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车轮辗过泥沙,沙子飞扬,车子熄火,薄南辞跳出车子。

    一脚凶狠踹到阿三胸口,阿三口吐鲜血,身体往后仰去。

    薄南辞一脚一个,将另两个男人踹下了江。

    他伸手掰开压在沈襄身上的石头。

    将沈襄从泥沙里抱起。

    沈襄早已被折磨得精皮力筋,意识模糊中,她忽然觉得背部一轻,尔后,一双强健的手臂搂住了她,沈襄懒懒地弹开眼皮,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男人坚毅的下巴,轮廓分明的线条,性感凸起的喉结,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一定是她男人薄南辞。

    她喘息着,被薄南辞抱进了车后座。

    叶辰与宁浩开车赶来,叶辰立刻坐到驾座,发动车子,而薄南辞抱着沈襄,抱得那么紧,紧得狠不能揉入自己骨髓里。

    沈襄想说什么,喉喉动了动,终是没能说出来,太疲倦了,她好想睡,眼皮懒懒又阖上了。

    薄南辞低头,他看着沈襄近在咫尺的脸,皮肤虽没以前的细腻,但总归她五官线条与从前一般无二,薄南辞颤抖的指尖,抚着她脸上略微粗糙的皮肤,心口漫上心酸,也有心疼。

    为什么他总是不能保护她?

    另一边,薄南辞刚跑出酒店,凉旭东就走上来,怒气冲冲煽了凉煜好几个耳刮子,一面打一面吼:

    “逆子。”

    临走时,还狠狠踹了凉煜一脚。

    凉煜跪趴在地,疼得几乎都直不起腰,阿旺见老爷子走了,赶紧过来扶凉煜,嘀咕:

    “四少,您好像不是老爷子亲生的一样。”

    杨盼盼白了凉煜一眼,拿外套穿上离开。

    凉煜回凉家后,就被凉旭东传进了书房。

    不免又是一顿批,裴丽华站在楼梯里,望着那道紧闭书房门,眼眸毫无波浪,只是,眼尾悄然染上那抹狠意,能让人看出凉夫人绝没表面看到的那样柔软温婉。

    不一会,书房门打开,凉煜出来了,他揉着被人打疼的鼻骨,鼻梁都差点被薄南辞打断了,这是凉煜第一次领教到薄南辞的狠。

    凉煜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前方的裴丽华。

    裴丽华脸色未变,只是瞥向凉煜的目光冰冷,又似乎带了丝柔情,或许,还有点不会让凉煜看到的痛心。

    “母亲。”

    凉煜追下楼,抓住裴丽华的手腕,软巴巴说:

    “母亲,我不知道那女人是叶萧霆的女人。”

    裴丽华掀眸看他,仍然没说话。

    凉煜心里有些慌了,以前,不论他犯多大的错误,母亲总会站在他这头,在父亲面前护着他,现在,父亲打他骂他,她似乎都无动于衷,没了母亲保护的男人,像是乱窜的无头苍蝇,心里升腾了丝害怕。

    良久,裴丽华才叹息了声,说:

    “与那杨盼盼断了吧。”

    见凉煜低垂眉眼,裴丽华眉头微微掀起,轻问:

    “怎么,不愿意?”

    凉煜攥紧指尖,果断应了声‘好。’

    裴丽华见他语气缠了丝卷恋,浅声:

    “不断的话,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了,你自己权衡下。”

    凉煜眸色深浓,喉咙里挤出一个‘好。’

    沈襄从恶梦中醒来,梦里,她被人在腰上绑了块大石,被沉进了江里,鼻子嘴巴都灌进了咸咸的海水,她快不能呼吸了,就在她快被黑暗吞噬的时候,沈襄弹开眼皮,醒来。

    她到了阎王殿吗?

    阎王殿没有绿色的窗幔,并且还是她熟悉的款式,眼睛四处扫了扫,好像是檀香苑她与薄南辞的房间。

    她的灵魂回来了?

    沈襄捏了捏自己的脸,疼感清晰,她又呼了两口气,看到自己胸膛一起一伏。

    沈襄高兴极了,她没死,刚刚应该只是梦。

    能活着,沈襄真的太高兴了,她正要去找薄南辞,步伐刚迈出就停了下来,她发现自己脸上柔软的那层东西不见了。

    面具。

    她的面具呢?

    沈襄后知后觉到处找面具,意识回笼,零星记忆在她脑子里翻腾,面具应该是她被凉煜绑在仓库,她挣扎时掉落的,沈襄眉头一皱,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似乎有双大手为她掰开了压在她身上的大石,然后,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

    意识溻沌时,她能清晰感受到那缕一直缠在鼻尖的松木清香,独属于薄南辞的味道。

    蓦地,沈襄眼睛瞠大,她立刻奔到梳妆台边,望着镜子里的女人白里透红的容颜,她眼眸微眯,她的脸好了。

    哈哈。

    这真是天大的惊喜。

    这样看来,薄南辞并没看到她丑陋的容颜,难怪她扯下蒙头的衣服,凉煜看到她时,并没露出奇怪的眼神。

    沈襄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她奔下楼在厨房里找到了薄南辞做餐的身影。

    感觉门口有道目光怔怔望着自己,薄南辞回头,恰好就对上了沈襄笑吟吟的脸:

    “我刚刚还在想,你要睡多久才会醒。”

    沈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她走过去,伸手从后搂住了薄南辞结实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喃喃细语:

    “辛苦你了,老公。”

    薄南辞切菜的手一顿,喉咙微动,声音沙哑:

    “你喊我什么?”

    “老公。”

    沈襄脆生生甜腻的声音扫去了薄南辞心口挟裹的阴霾,他放下切菜的刀,转过身,大掌按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琉璃台上,他让自己置身于她双腿间,男人微微低头,两人呼吸几可交闻。

    “再喊声。”

    他的唇贴着她的,尾音颤抖,带着激动。

    “老公,老公,老公……”

    薄南辞激动到不能自抑,他一口封住了沈襄叭叭叭喊着他老公的小嘴儿。

    婚姻两年,分离五年,再相见,中间隔了太多的东西,太多的恩怨情仇。

    沈襄从没这样叫过他。

    薄南辞怎能不激动,老公这词汇,是做为女人对男人专属的称谓,从古至今,亘古不变。

    能从深爱的女人听到这称谓,薄南辞热血澎湃,感觉浑身热血都在逆流。

    激情慢慢褪却,沈襄嫣红的面容,如绽放的花朵,又纯又欲勾住了男人心魂。

    男人看着她,目光深邃,如同醉了。

    他看了她半天,才低头吻住了她汗湿的脖颈,轻轻地吮吸着她脖子上的软肉。

    薄南辞久久都舍不得放开沈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