤透了。这种马后炮,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时候碰我,我觉得好恶心。”

    沈襄一用力,狠狠将手抽了出去。

    但这个动作,导致她下腹渗出了一大滩血,鲜红的血液迅速染红了单架床雪白的床单。

    一个小护士惊呼道,“产妇出血了!”

    “赶紧送去手术室。”白景庭指挥着,医护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把沈襄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薄南辞被隔离在了外面。他想起刚刚那一滩血,手掌忍不住抖了起来。

    从前连死都不怕的男人,现在却害怕了。

    可想而知,他有多在乎沈襄。

    可偏偏被人陷害,导致他和沈襄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误会。

    咚咚咚。

    身后传来了拐杖敲击在地上的声音。

    不用转头看,薄南辞也知道是谁。

    他低着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