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低头望着她,目光深浓,弯唇:
“没有,只是觉得你带着叶辰,做事要方便点。”
沈襄明白薄南辞的意思,即然他不想承认,她也不用戳穿他。
沈襄抢过他手里的毛贴,撩了把黑发,发丝披散在她脑后,如瀑布般,她坐到他身上,清洗过的脸蛋泛了光泽,水晶吊灯落到她眼睛里,让她的眼睛看起来似一湾黑潭,像要吸进薄南辞魂魄。
她清纯又冷艳,勾得他欲罢不能,胸口躁热窜起,再也按捺不住,握住她软腰,将她翻转过来,他火热的胸膛压了上去。
“薄……”
沈襄才说了一个字,她的下巴就被他长指勾起,嘴唇被他堵住,火热的吻撩得她脸红心跳,身心发颤。
第二天,沈襄醒来,薄南辞已去叶氏上班了。
她洗漱好下楼,叶辰西装笔挺候在大厅,见了她,赶紧迎过来:
“少奶奶,少爷说,今天一整天,我都是您小跟班,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是。“
昨晚,薄南辞说让叶辰跟着她,她还有些感动,觉得薄南辞是担心她的安危,担心是因为在乎,在乎是因为爱。
可现在,沈襄的感觉全然不同。
她怎么看都觉得叶辰挺碍眼的。
如果走哪儿都带着叶辰,她所有的一切在薄南辞那儿不全都无所遁形。
这根本是监视。
沈襄咬着吐司,心不在央吃着早饭。
吃了早饭,沈襄把薄司穆送去幼儿园,又去百货商场转了圈,她购了许多商品,叶辰两只手都拿不过来了,爬电梯时,不断喘着气。
见沈襄又绕走了另一家商场,叶辰快断气了,他把商品放进车里,硬着头皮又跟着沈襄的步子走商场。
沈襄一口气刷了薄南辞六位数的卡。
所购商品全是名牌,叶辰拿的人都快软了,且胸口都堆成了山,视线根本看不到前面。
走出商场。
叶辰去后尾箱放商品,沈襄欲过马路。
叶辰抬头,目光所及之处,就看到一辆小车以惊人速度驶来,而对准的目标正是走在斑马线上的沈襄。
“小心。“
叶辰惊呼。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扑过去,一把推开了沈襄。
受重力摔倒在地,疼痛袭来,沈襄还来不及起身,就看到叶辰的身体被车子撞离了地面,抛向半空又坠落地面。
“叶辰。”
沈襄大惊失色。
而车子调转车头,又以惊人的速度飞快逃离。
沈襄扑过去,跪在了叶辰面前。
沈襄眼睛里的叶辰,浑身都在抽搐,嘴角鼻孔鲜血喷出来,滴落到地。
沈襄浑身都在抖,拼命地抖。
救护车来了,叶辰被抬上了救护车,沈襄也跟着上了车。
手术室里,叶辰正在抢救。
薄南辞步伐匆匆而来,沈襄见了他,喉头紧缩,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她一张脸如霜打的茄子,白得吓人,如果不是叶辰,被撞的那个人便是她。
想到当时的场景,沈襄脑子一片混乱,又惊又怕又怒。
薄南辞把她紧紧按在怀里,微微压下的眼睫掩去了眸底泛起的寒意,周遭更是拢起了骇人的戾气。
几个小时后,叶辰出了手术室。
听医生说叶辰并没生命危险,但术后要多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出院,薄南辞虽松了口气,但是,他深邃眸子里的戾气未减分毫。
沈襄坐在椅子上,盯着地面发呆,一言不发,应该还处在那危险的景地里,毕竟,谁经历那样的场面,不被吓到。
差一点,她就与死神亲吻了啊!
薄南辞眼睛里的戾气挟裹得更重了。
薄南辞让阿香把沈襄带回檀香苑,他则开车去了特殊医院。
白静修见了薄南辞,呆滞的眼珠终于滚动,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
“哥……“
“不准叫我,我妹妹早死了。”
薄南辞好想掐死她。
见薄南辞不认自己,薄南馨心如刀绞。
她的眼神死死凝在薄南辞脸上:
“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是你妹妹,这辈子,你也别想摆脱。“
薄南辞咬唇,口腔里血腥蔓延:
“我没有妹妹,从始至终都没有。”
白静修,也就是薄南馨怔了怔,忽地就大笑起来,笑中染泪:
“别自欺欺人,你为了沈襄那贱人不认我,你会遭天打雷劈的,我们的父母死的那样惨烈,至今,奶奶都找不到凶手,而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这么狠心绝情,就不怕他们从下面爬上来找你吗?”
薄南辞额角绷起条条青筋,蓦地,他就头痛欲裂,片刻后,他克制因疼痛而引起的眩晕,咬牙迸出:
“你做了这么多缺德的事,我必须把你进去。“
“来人。”
薄南辞一声令下。
几个黑衣人悄然而至。
薄南馨望着眼前威武雄壮的黑衣人,心脏因慌乱而跳动的越发激烈,她大叫,狂叫:
“不,我不去,哥,我是南馨,是你妹妹,亲妹妹。”
“带走。”
薄南辞冷漠的声音落下。
黑衣人伸出大手,薄南馨被黑衣人带走。
孙兰来找不到女儿,急疯了,她跑去找护士,找医生,调了监控,却并没发现关于白静修半点蛛丝马迹。白静修凭空消失。
能让白静修消失的没一点痕迹,一般人是办不到的。
孙兰跑去叶家老宅找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拒绝见她。
孙兰跪在了叶宅门口。
沈襄一整心神不宁,眼皮跳动的厉害。
晚上,她给薄司穆洗完白白,薄司穆睡下后,她回了主卧,拿手机给薄南辞打电话,电话几乎秒接:
“喂。”
听着薄南辞磁性沙哑的声音,似乎是种享受。
沈襄问:
“今晚回来吗?”
许多天来的第一次,薄南辞迟疑,默然了好一会,他才嘶哑着声音:
“看情况,不用等我,我这边有些忙。“
“别累坏了,注意意体。”
沈襄嘱咐。
“嗯。”
许多天来的第一次薄南辞率先挂断电话。
沈襄以为薄南辞忙着处理公司业务,也没在意,正准备睡觉,耳朵边传来了‘叮’的一声响。
手机提示她有新信息进。
长指划动页面,匿名人士发了两张图片,一张,黏稠的夜色与男人融为一体,尽管是背影,甚至图片还有些模糊,但是,沈襄敢确定男人是薄南辞无疑。
而另一张,男人立于窗口,香烟在手,烟雾袅袅。
低垂的眉眼,眉宇间的纠结,是那么明显。
沈襄扫了眼拍摄右下方显示的日期:
11月20日凌晨。
不正是现在的时间吗?
沈襄霍棱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从头凉到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