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迎进堂屋,林娇娇去厨房烧水泡茶,一人一杯茶在手,她又回房拿了些她买来自己吃的零嘴儿,瓜子、花生之类的小吃用来招待他们。
陈大朝和孙小生他们还在和她气道谢时,孙泽富已经伸手抓了把瓜子磕起来。
林娇娇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心里有话终还是忍下了。
当着其他人的面,若太过于计较,丢的是孙泽宇的脸面,为了孙泽宇,她姑且能忍一忍。
她看向陈大朝,“上次听陈公子提到你平日经常在家做吃的,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试试陈公子的手艺?”
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她做起来极其自然,没有一点拘谨和不安,坐在陈大朝身旁的孙泽宇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好像这事完全和他没关系似的。
林娇娇心里偷笑,文人的这点面子,还真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刚刚和她说悄悄话那贱兮兮的样子现在哪儿还找得着,这坏人终究还得她来做。
陈大朝大概没料到她会在自己家里邀请他下厨做饭,不过只楞了一下就反应过来,没有一丝推却,直接答应下来。
“我做的也只是粗茶淡饭,普通菜色,只要孙兄和嫂子不介意,我就献丑了。”
孙泽宇只淡淡的笑着,不置可否,林娇娇连忙搭腔道,“怎么会介意呢,我以前在家里很少做饭,做得勉强能入口,我瞧着相公每次吃得都有些勉强,真是惭愧、惭愧。我给陈公子打下手吧,那些洗洗切切的活儿都交给我,陈公子只负责炒菜即可,总不能真累着你这位人呀。”
林娇娇十分善解人意的站在陈公子的立场给两人分了工。
她先去厨房做准备工作,先把饭煮了,再去摘菜、洗菜。陈大朝来到厨房看了一眼她厨房剩下的菜,因没提前准备,她只剩下一块肉,其他的如大白菜,苦瓜,茄子等蔬菜还是有不少。
“炒个肉,再烧个茄子,炒个蔬菜,这苦瓜嘛……”陈大朝有些犯难,若是把这些都烧上,素菜太多,不好下饭,更不好下酒。
“苦瓜就不炒吧,不然全是素的,等我切好菜陈公子你来炒,趁这空档我出去买吃烤鸭回来加菜,再买一壶好酒,你们喝酒、吃饭、聊天三不误。”
林娇娇见他这犯了愁,也知这些菜是不够的,临时想到县城有专门卖烤鸭的地方,他们加她一块五个人,再怎么也得两个荤菜才够吃的。
“行,就听嫂子的安排,我再做个鸡蛋羹就齐活儿了。”
陈大朝说的鸡蛋羹,其实就是水蒸蛋,只是每个地方的叫法略有不同,林娇娇心领神会,继续做她的准备工作。
忙活完才去堂屋叫陈大朝过来厨房炒菜,这时饭已经煮好放在一旁,没揭盖子,这样可以保温一段时间。
她进屋和孙泽宇知会一声,自己一个人出去外面买烤鸭和酒水。
她先买了一整只烤鸭,让师傅全部切成薄片,再配上大葱等佐料,师傅给送了好几张大烙饼,一起装入纸袋。
她拿了烤鸭,最后去到酒坊。对于酒的品类她不太了解,只稍微问了几款酒的价钱,挑了一个价钱中等的酒,那店伙计给她打酒时,她凑近闻了闻,那味道可呛人,她被呛得咳嗽两声,忙退出两步。
“官,这都是好酒,没喝过酒的人闻着是有些呛的,您挑的这酒价钱不便宜,酒特别醇,喜欢喝酒的人闻着那就是浓浓的酒香气,不像有的便宜酒,里面还得勾兑些水,酒味便不那么重。”
店伙计一边打酒,一边向她解释道。
林娇娇捏着鼻子再次走近,“我确实是不喝酒的,这得五十几度吧?”
“五十几度?官的意思是?”
店伙计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林娇娇忙反应过来,“我是说,你这儿卖的酒都是烈酒吧?”
“是呀,都是高梁酿出来的,烈着呢。”
打好一大坛酒,店伙计担心她一个人拎不动,双手捧着酒坛子一直没敢松手,林娇娇一手提着酒坛上的草绳,提醒店伙计放手。
店伙计傻楞楞的看着她一手烤鸭,一手大酒坛,轻轻松松的提着出了酒坊,暗叹这小娘子看着身子娇小,力气可不小啊。
林娇娇买回来东西,陈大朝已经在做最后一个菜,她先把东西拿进堂屋,桌上那红椒炒肉片,清炒大白菜,油闷茄子,让人一看就感觉胃口大开,就只差他的鸡蛋羹。
她折回厨房拿了两只盘子,把买回来的烤鸭倒在盘子里,另一只盘子里放着烙饼和佐料,再把酒坛放上桌子中央。
方桌旁边摆放着四张长凳,孙小生、孙泽富、孙泽宇各坐一席,剩下一边大概是留给陈大朝的位置,她看了孙泽宇一眼,就见他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来。
她再次折返厨房,拿了五套碗筷和空茶杯过来,给在场的人分过之后,才坐在孙泽宇身边等着陈大朝端最后一道菜上桌。
陈大朝端着鸡蛋羹过来时,果然不负众望,那鸡蛋羹蒸得是又滑又嫩,上面洒了点葱花,滴了几滴油和酱油,拿勺子轻轻一划开,酱油混着油慢慢渗入到碗底。
“辛苦陈公子啦,快坐下歇会儿。”林娇娇招呼他坐下,打开酒坛,第一个给他倒了杯酒,再顺着桌边,依次给他们的茶杯都满上酒。
最后回到位子上,她才给孙泽宇倒了杯酒,自己则倒了杯茶。
她在他耳边小声叮嘱,“我听店家说这酒烈得很,你少喝点儿,别像上回……”
她话说到一半,他能听明白她的意思就成,孙泽宇连连点头,估摸着喝完手里这杯也就罢了,原本叫他们到家里来也只是想着互相之间多熟悉熟悉,以后在学院碰到什么事也有人能帮忙。
“来来来,我们先敬陈兄一杯,原本是想请你们来家里坐坐,没想到最后累着陈兄给我们做菜,实在是辛苦、辛苦。”
孙泽宇端起酒杯,向陈大朝敬道,“我酒量不好只能随意些,你们能喝的多喝些,这么大一坛酒,喝不完留在我这儿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