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病。”
沈襄冲着门里面的人骂,揉着被撞疼的腰,她狼狈地站在酒店屋檐下,抬头望着雨蒙蒙的天,正要埋关冲进雨幕时,身后传来了一记女人声:
“沈小姐,等一下。”
沈襄回头,见是前台小姐,拧眉问:
“有事?”
“沈小姐,刚刚有个房办了退房手续,您可以入住了。”
被薄南辞搞得心情烦死了,听了前台的话,沈襄心里的阴霾顿失,她运气真的太好了。
办了入住手续,沈襄拿房卡找房间,发现房间在薄南辞对面后,心里的滞闷又一点点浮现,她是真的不想再见薄南辞。
打开房门,沈襄洗了个澡,正坐在床上,拿吹风机吹头发,她的项目部经理跟她打电话了,汪越说遇到了个熟人,是他大学时的学长,汪越是名牌大学毕业,工科出身,据汪越说,他的这位大学学长是个天之骄子,目前从事商业分析方面的工作,年薪几百万。
沈襄觉得结识这样的人物,对沈氏以后的发展会有帮助,她打理完自己,就去KTV见汪越等人。
深城的南部经济并不发达,目前正在开发中,KTV自是比不上一线城市里的高档会所。
汪越的这位学长名叫傅景深,是个大长腿帅哥,颜值能力都是上品,可能就是人贪玩了点,他见了沈襄,态度十分热络,一双眼睛跟黏在沈襄身上似的。
沈襄与他们唠磕,她本来不喝酒的,被傅景深劝说着,沈襄觉得是第一次见面,不好推托,就陪他们喝了点。
傅景深:
“沈总,女汉纸。”
男人端了杯酒,要与沈襄碰杯,沈襄招架不住,脸颊滚烫,她已经喝高了,索性摇手拒绝:
“傅少,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趴了。”
傅景深:
“趴了,没事,我送你回去。”
汪越凑了过来,揽住沈襄的肩,汪越与沈襄是高中同学,杨丽那个老板收揽沈氏后,汪越听说沈襄在招兵买马,便就毛遂自荐,沈襄也觉得用熟人好,就把汪越收了下来。
汪越与沈襄很熟了,沈襄也不排斥他的脚体动作。
任他搂着。
汪越:
“襄襄,傅少人脉广,人也仗义,以后,还得麻烦他多照顾我们沈氏啊!”
沈襄又喝了杯,实在喝不下了,她装头疼去上洗手间,等她出来时,汪越等人不见了,KTV很安静,唯有傅景深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指尖夹了支香烟,明灭的烟火,将他深邃五官衬得更英俊不凡。
“他们呢?”
“嗯。”
傅景深轻轻应了声,捞过外套,挂在臂弯里,他对沈襄说: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酒的后劲太足,一阵阵眩晕袭来,沈襄站不住,差点倒下去,傅景深立刻伸手把她自己怀里揽,他刚拥着沈襄走出包间,迎面就碰上了一拨人,众星披月的男人醒目如天上璀璨星光,他们似乎也刚唱完歌,有几人嘻笑着说要去吃宵夜,立刻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几人闭了嘴,目光纷纷调向为他们前面王者气势的男人。
沈襄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薄南辞,他对上薄南辞寒剑的目光时,心口抖了下,扬唇喊了声:
“表哥,原来你也在这儿。”
傅景深搂着沈襄向他们走去。
沈襄总感觉有道目光刺向自己,她弹了弹眼皮,缓慢睁开的眸子,KVT过道里的光并不强烈,但足可以让她看那抹熟悉的人影,好像是冷气压迫人的薄南辞。
是做梦吧!
沈襄笑。
笑容苦涩,还真是阴魂不散,她走哪儿都要与他碰上。
她们前世一定是冤家。
沈襄想甩开傅景深,傅景深不许,拽着她走到薄南辞面前,扬声又喊了声‘表哥’。
傅景深看了薄南辞旁边紧挽着他的女人,美艳不可方物,就是妆容浓了点,好像是深城红得发紫一线女星苏茉。
薄南辞瞥了沈襄一眼,淡下眼瞳,带着苏茉走了。
沈襄也看到了薄南辞身边的女人,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嘀咕了句:
“渣男。”
“你说什么?”傅景深问,他总觉得刚刚薄南辞向他望过来的目光并不友好,他这个表哥,不喜应酬,再加上上一代的恩怨,傅薄两家十几年前就不再召开家宴了,所以,傅景深想见薄南辞一面,挺难的。
“没说什么。”
沈襄呢喃。
“你认识薄南辞?”
傅景深回想起薄南辞刚刚似乎有认真看过他怀里的沈襄,便问。
“不认识。”
沈襄舌头捋不直了,她猛烈地摇着头:
“我不认识薄南辞,我只认识沈司莫,认识南华,还有穆穆……”
沈司莫,南华,穆穆?
傅景深咀嚼着这些人名,他像是一个都不认识,醉酒了也能记在心间的人,应该是沈襄生命里最为重要的。
傅景深刚把沈襄送上车,电话就响了,是个陌生号。
“喂。”
“在哪儿?”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声音明显有压抑愤怒的情绪。
“表……哥?”
“把人送过来,布丁酒店。”
话落,电话挂断。
接着,‘叮’的一声响,傅景深手机进了条短信,是布丁酒店的地址。
一时间,傅景深酒醒了一半,他看了看副驾的沈襄,女人似乎已醉得人事不醒,他拽住她手臂,用力摇晃:
“沈襄,你跟我表哥什么关系?”
沈襄?
傅景深忽然就想起来了,他母亲曾告诉过他,薄南辞娶的表嫂是沈家千金,他这个人太贪玩,经历名媛千金,明星不少,从不喜欢记女人的名字。
难怪,刚刚薄南辞看他的眼神,像是恨不能剁了他。
傅景深的色胆吓破了大半,他本来是想带沈襄开房的,现在,向天借五百个胆,他也不敢了。
很快,傅景深把沈襄送了过去,而布丁酒店门口,一身黑衣的薄南辞,伫立在寒风中,微弱的路灯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得到那剑拔弩张的气息。
“表哥,我不知道是表嫂,对……”
傅景深话还没说完,薄南辞就走上来,他看都不看傅景深一眼,伸手从外面打开车门,抱起沈襄软得如棉花一般的身体,阔步往布丁酒店里面走。
傅景深爬了爬发丝,心里烦躁极了,好不容易遇上个能让自己真正心动的女人,竟然是薄南辞的女人。
他担心,要被薄南辞整死啊!
他这位表哥,发起疯来,血腥残忍,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