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冷嗖嗖的目光凝向叶辰,叶辰腿抖了下,他哆嗦着解释:
“我以为是少夫人给阿香打的。”
薄南辞眸色冷凝:
“以后长点脑子。”
害他空欢喜了一场。
薄南辞跳上车,车子迅速开回香水苑。
“老爹,您回来了。“
薄司穆跑过来,包住他一双大长腿:
“找到襄襄了吗?”
薄南辞低头望着只及自己大腿的孩子,心口郁闷的慌,看着薄司穆眨巴眨巴的眼,他心口那团火无处发,弯腰,剥开薄司穆抱住自己大腿的手,举步上楼。
楼上传来甩门声,薄司穆眉头拧了下,小脸有些难看。
院子里响起汽笛声。
薄司穆跑出去,见阿香与叶辰从车里下来,他飞快跑过去问阿香:
“襄襄还是没找到?”
阿香说:
“没有。”
然后,阿香回头看了叶辰一眼,牵着薄司穆小手就进了别墅。
儿童房里,阿香抱住薄司穆,她在他耳边细语了阵,薄司穆眼睛里绽放光彩。
“襄襄回来过?”
阿香赶紧捂住了薄司穆的嘴,低语:
“小祖宗,小声点,襄襄不让你告诉叶总,你可不能出卖她。”
薄司穆机警地点了点头,声音放低:
“那她有没说几时回来?”
“襄襄说,你好好听话,她把脸治好了就回来。”
阿香这话没骗孩子,沈襄的确是这样对她说的。
薄司穆眨着眼睛,似信非信:
“她的脸能治吗?老爹不是组织了研药团吗?襄襄真是的,在家治多好。”
怕孩子误会沈襄,阿香赶紧说:
“襄襄的脸一般的医生治不了,她去外面找高级别的医生,你不要着急嘛,襄襄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不能告诉你老爹噢,不然,襄襄就永远不回来了。“
薄司穆点头应允:
“行。”
“来拉勾。”
大拇指盖在了小尾指上。
再说薄南辞等人离开希尔顿酒店后,杨经理不清楚黎湘与三个男人之间什么纠葛,他怕惹事,索性就把黎湘与李静一并裁了。
李静拎着行李,走出希尔顿大酒店。
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着,忽然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屏幕上竟然跳着黎湘的号。
李静接了电话,懒懒喊了声:
“湘姐。”
“怎么了?是被裁了么?”
那头的沈襄问。
李静:
“对,杨经理怕他们过来闹事,所以,就叫我滚了。“
沈襄当然清楚李静话里的‘他们’是指哪些人。
也不能怪杨经理,像薄南辞那种人,走在那儿,气场都是杠杠的。
别说杨经理,恐怕连希尔顿老板都惹不起他们。
沈襄与李静约好在西城见面。
李静见到沈襄,一脸沮丧,丢了工作,谁能高兴呢。
“湘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李静问沈襄。
沈襄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毁了容,工作不好找。”
沈襄想了想,问:
“打杂的工作,你愿不愿意做?”
李静:
“我学历不高,自然也不挑,做什么都可以。“
沈襄打电话给冷皓:
“冷皓,帮我个忙,可以吗?”
冷皓听到沈襄的声音那刻,整个人都傻了,好半天才找回意识,然后,冷皓激动声音传过来:
“襄襄,你在哪儿?为什么这么许久不与我联系?”
沈襄舌尖抵了抵脸腮,不答反问:
“可以吗?冷皓?”
“什么事,你说吧。”
冷皓见她不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再强迫。
沈襄说明了意思,冷皓毫不犹豫就应下来。
冷皓开车赶到西城时,没有见到沈襄,到是有一位长相平平的女孩子拎着行李向他走来:
“请问您是冷皓先生吗?”
冷皓:
“我是。”
李静:
“我是李静,湘姐有要紧事先走了。“
闻言,冷皓心里涌现失落。
他接过李静的行李扔进尾箱,把李静带走。
李静的工作,冷皓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他给她找了份电子商务公司端茶送水的小妹工作。
两天后,沈襄仍然没任何消息,薄南辞加派了人手到处找寻,沈襄别说住酒店,连宾馆都不敢去了。
沈襄去偏僻的地方租了间很狭小的屋子,而这一带的租,几乎都是女的,且她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站街,而沈襄自然也被大家看成了那一类人。
当然,沈襄也不在意,她躲在出租屋,开始在网上寻找能为自己冶病的人。
她去各个网站都发了信息,并且都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
离开香水苑那天,沈襄就换了号。
现在,没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不一会,有好几个人加好,全是她先前在各平台留下号码的医生,或者医生助理之类的人。
她向人家说了病情,有的说此类病症属罕见,不好治,不过,也不是全无希望,有的胆子小,干脆就直接拒绝了她。
在她不报任何希望时,有个人给她发信息过来了:
“小姐,你愿意来我们这试一下吗?我们这儿一直在尝试研究你这样的病症,而且,有专门的研究团队。”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沈襄回复:
“好的。”
对方:
“要先预约,后天下午,我导师有时间,你看方便吗?”
沈襄:
“行。”
两天后的下午,沈襄如约而至。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与她预约看病的医生会是白景庭。
而沈襄不知道的是,白景庭是国际名医,许多地方都邀他去坐诊,而他最近因为受薄南辞所托,所以,一心为沈襄研制解药,听徒弟陈果说有一位与沈襄相似病情的病人,他就打算与这病人见一见。
她见白景庭眼睛盯着电脑屏,好像正写着上一位病人的处方,淡淡对她说了声‘坐’。
沈襄抓紧肩上的背包带,她想转身就走,却又显得不太礼貌,并且,这样一来,白景庭肯定会怀疑她。
再则,她脸上戴着面具,白景庭应该认不出她。
她坐到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白景庭忙完了手里的活,抬头望她一眼后说:
“你是黎湘是吧?”
“是的。医生。”
沈襄掐着嗓音答。
“你的病,陈果都给我说了,他与你在网上都聊过了,我只是想确定下,你的脸真的是因为药物关系所致吗?”
白景庭完全公式化的语气。
沈襄开始描述自己中毒的经过,与沈襄中毒不一样的是,黎湘是误食了一种毒食物,所以导致面部毁容。
白景庭并没怀疑,与沈襄聊了会,白景庭指着对面的床位:
“黎小姐,躺上去,面具撞下来,我看看你的脸受损到哪种程度?”
沈襄浑身都紧崩起来,她立刻起身:
“不用了,我改天再过来。”
对于沈襄的反应,白景庭并没怀疑什么,毕竟,他是医生,见过太多因为病情严重而拒绝就诊的,还有许多心理出现问题的。
白景庭低头看着黎湘刚刚描述中毒的经历,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赶紧拿了沈襄的病历,忽地,白景庭脑子里划过什么。
白景庭立刻打电话问陈果:
“这个黎湘住哪儿?”
陈果把地址发给了白景庭,白景庭皱眉看了眼,又问:
“预约时,她知道我是白景庭?”
陈果:
“应该不知道,我没说过,她也没提过。”
白景庭牵唇苦笑,他想把这发现告诉薄南辞,可想了想到底是犹豫了,万一不是沈襄呢。
白景庭脱了白袍,走出诊室,他拿手机拨了个号,很快电话通了,电话里传来了沈襄的声音:
“你好,哪位?”
嘟嘟嘟。
电话挂了,沈襄以为是骚扰电话,也没在意,而晚上,有人敲她的门,她本来不想去开,敲门的人太顽固,一直不肯离去,而门声越来越大,隔壁的人不满骂起来,骂得有些难听。
沈襄只得伸手拉门。
门开,门外立着一抹高挺的身影,感应灯一闪,沈襄看清了男人的脸。
白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