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一整天心神不宁。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到她身上软绵绵的。

    沈襄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突然,门外传来吵闹声。

    “白浩,你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见沈小姐。”

    宁浩急不可耐的声音。

    “我们沈总没空见你,请回。“白浩的声音冷漠的不近人情。

    “宁浩。”

    随着白浩一声怒吼。

    砰澎。

    宁浩已拨开白浩身体冲了进来。

    沈襄转动椅子,眼睛对上了宁浩怒气冲冲的脸,沈襄挑眉轻问:

    “有事?”

    宁浩走到沈襄面前,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这才缓缓道:

    “沈小姐,薄总为了护你,他把自己套进去了,只有你能劝得动他,麻烦你跟我去一趟。”

    沈襄一头雾水,眉头拧深:

    “把话说清楚,宁浩。”

    宁浩吐呐了口气息,重复道:

    “前天,你打给薄氏付款账号不是你的,对吧?沈小姐。”

    沈襄点头承认

    “当时情况有些急,那笔钱是傅景深转我的,因为我与他曾是傅白情深的合伙人,怎么了?”

    宁浩听了沈襄的话,脸渐渐卡白,他喃喃说:

    “这就说得通了,你用傅景深与你共用的账号把钱转给了薄氏,而傅景深有没给你说,那笔钱是唐明德刚给傅白情深投资的钱?”

    “没有。”沈襄如实回答。

    宁浩脑门浮起黑线:

    “如果傅景深知道你会拿这笔钱与薄总绝断关系,那么,你就是被他利用了。”

    沈襄腾地从椅子里起身:

    “到底出了什么事?”

    宁浩一五一十把事实说了遍。

    沈襄听了脸渐渐也白了。

    宁浩见沈襄知道真相后毫无反应,心里更急了:

    “沈小姐,我们薄总是因为你才与唐氏产生矛盾,唐明利的表哥向薄氏动手,昨天夜时就把薄总带走了,现在。”

    宁浩看了眼手表:

    “足足过去了三十个小时,薄总没一点音讯,夫人都急出白头发了,所以,才让我来找你的。”

    唐明利的表哥袁鸿听是纪检的人,唐氏破产,袁鸿听自然要帮唐氏出头,这把火必然烧到薄氏。

    沈襄太阳穴突突地跳。

    如果傅景深知道她要把钱给薄南辞,那么,这便是一个陷井。

    沈襄并不相信傅景深,更不清楚傅景深与唐明德之间生意上的往来。

    “郑阿姨想让我做什么?“

    “夫人说,这个时候,怕是只有你能为薄总说上两句,再不济,你可以劝劝薄总,我们找人打听过,听说薄总对这件事三缄其口。“

    当事人不开口为自己申冤,的确很难办的。

    如果他承认的话,可能就面临着进去的危险。

    沈襄考虑再三,最后还是与宁浩去了看守所。

    他们要求见薄南辞一面,猝卒说,上头下了命令,不能探望此人。

    不用说,袁鸿听动了手脚。

    江瓷听说薄南辞关了进去,整个人急疯了,他开车刚到看守所就看到了沈襄与宁浩。

    “怎么样?”

    他问宁浩。

    “不准我们见人。”

    宁浩同样着急得不行。

    江瓷看了沈襄一眼,冷笑了一声,倚在墙角,低头点了支烟,他当着沈襄的面打了个电话。

    “事情办不成,咱们就不是朋友,我等你消息。”

    不待那头回话,江瓷直接掐了电话。

    然后,江瓷又给唐明利打。

    最初唐明利并没接电话,连续拨了好几次后,电话通了。

    “明利,我都说了,都是TM的误会,那笔钱是沈襄转给薄氏的,而钱是你爸打给傅景深的,全TM的都是傅景深的阴谋,你不把枪对准坏人,到对准自己人,你TM真是兄弟。”

    由于心里愤怒,江瓷出口的话很糙。

    啪。

    唐明利挂了电话。

    江瓷气的脸都青了,差点就把手里的手机砸了出去。

    掐灭烟蒂,抬脚捻灭,江瓷抓着宁浩:

    “宁浩,去找人,砸多少钱我都愿意,一定要把辞哥劳出来。”

    宁浩急得汗水从鼻尖淌落,喉头滚了滚,欲哭无泪:

    “江少,你也知道,薄家的许多人脉全在薄总手里,如今薄总进去,没人会卖我们的债,而薄总,他似乎并不打算自己去求人。”

    说着,宁浩的视线不由地调向沈襄。

    江瓷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落到沈襄脸上,蓦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想到辞哥为了这女人竟然不打算自救,江瓷心里就火得不行。

    他看向沈襄的目光冷嗖嗖的。

    “沈襄,你打算怎么做?”

    沈襄轻轻一笑,双手抱胸:

    “江瓷,你凭什么问我打算怎么做?”

    江瓷的脸黑了,额头青筋暴走,怒吼:

    “他可是为你进去的。”

    沈襄冷笑:

    “我可担不起,堂堂深城薄总,竟然因这么小的一件事就进去,江瓷,你说你哥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江瓷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崩响,要不是怕辞哥出来找他算债,他真想一拳头朝沈襄挥过去。

    宁浩怕江瓷打沈襄,赶紧走过来,拦在江瓷面前,见沈襄这样绝情绝义,宁浩为老板感到心寒:

    “沈小姐,若不是薄总袒护你,恐怕现在在里面的就是你了。”

    沈襄:

    “二位,麻烦转告薄南辞,不用他护着我,有什么问题,让警察直接来找我,再见。”

    望着沈襄冷漠离去的背影。

    江瓷气得想冲上前把人砍了。

    宁浩死死拽着他:

    “江少,冷静点,她是薄总心头肉,如果少了根头发丝,薄总出来,我们是没办法交待的。“

    江瓷气得一口痰啐到了地上。

    回去后,沈襄一颗心七上八下,眼皮也跳过不停,她打电话给盛又庭求证唐明利与薄南辞翻脸的事。

    盛又庭告诉她,唐明利把唐氏破产的事全算到了薄南辞头上,俩人翻脸应该是真的。

    下午,白姨扶着郑秀英跌跌撞撞来了,郑秀英见了沈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哀求着沈襄:

    “襄襄,我没把南馨教好,导致你与南辞之间产生这么大的隔阂,穆穆不能没爸爸,南辞不能进去,襄襄,求你,想想办法,救救南辞。”

    郑秀英多高贵温婉的一个人,如今,高贵不在,温婉全无,满脸的戾气与颓废。

    而郑秀英曾几何时这样求过沈襄。

    沈襄心里纠结得厉害,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郑阿姨,你要怎么做?”

    “我豁出我这张老脸去打通了关系,你代我去与南辞见一面,劝劝他,想想他外面的亲人,想想司穆,想想我,他不能出事啊!”

    郑秀英眼泪汪汪,哭得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