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升被自己听见的话吓到了。
殿下竟然亲口承认喜欢萧姑娘。
他竟然喜欢萧姑娘？
皇后娘娘，您担心的事终于有着落了！
如此想着冯升面上的喜色控制不住。
殿下终于有喜欢的人了，他终于开窍了，娘娘再也不怕殿下不娶媳妇了。
这件大喜事他要去告诉皇后娘娘。
赵玹宁还在自顾说着。
“我把当年的事都忘干净了，如今想起来了，自然再不能像往常那样欺负她。”
赵玹宁表情十分坚定：“当年我以为要死了，在心里就认定了她做我的妹妹，想着能有个这样可爱的妹妹陪我一起死也是值得了，不想我活了下来都往干净了。”
“当年我认她做妹妹，现在她依然是我的妹妹。”
冯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殿下只是把萧姑娘当妹妹的喜欢？”
根本不是他以为的男女之情？
赵玹宁蹙眉：“不然呢？”
冯升方才还高兴的样子全然不见。
“其实萧姑娘挺好的，只当妹妹是不是有些可惜？”
殿下从不让女人近身，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人，怎么能只当妹妹呢？
然而赵玹宁只是蹙眉，好像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冯升抿了抿嘴：“殿下对萧姑娘的喜欢只是当妹妹，就没有旁的感情？”
赵玹宁一脸不理解看着他：“不然还能有什么感情？”
冯升沉默。
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感情，殿下这真是……
冯升不说话了，赵玹宁也没继续问下去。
“你去准备准备。”
冯升疑惑：“属下要去准备什么？”
赵玹宁拧着眉头看着他：“方才本皇子不是说了吗，我喜欢小哑巴，自然是要给她最好的。”
冯升还是没听懂：“所以殿下是想让属下做什么去？”
赵瑞宁看傻子一样：“方才小哑巴说喜欢做刺绣，你说你该去做什么？”
冯升恍然，突然明白过来。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准备，一定把京城最好的刺绣送给萧姑娘。”
赵玹宁还是拧着眉头：“你是如何被母后选上送到我身边来的？”
冯升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自己意会错了他的意思。
“殿下让属下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这转弯抹角的，实在猜不出来，况且他的心思又多变，这谁能猜得出来啊。
赵玹宁蹙眉：“你这是在跟本皇子顶嘴？”
“属下不敢，还望殿下恕罪。”
赵玹宁已经没了耐心：“把上好的绣线和绣布给她张罗来，还不去办！”
冯升哪里还敢耽搁，赶紧去办事。
萧晴本以为说服了赵玹宁不要送糕点过去事情就完了，却不想他送了更让她为难的东西。
望着桌子上的布料和绣线，萧晴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什么意思？”
冯升笑道：“听说萧姑娘喜欢做绣品，我家殿下特意让小的搜罗来的。”
萧晴眉心微蹙。
都说了不让他送东西了，怎么又送来了。
看出来了她的为难，冯升笑道：“萧姑娘可是不满意？”
“这些东西都太昂贵了，我不能要。”
冯升：“殿下都差小的送来了，萧姑娘收下吧，不然小的回去跟殿下没法交代啊。”
萧晴还要说什么，冯升打断了她：“我家殿下是把萧姑娘当妹妹看了，您也别觉得有压力。”
当妹妹？
冯升继续笑道：“虽然小的不知道殿下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但是能感觉得出来殿下是真心的。”
萧晴觉得不可思议。
九皇子把她当妹妹？
怎么说都觉得不大可能。
冯升怕她拒绝自己回去不好交差，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萧晴看着满满一桌子的东西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秋丫从外面回来。
“大嫂，你快看看，九皇子又来送东西了。”
“又来了？”
秋丫已经看见了桌子上的东西，虽说她对刺绣不了解，但是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他说送给你的？”
萧晴点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秋丫也不明白：“他可说什么了？”
萧晴便把冯升说的那番话说给她听了。
“他把你当妹妹看？”
难不成真是知道了小妹就是当年那个跟他一起受过罪的小女孩，所以突然改变了态度？
“既然是给你的就收下吧。”
“可是这些东西也太昂贵了。”
“无妨，改日让你大哥亲自过去道声谢。”
秋丫说着，笑着安慰道：“就算你把东西还回去他也会想办法送其他的，倒不如将计就计。”
萧晴抿了抿嘴，听了她的话。
虽然秋丫安慰了萧晴，自己却还是想不明白，晚上萧霁回家便把此事跟他说了。
萧霁顿了顿：“就像你说的，不管九皇子是什么目的，我们现在拿他也没办法，别多想。”
虽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秋丫做不到不多想。
“萧大哥也是男人，可能猜得出来九皇子的心思？”
萧霁含笑：“猜不出。”
“笑什么？”
萧霁笑容柔和：“你总爱胡思乱想，有些事或许没有我们想得那般复杂。”
秋丫眨眨眼：“萧大哥觉得九皇子这样做真的只是把小妹当妹妹看待？”
“不然他还有什么目的？”
秋丫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了。
“睡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什么目的呢，反正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可图的了。”
萧霁含笑：“万事还有我来兜着，别多想了。”
两人相拥躺下，突然想到什么秋丫抬起了头来：“我许久没有做过梦了。”
萧霁愣了一下：“想做梦？”
秋丫：“总觉得不做梦心里不踏实。”
说着又摇了摇头：“不做也好。”
省得东想西想。
“嗯，不做也好。”萧霁说得意味深长。
困意来袭，秋丫并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奇怪，打了个哈欠便进入了睡眠。
萧霁看着她睡着，并传来均匀的呼吸，这才闭上睡去。
刚说了不做梦，当天晚上秋丫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不是关于她的，更不是关于萧霁的，而是关于萧晴和九皇子的。
梦里两人从马车上下来，有说有笑进了家门，赵玹宁半揽着她的肩膀，看见她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也松开了胳膊，低着头乖乖叫了一声：“大嫂。”
秋丫醒来时外面的天色还没亮，萧霁却已经悄悄起身，准备着去大理寺上值。
听见动静萧霁看了过来，借着微弱光亮摸了摸她的脸颊。
“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