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那个从小县城来的默默无闻的考生,而是成了京城热门人选。
他进前三押注的赔率,仅仅是一比二,比她预料的一比三还要更低。
也就是压一百两银子下注,赢的只得二百两银子,除掉成本,也就挣了一百两银子。
林娇娇还没看完桌上的名字,就被孙泽宇拉着出了赌坊。
“这回可千万别再去下注了,赌坊那些人多半是输了就不乐意给钱,经过上次那事儿,你也知道这赢钱有风险,能否兑换到银子还得凭自己的本事,有这和他们较劲儿的功夫,你去做点别的,兴许能挣得更多。”
孙泽宇在她耳边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一心想要劝阻她去下注的心。
林娇娇原本就没有打算要下注,只是一时好奇,想进去看看他的赔率降到了多少,一比二的赔率,压根就不足以激起她的兴趣,对于孙泽宇的苦口婆心,她满口答应下来,并向他保证,再也不参与这些赌局,他要是不喜欢,以后她连赌坊的门都不带进去的了。
听她这么说,孙泽宇才舒心的笑了,感觉总算是把这跑偏了的媳妇儿给带回来了。
他就担心她赢的钱多,上瘾,一心想着靠赌博致富,多少人万贯家财都全部搭在这里面,他们这种普通人家根本经不起折腾,像她c之前那样,好好经营着自己的铺子,每日赚取一定的收入,满足日常生活之余还能够攒下一些积蓄留作备用,已算是不错。
林娇娇对于自己要求过分严格,一直觉得还不够好,要换了一般女人,手里有点积蓄就很开心了。
在外面走了很长一段路,孙泽宇才提起,自己今日觉得胸口闷闷的不太舒服。
“所以你是觉得不舒服,才让我出来走走的?不舒服得看大夫才行啊,怎么只知道说别人,自己却不照做呢?”
林娇娇二话不说,挽着他将他拖到附近的一处医馆,也不管人家大夫医术如何,口碑好不好,直接把他推过去,让大夫给把把脉先看看再说。
大夫看过孙泽宇的脉象之后,好半天都没说话,那模样像是在沉思什么,林娇娇没忍住,上前向大夫问道,“大夫,他这是怎么了?平时身体挺好的,顶多是前几年运动的少一些,应该没什么大毛病吧?”
那大夫被她追问之下,才开口道,“毛病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心绪太沉,导致精神紧张,才会出现那胸闷,喘不过气的症状。”
心绪太沉?
林娇娇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她向大夫多问了几句才听明白,这意思是说孙泽宇的心理包袱过重,导致压力过大,进而引发了身体上的不适,只要加以疏导,恢复平常心,那些症状也就会随之消失。
不过大夫还是开了几剂汤药包,让他回去熬水喝,喝个几剂就没事了。
拿了药从医馆出来,林娇娇许久没说话,她一直在想,这段日子以来孙泽宇的一举一动,当真看不出来他哪里表现出有压力过大的情况,但大夫的诊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么简单的症状想来大夫也不会断错症。
她又陪着孙泽宇在外面多走了一阵,才回到栈大堂,给了伙计一些赏钱,让他帮忙把药材给熬好送到房间。
她则拉着孙泽宇回房间,说起知心话。
“宇哥,和你说实话吧,我说想做状元夫人,那都是逗你的,我这人特别实在,那些虚荣的头衔,我根本就不在意,要说我真在意什么,那就只有……”
“赚钱。”
孙泽宇慢悠悠地替她补齐了她未说完的话。
林娇娇惊讶的看向他,敢情他都知道呢。
“我和你成婚,日夜相伴了那么长时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虽然不是事事都明白,可对你,我还是了解的。从你嫁给我开始,你就目标明确,想做买卖赚钱,在那时候你对我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指望,对吗?”
话说的很对,可他怎么好当着他的面承认。
“我明白的,你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激励我,让我更加有斗志准备最后一场至关重要的殿试,而你现在之所以会和我坦白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我心情放松些,别想着几日后的殿试,对吗?”
他这一针见血,句句说在点子上,让林娇娇无从否认。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会紧张到让自己身体不适的地步?”
他这种症状,要是再严重些,分分钟可以发展为深夜猝死的惨剧,那些工作到一半突然就倒下去的人,多半是因为心梗突发,得不到及时救治导致身故。
在这儿,没有精密的检查仪器,光凭他一句胸口闷闷的,并不能判断他是怎么个不舒服,林娇娇只是担心,担心他之后会有更加严重的症状。
如果因为一个考核,可能害得她失去这男人,这损失未免也太大了,她宁可不要他这么努力,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你别多想了,我现在这般努力的看书,也不全因为你,老实说,参加了科举考试谁不想走到最后,嘴上说不在意,心里不都是心心念念想着呢。能不能拿到状元的头衔,我不敢做出过多的保证,但是我会尽我全力去争取。”
林娇娇叹了口气道,“可我怎么觉得你该听大夫的,放松心情,少想这些。”
“左右不过是这几天的事,你就放心吧,大不了这几日我晚上不看到那么晚,养足精神,好应付殿试。”
林娇娇这才没再劝他,等到店伙计帮他把药熬好,送到栈房间,孙泽宇乖乖把药都喝了,晚上也没再看书到很晚,早早的上床休息。
到了第二日起来,他向林娇娇说起喝过药后感觉好多了,可是林娇娇看他的眼神透着满满的怀疑。
“哪有喝一剂药就感觉这么明显的,你莫不是在安慰我?”
“没有的事,真的感觉好些了,或许是昨日睡足了,精神养好了,身子自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