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屏息的等待中,没想薄南辞从兜里拿了支烟出来,怀里的丽娜见状,赶紧把打着了火的打火机送到他面前。

    薄南辞也不推辞,他低垂眉眼,就着眼前的火苗点了烟。

    白烟模糊的轮廓,除了俊美外,还凭添了一丝戾色,丽娜感觉到那渗入骨头缝的冷寒,她关了打火机,正要悄悄退走,没想薄南辞一声冷喝:

    “去哪儿?”

    “过来。”

    丽娜瞥了眼沈襄苍白似鬼的脸,她尴尬笑了两声:

    “薄总,您夫人在这儿,还是……”

    丽娜话没说完,薄南辞就厉声截断她的话:

    “什么夫人?不过前妻而已。”

    前妻也是妻,好吧!

    丽娜不敢走,却也不敢再向薄南辞贴上去,而薄南辞手臂伸过来,勾住她细腰,她身子毫无预警就那样与他腻歪到一起。

    空气里弥漫了浓烈火药味。

    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襄襄,我们走。”

    盛又庭不忍心沈襄受此侮辱,他上前拉住她的手,想要把沈襄带走,不想沈襄却甩开了他的手,几步走上前,她抬手,一把抓住丽娜头发,拼了命地把丽娜往后拽,丽娜唉哟一声,身体笔直往外面摔去。

    噗通。

    丽娜四仰八叉摔倒在地,超短裙更短了,连粉色小内内都能瞧见。

    惹来房里其他女人扑嗤的嘲笑声。

    沈襄看也没看丽娜一眼,笔挺站在薄南辞面前,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娇软着声音:

    “薄南辞,前妻也是妻,就算我们没有了关系,我也是你孩子的妈,今天,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们一起喝死在这里算了。”

    说着,沈襄开了一瓶酒,仰头,咕咚咕咚,不到一会儿功夫,她就吞完一瓶酒。

    江瓷与唐明利神色突变,俩人有些担忧地看向薄南辞,薄南辞呢,他就坐在那儿,长腿交叠,神色淡然,瞧不出半丝内心波涛的起伏。

    灯光下,唇瓣沾了酒液的沈襄,看起来更艳丽性感,凭添说不上来的风情。

    她拿指尖抹去唇瓣上的酒渍,她动手又开了瓶酒,少顷,瓶里的酒就剩下小半了。

    盛又庭见状,吓得脸都白了,他走过来,用手去拽沈襄,想把沈襄拽走,却再次被沈襄甩开。

    沈襄像是与薄南辞彻底杠上了。

    丽娜对沈襄嚣张跋扈的行为,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默默躲到角落去抽烟。

    在沈襄吞完四瓶酒时,她脸颊开始泛了红晕,脑子也眩晕起来,身体发软,脚下一个踉跄,盛又庭上前,恰好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薄南辞倏地从沙发里站起来,一米九的身高,无形就给了人压迫感,他看也不看沈襄一眼,迈步从她身边擦过。

    沈襄见薄南辞离开,她挣扎着从盛又庭怀里起身,喊了一声‘薄南辞’,然后,她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襄襄……”

    盛又庭正要追出去,却被江瓷堵住去路.

    江瓷:

    “你丫的凑什么热闹?两亿都不够你忙活,是不是?”

    闻言,盛又庭看江瓷的目光变了,冷嗖嗖问:

    “是不是你让人抽我老千?”

    江瓷笑了,声音狠戾:

    “如果老子找人,怎么可能才区区两亿,不整你个十亿八亿,且不对不起我辞哥?”

    唐明利也过来了,他嘴里刁着烟,玩味口气:

    “盛又庭,我说你就是根搅屎棍,人家夫妻间的情趣,你凑哪门子热闹?”

    盛又庭被江瓷与唐明利说得红了脸,他为自己辩解:

    “他们已经离婚了,不算夫妻,别说我与沈襄没什么,纵然是有什么,也不关他薄南辞的事,更与你们无关。”

    听了盛又庭的话,唐明利轻笑一声,他看向江瓷:

    “老瓷,他说与我们没关系?“

    江瓷回了唐明利一个古怪的笑。

    唐明利笑着对盛又庭说:

    “的确与我们没关系,不过,你欠的那两亿,只要我发句话,它就会利滚利,还到你小子这辈子都还不清。”

    说着,唐明利就要拿手机拨电话,盛又庭知道唐明利这话绝对不是恐吓。

    那两亿已经够盛又庭苦恼了,他不想背负更多的债务。

    所以,盛又庭违心解释:

    “我与沈襄没什么,就是怕她吃亏,有点担心而已。”

    “她男人是谁?用得着你操心?”

    江瓷云淡风轻的话,无声染了丝警告。

    盛又庭咽了口口水,拨开了江瓷,而江瓷觉得薄南辞与沈襄应该离开了,索性也懒得再阻拦,便就任由着盛又庭去。

    江瓷看着盛又庭惊慌失措离开的身影,骂了句:

    “骚包得可以。”

    再说,沈襄追出去,见薄南辞钻进了黑色卡宴,在车子未发动前,她也飞快钻了进去。

    “出去。”

    见沈襄上了车,薄南辞冷怒地开口。

    “我不。”

    沈襄竟然凭生第一次对薄南辞撒起了娇,换以前她是不敢的,可刚刚,由于太担忧穆穆,所以,她从薄南辞怀里拽走了丽娜,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薄南辞下不来台,沈襄以为薄南辞会发怒,可惜,他脸上没什么风云,索性,她胆子就更大了。

    “信不信一脚揣你下去?”

    薄南辞的声音极冷。

    沈襄不但没吓着,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香软的身体还不断向他贴过来,声音轿软得不能再娇软:

    “薄南辞,你这个人,喜怒无常的,我怎么就又惹着你了?”

    薄南辞薄唇抿得冷直,不说话。

    沈襄打了个酒嗝,眼睛里勾了笑意,她歪着脑袋:

    “穆穆也是你儿子,亲生的,你忍心他嗓子哭哑吗?”

    “开车。”

    不想听身边的女人发疯,薄南辞命令前座的宁浩。

    宁浩不敢怠慢,伸手发动车子,车子很快驰出,慢慢驶向大马路。

    瞥了眼车窗外花花绿绿倒退的街影,沈襄冲着前面的司机喊:

    “宁浩,去老宅。”

    宁浩没有应声,也不敢向后看一眼,专注地开着车。

    见宁浩不回答自己,沈襄从座位上起身,她半抱着前面的车座:

    眯着眼,又说了句:

    “宁浩,穆穆哭了,我们得回薄宅。”

    见宁浩还是不出声,沈襄急了,酒精麻醉大脑,但沈襄清楚记得穆穆声音哭哑的声,所以,她恼怒道:

    “宁浩,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我说话吗?”

    宁浩这才回头,面情怕怕地应了声:

    “好。”

    得到宁浩的回答,沈襄坐回到座位上,嘴里咕哝了句:

    “与没心没肺的薄南辞一个德行,不亏是他调教出来的。”

    薄南辞狭长眉峰紧拧,他压低的声音染了危险:

    “再说一遍?”

    “额。”

    沈襄睁开的眸子,映入薄南辞好多重叠冷峻的颜,她捧着他俊美的脸,呵呵轻笑了两声,怕薄南辞生气,不带她去见穆穆,她乖巧卖萌道:

    “没什么,我说辞哥长得很俊,潘安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