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沈襄的保证与肯定。
薄司穆离开下楼,沈襄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心里仍有隐隐的担心。
薄南辞端了早餐进房间,瞥了眼床上半躺的女人:
“老婆大人,起床了。”
薄南辞将托盘放到琉璃台上,指着盘子里的早餐:
“为夫亲自为老婆大人煎的太阳蛋,大清早去排队,买的周记鲜奶,请老婆大人赶紧起床梳洗好了笑纳。”
薄南辞恭敬的样子逗乐了沈襄。
沈襄起床,进入洗手间洗漱,出来后,她拿了梳子坐在梳妆台边,对着镜子梳着乌黑及腰的发丝,镜面上蓦地多了抹人影,男人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低垂眼睑,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女人头顶,手中的梳子从发顶笔直往下梳,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像是掉了根头发丝,他也会心疼得不得了似的。
沈襄看着镜子里男人低垂的眉眼,英挺的轮廓,嘴唇掀启:
“你让薄司穆来给我道歉?”
薄南辞轻轻嗯了声,似乎心思不在这上面。
沈襄眉心拧了朵小褶花:
“薄南辞,我想把薄司穆送走。”
男人梳头的动作一顿,问:
“送哪儿?”
沈襄:
“没想好,我觉得他与陶宝相处下去,一定会还出问题的,薄南允与薄司穆感情太好了,也怪你,当年,太大意了,才会让薄南允不时钻入薄家,与薄司穆培养了如同父子一般的感情。”
薄南辞眼睛里落了层浅浅笑意:
“都是为夫的错,放心,以后不会了。”
末了,男人又嘀咕了两句:
“若当初,不是你离开,我过得犹如行尸走肉,我也不会对薄司穆不管不问。”
薄南辞的声音很小,沈襄听不真切,便问:
“你在说什么?”
“没有没有。”
如今,薄南辞哪敢说沈襄的半个不是。
好不容易能与她平心静气过日子了,他不可不想又把老婆气跑了。
“我后悔当年为了工作,没有好好照顾薄司穆,不然,还有他薄南允什么事儿。”
乌黑发丝如绸缎,摸起来很丝滑,手感不错,撩了把凑到鼻尖,香味撩人,蛊惑心智,薄南辞放下梳子,大掌顺着发丝往下,落到女人软腰上,沈襄的细腰因孩子月份渐渐变大而粗起来,薄南辞用手量了量,气息微吐:
“是不是大了两码?”
沈襄低垂的目光,落到男人握住自己腰身的大手上,男人温热的掌心熨贴着她的皮肤,热热浪浪,说不上来的滋味,俩人的姿势又纯又欲,飘荡在她心中的是说不上来的幸福感。
她的身体里孕育着他的孩子,而他的手包裹着她的身体,这感觉很奇妙。
她轻轻嗯了声,推搡了他一把:
“我在跟你说正事儿。”
提醒他别跑偏了。
见沈襄把话题又绕了回去,薄南辞思考了两秒,缓缓回:
“送他走也不是不可以,等陶宝病好了,也可以接回来,关键是,薄司穆跟了我们这么多年,他愿意吗?”
“再说,把他送到哪儿去?”
这才是最该考虑的问题。
“孤儿院?”
沈襄:
“听说倪鸿听醒了,虽然精神不大好,但是,他毕竟是薄司穆的亲生父亲,我们可以把孩子还给他。”
薄南辞迟疑:
“这个主意不错。”
倪鸿听名下有资产,完全有能力养活孩子。
看出了薄南辞对孩子的不舍。
沈襄:
“如果他再被薄南允利用,陶宝就会又被薄司穆欺负,薄司穆今早认错,我并不认为是你的开导起了结果,我们刚答应了薄南允,薄司穆就认借,薄南辞,你不觉得这其中太巧合了?”
薄南辞勾唇浅笑,狭长的眼眸眯起来:
“行,我让宁浩去找倪鸿听,但是,襄襄,倪鸿听好全后,会立刻入狱,他身上的案子还没结。”
沈襄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凉煜呢?他与倪鸿听是同盟,他可以帮倪鸿听养的。”
薄南辞:
“凉煜应该还在你舅舅手上,你舅舅应该还在折磨他。”
沈襄不悦抗议:
“什么你舅舅,我舅舅,薄南辞,不怕死,你就当着舅舅的面儿说。”
薄南辞嘴角的笑勾深,眼眸深处泛起一片亮光:
“行,你舅舅就是我舅舅,凉煜在舅舅手上,舅舅不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是不可能放过那小子的。”
“其实,沈襄,如果想把薄司穆送走,没必要一定要送还给倪鸿听,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为他安置生活,找个阿姨照顾他,把他与陶宝分开就可以了。”
察觉到薄南辞恋着薄司穆的微妙心理,沈襄心里不舒服起来:
“薄南辞,陶宝才是你亲生的骨肉,即便是把薄司穆与陶宝分开了,在薄司穆心理上,陶宝永远是那个夺走他爸妈与财产的罪亏祸首,你都不怕给陶宝埋下终身的隐患么?”
见沈襄生气,薄南辞咽下到嘴边的话:
“好吧,你想送他去哪儿就去哪儿,别生气,别气着我女儿。”
薄南辞伸手轻揉着沈襄肚子。
沈襄沉下脸骂: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又是个儿子呢?”
薄南辞被怼的欲哭无泪:
“儿子女儿都一样,我都爱,是儿子的话,陶宝就有弟弟了,是女儿的话,那更好,咱们儿女双全,神仙都要羡慕了。”
沈襄气笑了:
“瞧你,还说都爱,从你内心讲,你就巴望着是个女儿,偏心眼。”
薄南辞直接了当:
“老婆大人,有了儿子想女儿,有了女儿想儿子,这都是人之常情,你去问问,哪个男人女人不是这种心理?”
男人的话沈襄竟然无言反驳。
伺候沈襄吃完早餐,薄南辞驾车去叶氏上班,半途调转了车头,车子直接驶去医院。
薄南辞找到倪鸿听的病房,不知对病房门口两名警察说了什么,警察点头,开门让他进去。
病房里,倪鸿听半躺在病床上,理成了小平头,精神有些差,床头,坐着一个女人,女人正喂男人喝海鲜粥,听到开门声,女人慢慢转过脸,在看到薄南辞时,女人神色微微一怔,忽地,手上粥碗因她不自禁地起身而摔出去,发出砰的声响。
“姐夫……”
薄南辞满脸阴兀,墨眸里有暗芒掠过,哑声道:
“可心,别这样喊,我与蓝婉月从来就不是夫妻关系,这样容易上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