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总督大人,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唯有拿下垒固,死守东枝,方能报效您的知遇之恩!”
德钦昂山感动得一抹眼角,旋即三步并作两步,手脚并用的攀爬上了身旁一处小墩台上。
而随着他这样的异常举动,周遭一群脸色颓唐的蒲军士兵,齐齐将目光投了过来。
“咳咳!咳咳!”
德钦昂山煞有其事的当众清了清嗓子:“弟兄们!我知道大家都很沮丧,我们不光在前线吃了败仗,而且老家还被一锅端了!”
一下子被德钦昂山戳中泪点,周遭一群群蒲官兵再次垂下了头颅,眼底刚刚闪耀起来的一缕光芒也瞬时消散。
还以为司令要说什么振奋人心的话呢,没想到是给他们的伤口上撒盐,让他们痛上加痛!
可是德钦昂山见到队伍的士气再次低沉下去之后,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正所谓欲扬先抑,作为一名出色的政,他要的其实就是这个效果!
“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次溃败,其实是我和托马斯早就策划好的计谋!目的就是要给炎国人营造出一种弹尽粮绝的假象。
然后以我军为诱饵,由马上就要驰援过来的鹰帝援兵进行夹击,力图在东枝一带歼灭西南军主力!
同时,五个整编师的装备,以及大量的食品和药物已经向运输机上列装,不日就将大规模空投东枝附近。
并且,两个的廓尔喀雇佣兵作为侧翼护卫,充分保证我军的后勤补给。此战,我军必能一举打进桂城,将失去的百倍拿回来!”
“哈哈哈,万岁!”
“司令万岁!总督大人万岁!”
“守住东枝,准备反攻!”
“打进桂城,活捉李德邻!”
下一刻,全场爆发了难以言喻的热情,德钦昂山再次将蒲甘溃军的士气和军心凝聚了起来。
……………………
蒲甘,克耶邦垒固城
作为浦中地区的交通枢纽,垒固城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自从被第五纵队占领后,大量防御工事修筑了起来。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内外各处隐蔽制高点,都布置了目力极佳的神枪手,进行日夜盯防。
为的就是能够让这座进可攻,退可守的浦中重镇,能够一直牢牢的掌握在西南军手中。
特别是眼下,邓锡侯已经率领一万侦察总队的士兵穿越过了曼德勒省南部,准备开始在马圭省大展身手。
作为他们最直接的后援和落脚地,垒固,绝对不能丢!
晚上10点,四周寂静无声,只听得见蝈蝈在幽深的草野里发出一阵阵嘶鸣。
根据前两日西南总部方面发来的电报,败退到东枝的德钦昂山部已经完成了新一轮的部队换装,并且隐隐有向垒固方向运动的趋势。
纵队长刘毅变得极为谨慎,近两周来,加班加点对城墙工事,以及城外牛头山高地的频繁视察和严密监控。
一切却又仿佛像往常一样平静无波。
不要说有可能会遭遇东枝方向来袭的蒲甘自治军,就连寻常的盗贼和强盗都不敢在如此高压手段下露头。
只是不知道为何,无论刘毅巡视多少遍,内心一直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今天几号?”
城墙之上,刚刚例行检查完城内防守情况的刘毅背负双手,突然向着身旁的卫队长梁大力问道
梁大力皱皱眉,小声道:“报告队长,今天是4号,怎么了?”
“这么说来,距离我们接到总部情报已经第十五天了,可咱们这边连只从东枝飞过来的苍蝇都没有见到。
我真担心兄弟们一直这样紧绷着弦,迟早会受不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城下,刘毅郑重的说道。
一旁的梁大力却是撇了撇嘴道:“可不是嘛队长,咱们城内还好,还能见到些烟火气。
苦就苦城外牛头山上那群兄弟,成天待在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憋坏了!
这不,今天城外来了一群会耍杂技的蒲甘老百姓,牛头山的赵营长就把他们给叫上山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了。”
“这个混蛋赵天聪,谁给他的权力!你为什么不早点找我打报告!”听到这,刘毅一下跳起来,浑身剧颤着厉声喝道。
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还有耍杂技的蒲甘百姓。至少对于蒲甘百姓来说,还没有胆大到战乱时期继续卖艺。
除非那些人是伪装的杂技表演者!
“报告队长,我...”见状,梁大力都吓蒙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去,快给老子立刻拨牛头山阵地,要是有什么闪失,老子毙了你!”
“是,队长!”
此刻,身知大祸临头的梁大力内心叫苦不迭。
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城头的卫所里往电话台前一扑,立刻就开始拨动起号码。
“嘟...嘟...嘟...”
一连拨了三遍,对面居然都丝毫没有反应!
“没人接!完了完了,队长,牛头山可能出事了!”下一刻,面如死灰的梁大力从卫所里冲了出来
牛头山高地和垒固城阵地互为犄角,是垒固城东最高的一处山地,站在上面,可以直接俯瞰全城。
若是此地不慎被敌人占领,那么整座垒固城,都将暴露在敌军的枪炮之下!
“妈的个巴子,赵天聪,梁大力,你二人误我啊!”
刹那间,刘毅眸子里闪过一抹阴霾,顾不得思索,直接大声命令道:“集合警卫连,马上前去牛头山阵地查看情况!”
“去牛头山?”梁大力惊道:“现在牛头山情况不明,队长,你可不能以身犯险啊!”
“滚蛋!牛头山上有一个整编营五百多人,就算是被人一锅端了,也会放出声响来,现在去,一定还来得及!”
脸色一凛,刘毅不再迟疑,通知让全城开始紧急宵禁戒严。随后带领警卫连直奔牛头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