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这么说,刘萧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要是考上了,自然是不愁还钱一事,他要是没考上,这不得背上一笔债务,他心里莫名的发虚。
见他不同意,林娇娇匆匆给他下了定论,“就这样说定了,我出钱,你出力,回头考上了,从你俸禄里扣给我。”
刘萧竹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她要决定的事情,别人好像还真没办法阻止。
他没有再反对,几人聊起其他的,他说到晚上要去摆摊卖花灯,让他们到时都来捧场。
“我真去了,还得自己花钱买花灯吗?”
林娇娇两手抱着这会儿已经醒过来的诗诗,对刘萧竹开玩笑的问道。
刘萧竹立即摇头摆手表示不用,“你们来了,我一人送你们一只,哪里需要你花这钱,一盏花灯成本其实没多少,不过是应节应景,才能够卖高些价钱,搁平时,就是摆出灰来都没办法卖出去几只。”
等吴氏从厨房忙活完出来一看,刘萧竹已经到他们家坐了好一会儿了。
她乐呵呵的上前招呼着刘萧竹,“待会可多吃点啊,别又急匆匆的走了,今天过节,不用像往常那么忙吧?”
这已经是刘萧竹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他显得有些无奈,像他这种自己做买卖的,要是不出去赚钱,心里也不安心,完全的休息对于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吴氏听他晚上还得出去摆摊,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我还说我们一家子和你一块,晚上赏月、吃月饼,好好休息一下。那成吧,到时候晚饭早点做好,你吃了好去挣钱。”
说完,吴氏又回了厨房,把她之前做好的那些菜一样一样往厅堂里搬,小玉看到吴氏都已经在上菜了,连忙也跑去厨房,把剩下的菜一并端过来,全部饭菜上了桌,一共有七八道菜,他们这一家子人也不多,算是十分丰盛的。
吃饭时,林娇娇暂时把孩子交由小玉抱着。等到他们一家人都把饭吃了,才从小玉手里接过孩子。
小玉吃过饭后,屋里没什么需要她看顾的,林娇娇再次提醒她可以出去逛一逛,给自己买些东西也好。
这中秋节毕竟是一个传统节日,她原本早上就要给小玉放假,让她回家去的,可是小玉有些不情愿,宁愿待在家里陪着她。
她便想着等没什么事便放她半日假,让她自由活动,这姑娘家家的晚上出去,买盏花灯放一放也好呀,成天跟着她有什么意思,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小玉却想法不同。
她家虽能回去,可这时候回去,在家里也捞不着什么好,还得带上许多礼品回家,才能不被她的哥哥嫂嫂埋怨,与其如此,还不如待在主子家中,还能够吃顿好的,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被林娇娇这般催促着,小玉有些不情愿的从家里出来,揣着小钱袋,在街上随意逛了逛,到了下午很多店铺都关了门,只剩下少数还在卖吃的。
她走过去一看,多半卖的也是月饼这类应节的糕点,她稍微买了些留在平时吃的。
这一圈走下来也没什么好逛的,便又回了家。去到那后院,看着她辛苦整理好的花圃,她满心的欢喜,前阵子刚种下的一些花又开了,正巧家里来了人,老爷夫人可以带着人来此处欣赏欣赏,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景观。
出去走一圈小玉回来便有些累了,在后院待了会儿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孙泽宇和刘萧竹陪着孙树新三人一块喝了点小酒,此时倒还没有多少醉意。午后,三人坐一块喝着茶聊着天,聊的都是些男人之间的话题,林娇娇听了会有些无聊便抱着孩子先回了房间。
吴氏饭后歇了会儿,又回厨房忙活起来。
晚饭得提前吃,不然刘萧竹便赶不上了,吴氏实在是心疼这孩子,便想着让他在家里早些吃过饭,再出去做买卖。
今天晚上势必会摆摊到深夜,不吃饱些夜里怎么扛得住。
她甚至还想着给他做几张烙饼,让他带去晚上饿了吃。
林娇娇带着孩子小睡了会儿,她原是没有午睡的习惯,奈何孩子太难睡了,她在床上睡着,她便得在旁边陪着,总不能让她一个小人儿自己在房里睡。
陪孩子睡,陪孩子醒,等她抱着醒来吃饱喝足,刚换过尿布的诗诗回到厅里,就见到刘萧竹和孙泽宇两人脑袋靠脑袋,眼睛闭着,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她公公此时没在厅里,可能是回了房间休息。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碰巧诗诗一声哭嚎,把两人惊得睁开了眼,一看是她来了,孙泽宇起身就想要去抱抱孩子,却被她拦下。
“宇哥,你中午喝过酒,一身的酒气,还是等酒气散了再抱孩子玩吧。”
孙泽宇纳闷的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其实他只喝了一两杯,也就是敬了他爹一杯,陪着刘萧竹喝了一杯,剩下的酒都是他爹和刘萧竹两人喝完的,不过陪着他们坐了一下午,聊了一下午,他自己还不觉得,经她提醒再一闻,才闻到身上酒气确实挺重。
“成,我听你的,我不抱她。”
他冲她讨好的笑笑,就怕她因为他喝酒而生气。
林娇娇知道他平时很洁身自好,很少与人喝酒,更别提是醉酒了,偶尔小酌两杯,不到喝醉的程度,她从不会为此而与他发生争吵。
刘萧竹此时显然比他要醉一些,饭后剩下一些酒,聊着天的功夫,他混着茶水一块都给喝下了肚,想到来年要经历的经济和学业双重压力,他这心里便有些沉闷。
林娇娇想起他之前有心仪的姑娘,本想借此八卦一下,可看他昏昏沉沉的这样儿,估计问不出个什么来,索性作罢。
晚饭时,刘萧竹才算是酒醒了些,吴氏招呼他多吃些,以免夜里肚子饿,又拿出提前给他烙好的饼子,让他离开时记得带上。
刘萧竹摸着那滚烫的油纸包着的烙饼,对吴氏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在京城里,也就只有他们能把他当自己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