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薄总别虐了,夫人已经送到火葬场三天三夜了 > 第192章 这辈子,我老爹只有我一个孩子
    沈襄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清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她感到胸口一阵凉意,她起床走到梳妆镜边,抬眸,就看到了镜子里的女人肩胛骨那团类似刺青的东西。

    指尖捻住那块印花兹斯一声撕了下来。

    昨晚与冷皓出去应酬,喝得有些高,她记不得是谁黏到她身上的。

    揉了揉太阳穴,她低头缓缓闭目,忽然记起梦里好像有人抱过她,那双大掌指腹粗糙,她能隐隐感到微微刺痛的感觉,洗漱好下楼。

    她问阿香:

    “有人来过?”

    阿香摇头:

    “没有,昨晚冷先生把你送回来,你不要冷先生走,冷先走就在厅沙发上睡了一夜,凌晨八点他才离开的。”

    是冷皓吗?

    可感觉不像。

    薄南辞第一次喝了很多酒,回去后,薄司穆跟他开的门,薄司穆见老爹吐得一塌糊涂,两条小眉毛拧成一团,他一边拿中毛巾为老爹擦脸,一边感叹,难怪我娘不要你,瞧你,都颓废成啥样了。

    薄司穆看着老爹英挺的轮廓,见他坚硬的下巴生了些短茬出来,心里难受起来。

    “老爹,你不能这样喝,你喝死了,我怎么办?”

    薄南辞望着眼前眼圈红红的儿子,他抬手揉了揉儿子的鬓角,这是沈襄最喜欢的动作。

    他单独带儿子后,就把这动作学了来。

    刚刚,江瓷送他回来时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薄司穆?

    他没有回答。

    江瓷说薄司穆跟着他会遭罪。

    孩子如果跟着沈襄会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没人知道薄南辞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与沈襄形同陌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所以,他必须要薄司穆,那是沈襄唯一留给他的念想。

    弹了弹儿子的眉心,薄南辞喝了酒后的嗓音更加低迷:

    “放心,你老爹我不会轻易死,薄司穆,相信老爹会东山再起吗?”

    “相信。”

    薄司穆从小虽然不太喜欢薄南辞,但这丝毫都不影响他对父亲的崇拜。

    他相信他老爹是匹黑马,只等时机一到,他们就可以风风光光重回深城。

    薄南辞眼里泪光闪动,他一把将孩子搂进怀,薄司穆感到腰间老爹的那只大手力道有些重,咯得他有些疼,可他没有喊出来。

    手机响了。

    薄南辞垂目,是医院来电。

    “薄先生,你母亲病情加重,她等着见您最后一面。”

    心里那根紧崩的线轰然断裂。

    薄南辞僵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薄南辞带着薄司穆连夜回了御城。

    第三天,沈襄正在办公,江瓷打来电话告诉她郑秀英逝世的消息,她坐在椅子里没有动。

    郑秀英去了。

    消息很突兀,但是真的。

    沈襄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送送郑秀英,毕竟,她在薄家那两年,郑秀英待她不薄,处处护着她。

    郑秀英是个苦命的女人。

    第一次脑瘤,是因为得不到丈夫的心,她视作天的老公移情别恋他人,她受不了日日酗酒糟贱自己。

    第一次病重,郑秀英很幸运遇上了她妈妈李南华,第二次脑瘤复发,郑秀英的病让医生束手无策,最终去了。

    郑秀英的灵堂设得极其简单。

    御城薄家也没什么亲戚,纵然是有,薄家失势,亲戚们闪躲不及,更不可能来参加吊唁。

    薄南辞与薄司穆一身的黑装,一大一小俩身影站在灵堂前说不上来的悲凉与落寞。

    薄南辞抬起头,在看到沈襄的刹那,他脸上的表情并没任何异样。

    沈襄喉头一缩,眼泪扑籁籁而落,‘节哀’两字好半天才从她喉咙里挤出来。

    沈襄站到薄司穆身边,三人站成一排,一同向灵堂里高挂的照片鞠了三个躬。

    沈襄看着薄南辞,见薄南辞嘴唇颌了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又见他眉心紧拧两条刻痕,她太了解他了,便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郑阿姨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襄为避免尴尬,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换成了郑阿姨的事就是我的事。

    “听说你把薄宅买下来了,我妈的心愿是落叶归根……”

    “好。”

    沈襄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谢谢。”

    薄南辞道谢的声音礼貌而疏远。

    沈襄觉得他们之间像是王母娘娘发钗划了条银河,她在这头,他在那头,似乎只能遥遥相望,永远都到不了彼岸的尽头。

    郑秀英遗体被很快运回了深城。

    火化后立即下葬,薄南辞遂了母亲心愿,将她葬到了薄宅里。

    那是他母亲生活了多年的家园,即便是死了,郑秀英心心念念的还是属于她与薄方舟的家园。

    痴情的女子,一生不幸,命中早已注定。

    郑秀英下葬那天,蓝可心来了,她手里拎着个皮箱,哭着梨花带泪,众人惊诧中,她挽住薄南辞的手

    “辞哥,我与我妈闹翻了,我跟她们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这辈子非你不嫁。”

    江瓷好想骂粗话。

    而眉心的刻痕拧得更深,额角似崩起了青筋,他下意识朝沈襄看了眼。

    然后,他剥开了缠住自己手的那支八爪鱼:

    “你怎么能说谎呢?”

    “辞哥,我喜欢你,真的,我姐姐没了,我可以代替她继续爱你,你值得我们每个女人去深爱,至于那些没眼力劲儿的,辞哥,你能不能就不要来往了?”

    “蓝小姐,你可是深城名门大家闺秀,你这样都不怕遭人非议吗?”

    薄司穆见沈襄脸色白得没血色,又见老爹眉目间的神色透着不耐,他开口就是对蓝可心一顿骂。

    他往蓝可心肚子瞥了眼:

    “虽说你还是头婚,可头婚并不代表就干净,你别被人搞大了肚子,让我老爹来背锅,我老爹绝不会当接盘侠的。”

    薄司穆这毒舌,呛得蓝可心开不了口不说,她的脸腾地就红了。

    “穆穆,我与你爸结了婚,就是你后妈了,以后,我们生的孩子就是你弟弟妹妹,咱们是一家人呢。”

    蓝可心这话暗示薄司穆要与她搞好关系。

    “别。“

    薄司穆小手抱胸,嘴里咬了根草儿:

    “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我可没那福气做他们的哥哥,而且,我老爹说过。”

    薄司穆抱住薄南辞大腿:

    “这辈子,他有我一个孩子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