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市面上出现了仿品一事秋丫一开始并不觉得是个问题,可是深思过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然而要用什么办法解决,她还没想清楚。
当天晚上萧霁回到家,见她正在院子里托腮深思,也没有做竹编,以为出了什么事。
“可是遇见了麻烦?”
秋丫摇头:“倒不是麻烦,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
秋丫疑惑,把市面上出现仿品的事跟他说了。
萧霁听后眉心蹙了一下:“这确实是个问题。”
话落又看向她:“没有思绪?”
秋丫颔首:“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视线落在他和郁呈身上。
“萧大哥和哥哥有何想法?”
萧霁没说话,而是看向郁呈。
郁呈一脸懵:“看我做什么,生意上的事我又不懂。”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以前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哪里懂得这些人间疾苦。
秋丫最后的希望落在了萧霁身上。
萧霁仔细想了想:“或许可以在商品上做上我们独有的标记。”
秋丫眉心挑了一下,恍然:“就好似绣罗庄的衣裳一样,在衣裳不显眼的地方都印有自己的店铺的名字。”
萧霁颔首:“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吸取经验,在瓷胎竹编的上面编织上独特名字,让人一看便知道是你做的东西。”
秋丫点头:“这是个好主意,只是什么样的名字才算是独特?”
萧霁含笑:“你来想。”
“我没有思绪,萧大哥读书多,懂得也比我多,倒不如帮我想一想。”
郁呈在一旁听着,闻言嘁了一声:“这还不好说,你不是打算开一家铺子叫尚瓷斋么,就在瓷胎竹编上做出来尚瓷斋的名字,这样旁人一看就知道是尚瓷斋的东西。”
秋丫颔首:“说的也有道理。”
又看向萧霁:“萧大哥觉得如何?”
萧霁颔首:“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把尚瓷斋的字样换成图案徽标或许更有辨识度。”
“也行。”
“只是我们要用尚瓷斋的名号,不知道钱掌柜同不同意。”
“直接写信问他不就成了。”郁呈说道。
不过写信一来一去又要耽搁好长时间,等着把图案定下来,再做成眼下这个竹编怎么也得两三个月以后了。
时间长了耽搁赚钱不说,程箬青那边不好交代。
郁呈和萧霁把她的犹豫看在眼里,还是萧霁先疑惑道:“可是有所顾虑?”
秋丫颔首,便把答应程箬青的跟他们说了。
郁呈无所谓道:“你又没说给她大竹编还是小竹编,定下来尚瓷斋徽标之前先做小的给她,应付一阵是一阵,而且这种事是双方互利,她应该也能理解。”
她目前所做的这个竹编他看了,是一口如意耳尊,不仅瓶身大且繁,多了两个如意耳不说,编织的花样还是最复杂的,这样等下去不知道要耽搁多长时间。
秋丫听着他的提议,觉得也有几分道理,看向萧霁:“萧大哥觉得呢?”
萧霁也不发表意见:“这是你做的东西,你来决定。”
他既然这样说了,那便是没有不同看法了。
秋丫点了头:“家里还有两尊观音瓶,我想在上面编两只梨花,样式最简单,不出一个月就能做出来。”
观音瓶的造型简单,只编织梨花上去用时也短,因该能把程箬青应付过去,在这期间她得跟钱掌柜好好商量徽标的事。
还要写信商量,指不定要浪费多长时间,若是此时还在顺兴就好了。
秋丫如此想着,萧霁已经问道:“可是要回一趟顺兴?”
“不用。”
秋丫一口否决了。
方才也只是想想,若是回顺兴一来一回也浪费不少时间和财力,到不如写信方便,况且这边刚和程箬青谈好了生意,此时离开必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萧霁不知方才想到了什么,听见她的回答似乎松了一口气,垂下眼皮来继续帮她打磨竹丝。
郁呈坐在一旁也不离开,好像有话要说,但是看见萧霁又犹豫了,直到他处理完竹丝说要去温书,他才凑到了秋丫跟前。
“我跟你说件事。”
秋丫疑惑:“什么事?”
“你小点声,别让萧霁听见了。”郁呈放低了声音,又往她跟前凑了凑,还提醒她降低嗓门。
秋丫更疑惑了。
“我们学院有个人最近一直缠着萧霁。”
秋丫先是怔了一瞬,随即疑惑:“缠着他?”
他们学院应该都是男人,但是男人为何要缠着男人?
“可是想要跟他讨教学问?”
“能进白麓学院读书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要不家世了得要不学问了得,有钱的哪里啃拉下面子来请教萧霁,后者又比萧霁学问好,自然也不会跟他讨教功课。”
秋丫更疑惑了:“您有话直接说,别卖关子了。”
郁呈往萧霁房间看了一眼,这才小声说道:“那个男人整日缠着萧霁,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萧霁似乎对他也有躲闪,我瞧着两人关系不大正常。”
秋丫不解:“什么叫不正常?”
郁呈着急。
“你不知道,这感情一事,不只是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也可以……那样。”
秋丫蹙眉:“哪样?”
“就是……”
郁呈咬着唇,思考着如何跟她开口说:“就是……男人和女人做什么事,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
秋丫先是不解,随即恍然:“你说成为夫妻?”
“说什么胡话呢,夫妻夫妻,一个夫一个妻,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才能叫夫妻,男人哪里能算得上夫妻。”郁呈啧了一声,“你第一次出白水村,知道的也就那巴掌大圈里的事,我跟你说这男人和男人之间可……”
“公子。”阿七打算了他,“不可对小姐灌输这些。”
郁呈咬咬牙,语重心长看向秋丫:“就是有些男人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这感情自古以来叫断袖。”
秋丫明了:“原来是断袖啊,我以前读杂记时看过这词,我还以特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谊,原来是这意思。”
郁呈蹙眉:“你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杂记,以后不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