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秋丫一定相信他的话，可是如今的京城被宋正午搅和了一番，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在太子等人眼中只有皇威和利益，哪里关心是不是一母同胞的弟弟。
“若是太子对赵玹宁真的动了旁的心思，他会如何，宋首辅是不是会帮着他？”
萧霁沉默了一会儿：“我如今是太子培养的人，太子又是宋首辅一路扶持上来的。”
随着他的话，秋丫的心不住往下沉去。
“不过若是太子真的能做出来残害同胞的事来，宋首辅一定不会姑息。”
这不是明君会做的事。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明摆着离间两个兄弟？”
萧霁摇头。
他也想不明白。
秋丫猜测：“给太子培养好帮手？”
那也不能从他的兄弟中培养啊，皇上如今这皇位得来的多不容易他心里有数，当年的三皇子跟他争皇位，那可是血雨腥风，难不成还想让九皇子和太子争皇位不成。
萧霁也觉得应该不是。
秋丫还在继续猜着：“难道是为了试探太子？”
萧霁一怔：“你说什么？”
“我……我说皇上此举难道是为了试探太子？”
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具备明君的潜能，上位后是否能做到兄友弟恭。
身为一个父亲，想必也不希望看见儿子们互相残杀。
萧霁恍然。
原来是这样。
若是这样的话宋首辅为何会袖手旁观也解释得清楚了，他已经和皇上通气，通过抬高九皇子来试探太子。
萧霁看向秋丫：“此话不要对任何人说。”
秋丫眨眨眼：“难道被我猜对了？”
“不管如何，都不要跟任何人讨论，更不要跟程筱青说。”
“跟小妹呢？”
萧霁犹豫了一下：“我会找机会和赵玹宁谈谈，此事不要让小妹掺和。”
秋丫颔首。
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若是太子没有经过试探，会如何？”
萧霁摇头：“不知道。”
太子被废，从剩下的其他能用的七个儿子中选择明君，想必刚安定下来的京城必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风了。
萧霁不想让秋丫多想，自然也没有跟她多说。
不过不妨碍秋丫从其他渠道得到消息，比如每日都会来她这里闲聊的程筱青。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朝廷到底是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程筱青打量着她：“萧霁没有跟你说吗？”
“他不想让我担心。”
程筱青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有什么也憋不住，昨日都跟你说完了。”
秋丫不信：“快跟我说说。”
程筱青不为所动：“我真不知道，你来问我还不如去问萧霁，他在朝为官，又是宋首辅和皇上信任的人，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可他不跟我说啊。”
“他不跟你说你怎么就认定了我会跟你说？”
秋丫眯了眯眼：“所以你早就知道，就是不想跟我说？”
程筱青一哽：“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又改变不了什么。”
“再说了，萧霁都不让知道了，万一我对你说了这么多没用的，他估计又要气我了。”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对我说了。”
程筱青往外面看了一眼：“那我跟你说吧……”
秋丫认真附耳过去，不想程筱青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秋丫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气得瞪她：“你以后也别想让我听你说八卦了，谁愿意听谁听。”
“别啊，跟你开玩笑呢，咋还当真了呢。”
秋丫背过了身去，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程筱青无奈，只好说道：“实话跟你吧。”
秋丫不信，程筱青只好说道：“我这次说真的。”
“我们家的那三个猜测皇上是在试探太子，并非是要器重九皇子，赵玹宁只是被他当做了棋子。”
这跟她和萧霁猜测得一样。
“什么棋子？”
“就是试探太子的棋子啊。”
“若是太子没经过试探，那便说明太子不适合做下一任君主，若是经过了试探……”
程筱青抿了抿嘴：“经过了就那样呗。”
“那赵玹宁会有什么影响吗？”
程筱青：“怎么不会有影响，以他的德行，怎么培养都不是做君主的料子，皇上此举只会离间两兄弟之间的感情，若是太子没经过考验，日后其他皇子做了君主，定然也不会容得下嫡出的九皇子。”
秋丫明白了：“皇上打的是这个主意？”
程筱青赶紧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谁知道那老鸡贼怎么想的。”
秋丫闻言警告：“别乱说话，当心隔墙有耳。”
“这是你府上，皇上的眼线还安插不到妇人的房间来。”
“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啊。”
秋丫觉得不对劲：“皇上安插了眼线？”
程筱青见她实在好奇，便说道：“皇上有一支秘密的势力，只听命于他。”
秋丫颔首：“这个我听萧大哥说过。”
“连我们同乐馆都打听不到的存在，你说那支势力得多厉害？”
秋丫沉默。
程筱青见状笑道：“不用担心，即便再隐秘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
毕竟皇上也没那闲心。
而且估计他也不想来招惹同乐馆。
秋丫放心了，但是也没完全放心。
“最近还有什么消息？”
程筱青摇头：“知道的都跟你说了。”
突然想到什么：“不过倒是还有一件。”
“秦骁要回京了，西南的军权都交到了穆清的手上。”
“这和京城的形势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
现在五大军营的军权只有镇北王的军权是握在自己手上的，其他四大军营都是皇上在操控，然而西南情况和其他三大军营又不一样。
秋丫好奇：“怎么不一样。”
“西南距离京城最远，是秦大将军一手带出来的，虽说军权已经交了，但是那里的兵听的都是秦家人的命令。”
秋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秦骁辞官回京是皇上乐意看见的情况？”
“那可不是，怎么说穆清也是他的外甥，也算是半个自己人，领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比在外人手中要强吧。”
“那秦骁如此做，可是为了减少皇上的忌惮。”
程筱青颔首：“或许吧，不过有一部分原因应该是穆曦和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