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努力给他兜着,老板哪里能留他到现在,吉祥不过是看他也是穷人家出身的小子,老板在时也知道卖力干活儿,只是一没人看着,就有些偷懒,他日日在铺子里看着,偶尔鞭策鞭策,也没见他怎么偷懒,能够听从管教,他也不与他计较那么多。
到了交账的日子,吉祥早早的把银子收拾在一块,拿布包袱包起来,和账本一块送到林娇娇家里,供她查阅。
吉祥送来的账本林娇娇倒是每回都稍微看过一遍,她对吉祥毕竟不如对林三春那么的信任,再是她看好的伙计,这账目还得分明。
查过账,清点过银子,收下后,她刚抬头想要问他铺子里库存的事,就见吉祥送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各种护肤膏剩下的库存数量,提醒她是否要提前准备备货。
林娇娇看了眼纸上写的数量,心里有了数,让吉祥先回铺子干活儿,存货的事交给她来办。
之前京城里花匠送来的花朵或花瓣,她有交代吉祥帮他处理好存放在库房,既是要做存货了,这些材料当然都得用上。
林娇娇原想让吉祥把收集起来所有的花瓣都送到宅子里来,后一想,做护肤膏的那些工具都在铺子后院放着呢,这样搬来搬去的,她一天还不一定能做得完,有时缺这少那的,又得临时到铺子里拿,做完又得让人给她拖运回铺子,这一来一回的可麻烦,还不如直接去到铺子里把存货做了,直接摆放上库房的货架,这样能节约不少时间和人力。
次日,她收拾收拾,领着小玉去了铺子里,一去就是大半日的时间,到中午吃饭的点儿还没顾上回家,吴氏在家等得焦急,做好饭后就出来铺子寻她,过来一看,她撸着袖子在后院指挥人干活儿呢,尽管这做起来有人帮忙,她在其中还是少不了要费心思指挥他们,加上他们第一次做这些,不太熟练,有些步骤她还得亲自上手演示给他们看,之后再由他们做给她看,合格了才能稍稍放松一些,再进行下一步。
吴氏摇摇头,走进铺子里,“娇娇,你现在这样还干这活儿呢,你早说要人帮忙,娘过来帮你做呀,以前好歹看你做过这护肤膏,大概步骤娘也懂得的。”
林娇娇以前虽未叫吴氏帮过忙做这护肤膏,她在边上有时看了些,也看会了,实际上只要林娇娇能提供灵泉水作为材料,剩下的材料一备齐,做护肤膏的步骤并不难。
吉祥一见老板的婆婆来了,忙起身相迎,一边劝林娇娇回去休息,“老板,您刚教的我都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吧,您先回去吃饭,下午得空您再出来看我做这个。”
其他伙计守着铺子,她只让吉祥一个人随她在后院学做护肤膏,这时后院乱七八遭,地上摆满了各种材料,不同的护肤膏得分锅小火慢熬,半日下来,也只好一种护肤膏,还得等它冷却下来再装罐封装,摆上货架。
林娇娇吩咐了几句,这才随着吴氏回了家,半路上,她向吴氏解释道,“铺子里请了伙计,他们每日都有支工钱,总不好放着给了钱的伙计不用,还让娘来帮我干活儿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吴氏点点头,这花了钱的当然是要人尽其用,只要别累着她的儿媳妇,别的她才不管呢。
回家吃过饭,林娇娇稍睡了会儿,起来还是去了铺子,到铺子时吉祥正巧要开始做第二锅护肤膏,做之前他已经交代好铺子伙计如何招待好人,他自己一个人在铺子后边准备开工,林娇娇这时走了过去,在旁看他操作。
看了会儿,她发觉他还算中规中矩,中途她给的灵泉水离得有些远,他顺手就想先用一些洗手用的井水,被林娇娇大声制止住。
“做护肤膏一定要用那个桶里的水,用井水效果不如那个好。”
将他偏离了正轨的步骤拉回正途,林娇娇让小玉去搬了张椅子,整个下午就坐那儿看着吉祥制作护肤膏,有什么不合流程的她也好及时提出改正。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直到把他们之前攒下的那些花儿材料都给用光光,库房货架上也基本给摆满了货,估摸着能用上好几个月的,即使她想指导吉祥多做一些,手上暂时也不够材料,还得慢慢积攒出一批新的。
“行了,暂时就这样吧,我回家了,有什么事情你再过来通知我。”
和吉祥知会一声,她出了铺子,顺便买些吃的回了家。
吉祥则在后院收拾着那一地的狼藉,这几日光顾着做护肤膏的存货,都没顾上铺子的生意,也不知那伙计一个人做得怎样,收拾完之后,他马不停蹄的来到铺子里,把这几日的账本翻阅一遍,比他自己守着铺子时出货量要略少一些,好在影响不是特别大,他把那伙计叫到跟前来,问了这几日的情况之后,让他去把货架理一理,他则在清点抽屉里的银子和账面来核对,核对清楚后,一看这点儿,也差不多该收铺,便让伙计帮忙把铺门关了,他最后锁了门,拿着钥匙回家去。
林娇娇回到家里,吴氏很快迎上来,给她送上一碗刚熬好没多久的鸡汤,她端着鸡汤坐下来,看着鸡汤上面漂浮着的油,看来今日炖的这只鸡很肥呢。
忍着那肥腻,她把汤喝了,碗里的肉再没胃口吃下去,到晚上吃饭时,她筷子悄悄伸向离她最远的一碗咸菜,被吴氏眼明手快的制止住。
“咸菜没营养,我是炒来明早下稀饭吃的,明日我给你煮两个鸡蛋,再下点饺子给你吃。”
说着,吴氏将那碗咸菜端得更远了,她伸长了筷子也再夹不到,林娇娇把筷子收回来,舔了舔筷子上刚刚沾到的一点咸菜沫子。
这怀个孩子,吃什么都受限制呀,她嘴巴里没什么味道,就想吃一口有味道的,这香的、辣的、油炸的不能吃,吃口咸菜也不行呢。
她怨念的看向孙泽宇,他只安抚的拍着她的背,没有出声声援她。
饭后,回到房间,她喝着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正叹气时,孙泽宇出去一趟回来,进房间转身将房门合上,从袖口掏出一个油纸包,刚一拿出来,她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是烧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