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体、灵体、圣体,灵体已经算是万万之一,是这天地间难得的天骄人物,只是徐圣与秦长生、楚溪在一起被遮掩了光芒。
然既是天骄又怎会一直掩藏光芒。
与曾经相比他收敛了许多,没有那时的气盛和张扬,他下山是一身书生的打扮,不过书生背的不是书箱,而是剑。
“剑修。”
庆山山脚处,一个正打理小院花草的青衣人看到了徐圣,他淡淡一笑,朝着山上的庆山书院看去。
“一个灵体,一个帝女,还有一个看不透的师父,看来我这庆山平静不了了。”
他说道,放下浇水的水壶,拍打了身上的泥土,往山上走去。
叶长青,似乎是从庆山有名时他就在了,只是知道他是一个修行者,庆山的人见他都会尊称一声长青大人。
“赵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
有念诵诗文的声音从庆山书院中传出,那声音淡然却气势磅礴,让叶长青都忍不住顿住了脚步。
举目看去庆山书院之中竟有一道抵天的剑意直冲云霄。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好诗!”
他称赞道,走入了庆山书院。
秦长生看到了他,微微一笑,离开了讲堂。
“这般年纪已经是斩道七重的境界修为,哪怕大帝重生也比不得你,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叶长青说道,秦长生微微点头。
“想不到随意选的一个地方竟隐藏着一尊圣人,庆山长青大人,不愧其名。”
“哈哈哈哈!”
叶长青大笑。
秦长生虽说了一句庆山长青大人,可他在秦长生的脸上并未看到敬畏,即便面对一尊圣人他依旧平静视之。
这般人不是有绝顶实力之人那就是真正的绝世天骄。
秦长生是前者,也是后者。
“早就闻到山上的酒香了,能否请我喝一场酒?”
“好。”
两人坐于山间,旁边有瀑布飞流直下,鸟兽虫鸣,颇有些世外之境的感觉。
喝酒、下棋,两人就像是普通人一般。
“为什么要让他下山呢,造化境九重,这般修为在东洲这片汪洋大海中稍微掀起一个浪花就拍灭了。”
叶长青问。
秦长生一子落下。
“强者生于生死之间,他活得太过安逸了。”
“至于东洲,有我,他死不了。”
……
楚溪远远的看着山间的两人,神色凝重,她感受到了叶长青身体中那浩瀚无比的气息,知道这是一尊真正的圣人。
秦长生虽强,但能强过圣人吗?
这里是大衍圣地那些准圣,只有见过才知道圣人和准圣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一滴圣血可杀斩道,亦可镇准圣。
这是无法逾越的差距。
徐圣下山之后去了宿州城,然后用了宿州城的传送阵去了百万里之外。
没有多久便被发现了踪迹。
瀚城,一个比宿州城大了十倍的城池中,徐圣静静的站在湖面上,周围有一道道的身影出现,他们皆是为他而来。
“徐圣,你该回徐家了。”
一个中年男子踏水而来,他看着徐圣,隐隐有长辈之态。
他是徐家之人,生死境一重。
徐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徐圣,我乃瀚城城主,瀚城乃是山海楼外门势力,可护你。”
又有一老者道,他同样是生死境一重。
“徐圣,你应该知道,帝女关乎东洲兴盛,不管是你还是你那师父都留不住帝女,她属于整个东洲。”
“说出帝女的位置吧。”
“大帝道统你我皆有一份。”
……
一道道声音响起,周围湖面竟已出现了上百人。
徐圣没有说话,他只静静的拔出了身后的剑,没有灿烂的剑光,有的只有一道如墨般平静的双眸。
一股浩然之气自他的身上生出,周围湖泊、湖岸、湖心亭这一刻都仿佛成了一幅画,他跟着秦长生读书,也学作画。
秦长生告诉他他在画画上面有天赋,所有他学得最多、练得最多的便是画。
最后他把自己的剑道也融入了画中。
“青山绿水皆入画,剑从天地浩然来。”
他的剑斩出,一方世界似化作了他的一剑。
剑斩过湖面,余下一片死寂,血渐渐浸染湖面,一道身影渐渐远去。
“好可怕的一剑。”
湖岸两侧走出人影,看着那一道离去的身影神色震颤。
一剑斩了近百人。
其中还有数位生死境一重的人。
“一种从未听闻过的道,他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造化。”
“难道是来自于大帝道统?”
一念到此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之色,即便不敌,可亦压制不住他们心底的贪婪。
那可是大帝道统,一位无上存在的传承。
“那帝女是他的师妹,他一定接触到了大帝墓,并且在其中得到了机缘。”
“抓住他就能知道大帝墓的方位。”
一则消息从瀚城往整个东洲大地传开。
东洲大地沸腾了。
谁也不知道这一片古老的东洲大地中到底藏着多少强者,三大圣地三足鼎立,可也有一些势力、一些人即便三大圣地也不会轻易招惹。
而这些人都被这一则消息牵动了。
大帝道统,大帝传承,世上有几人能抵住这般诱惑。
“他从瀚城离开,去了漓江。”
又有消息传来,于是无数的人又往漓江而去,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三大圣地的人。
“徐圣是我大衍圣地弟子,谁敢动?”
有声音从大衍圣山传出,无数人震动,有人见到有携着无上威压的人从大衍圣山走出,一步千里。
圣人出山了!
与此同时在十万大山深处的宇文家族和山海楼也有动静。
大荒戟从十万大山飞出,贯穿长空,那大荒戟之后隐隐还有一道人影。
东洲之西,无边海域中响起惊天兽吼之声,似有海中无上凶兽上岸,铺天盖地的腥味传过十万里大地。
“东洲乱了。”
庆山之上,叶长青看向天边,说道。
良久
他看向了身前的青年,微微顿了一顿。
这场东洲的大乱就是因面前的青年而起啊。
可他还能这般平静的坐在这里下棋,仿佛整个东洲都与他无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