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白洛初指尖渗透出来，她因为没法呼吸，而张大了嘴巴。
白洛初怔怔的望着，陆婉宁身旁的俊美男人，她也愣住了。
“陆婉宁，你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问她这话的，是白洛初。
陆婉宁嗤笑一声，“我有上家吗？那有哪来的下家？”
男人冰凉的视线，如刀片般从白洛初脸上剜过。
他的眼神，分明带着警告的意味。
白洛初被吓得连忙往沈黎川身后躲……
男人问陆婉宁，“需要我扇她几巴掌吗？”
陆婉宁还未开口，沈黎川就已如铜墙铁壁般，挡在白洛初身前。
陆婉宁对眼前的场面，视若无睹，“不用了。”
她只道，“我手疼，给我揉揉。”
男人捧起陆婉宁的手，轻轻揉捏。
沈黎川见陆婉宁，像猫儿似的眯起眼来，陆婉宁只有在舒服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沈黎川声音沉闷，“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他的面色森凉如水，整个人明显紧绷起来。
陆婉宁不以为然的应着，“晚上没有男人陪，人家会很寂寞的~”
白洛初捂着自己被血染红的鼻子和嘴，“陆婉宁，你这是婚内出轨！”
陆婉宁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离婚协议都签好了，这叫婚内出轨的话，那你还没离婚，就准备着和沈黎川二婚了，你这叫重婚吗？”
白洛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蹲在沈黎川身后，伸出手，拉住沈黎川的衣摆。
陆婉宁对身旁的男人说，“走吧。”
她连看都不看沈黎川一眼。
有的人结婚三年，都不会回来几次，却愿意因白洛初的一通电话，一句话，而千里迢迢的赶回来。
“陆婉宁！”
沈黎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不是患上PTSD了吗？”
陆婉宁没有回头，她咧开唇角，笑的灿烂，“我在努力积极的做治疗哦，他比你温柔，比你更会懂得怎么伺候人！”
“沈黎川。”陆婉宁回过头，看向身后面色阴沉的男人。
“你不会以为，我离不开你吧？”
她被自己说出的话逗笑了，“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当你在床上不能满足我的时候，我把你一脚踹了，这很正常吧？”
“终于跟我离婚了，开心点～”她反倒安慰起沈黎川来，陆婉宁瞥了白洛初一眼，“祝你得偿所愿，娶到你心爱的女人。”
她这话，是赤裸裸的讽刺，可陆婉宁的声音，落进沈黎川的耳朵里，却让他感受到，被千万根针，反复刺破耳膜的疼痛。
他站在原地，看着陆婉宁和别的男人并肩离开。
他明明身处室内，却感觉有猎猎冷风灌进自己的胸口里。
是啊，他应该如陆婉宁所说的那样，开心点。
他终于摆脱陆婉宁了，他不用夜夜都受她的折腾了。
“陆婉宁！”
沈黎川突然喊出声。
“你是不是，就没有爱过我？”
他的声音如被无形的风撕裂般，在颤抖着。
“……从始至终，你就只是，看上了我的身体！”
陆婉宁已经走到了会议室门口，她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回过头，眼里含着轻佻的笑意。
“对呀！”
她像听到笑话似的，笑声银铃。
“你有什么，值得我去爱的？”
“黎川。”
白洛初喊了沈黎川一声，陆婉宁都已经走了许久，沈黎川却还站在原地。
而她脸上都是血，她要受不了了。
只要她稍稍呼吸，她就感觉到喉咙里，肺里，全是血腥味。
“黎川，我好难受！”
白洛初又喊了沈黎川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沈黎川没去看她，他的视线黯淡无光。
“我带你去医院。”
他说完，就往前走，也不管白洛初有没有跟上。
*
沈黎川把白洛初送去医院，医生给白洛初清洗鼻腔，检查了耳朵后，沈黎川就将白洛初送回锦园。
至于医生向沈黎川交代了什么，沈黎川一概没有听进去。
轿车停在锦园大门口，白洛初坐在副驾驶上，没有要解开安全带的意思。
“黎川？”
“黎川，你怎么又走神了？！”
白洛初不满出声。
沈黎川猛地回过神，他的眼睛被雾气笼罩，不知在想着什么。
“下车吧。”
听到沈黎川居然催促她离开，白洛初撅起嘴，脸上露出委屈之色，可沈黎川并未看她一眼。
“黎川，之前，你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什么事？”
“等我和怀征离婚后，你会娶我的，对吧？”
说出这句话后，白洛初并没有得到沈黎川的回应。
她焦急的抓住沈黎川的手，沈黎川于她而言，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黎川，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你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沈黎川推开了白洛初触碰自己的手，他并不习惯，被人触碰。
“我伤害过你，欠了你恩情，我会还的，等你离婚后，我会和你结婚。”他的瞳眸漆黑，如幽深的古井。
白洛初心头一喜，又听沈黎川一字一字的对她说，“和你结婚后，我会护着你，但是其他的事，比如夫妻之间的义务，我没法给你。”
白洛初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向沈黎川。
“黎川，你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清冷淡漠，“我和你结婚，是为了偿还欠你的恩情，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都没法满足你。洛初，你要是觉得寂寞，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去找别人。”
白洛初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沈黎川。
“那如果，我想要一个孩子呢？”
沈黎川告诉她，“你可以和别人生孩子，你想养在我名下，让孩子冠沈家的姓，我都答应你。”
“黎川，你怎么了？”白洛初伸手摸向他的大腿。
男人立即将她推开，“别碰我！”
白洛初的后背撞到车门上，她痛的拧紧眉心，高肿的脸也被牵扯到，这下她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沈黎川带着歉意道，“我不习惯被人触碰。”
白洛初不服气的问他，“那陆婉宁有碰过你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要一想到陆婉宁，他的脸色就变了。
白洛初放软了声音，“黎川，你告诉我，陆婉宁她是怎么碰你的？”
白洛初又一次，尝试着靠近他。
“我可以学，可以像陆婉宁那样……”
“你不是她！”男人抗拒的低呵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