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征笑的张扬放肆,“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一旦失去了我,星耀集团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徐嘉柔双手撑在书桌上,她向前倾身,靠近眼前的男人,“你想让星耀的那帮人找不到你,你可以消失在任何地方。来到这么偏远的青县,你不嫌麻烦?”
男人几乎与徐嘉柔贴着脸。
“你就没想过,我是为你而来的吗?”
徐嘉柔愣住了。
她笑着问,“怎么会为了我?”
“徐嘉柔,我要知道你的全部!”
男人暗如黑曜石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脸。
“我要知道你的过去,去你曾经生活的地方,我想完全融入你的生命里。”
徐嘉柔睁圆了眼珠子,瞳眸里倒映出男人俊逸非凡的脸。
她猝然一笑,“怎么突然对我这么认真了?你这么一本正经的,会让我以为,你爱上我了。”
陆怀征也跟着笑起来,他歪着头说,“爱上你,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男人噙住她的唇,细细研磨。
她的唇瓣香软,让人根本不舍得放开。
徐嘉柔纤细的手指,抓着男人胸前的衣料。
她想问陆怀征,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
可这话在徐嘉柔的喉咙里,徘徊许久,最终未能吐出。
当晚,陆怀征的下属就搬了一个两米的铁架床。
徐嘉柔看着穿着黑色工字背心的陆怀征,蹲在她的房间里,拿着根木条,将铁架床组装上。
男人又扛了个床垫过来,把床垫按上。
徐嘉柔瞥了眼床垫上的logo就知道,这是陆怀征常用的定制床垫,一个床垫好好几百万的。
她笑道,“我以为,你是想和我在青县过男耕女织的乡村生活。”
陆怀征却道,“乡村生活又不意味着,要给自己找苦吃,你是孕妇,木板床太硬了,对你的身体不好。这个床垫是按照你的身体定制的,包裹型很强,对你的腰椎,骨盆,都能起到保护作用。”
他向来考虑的周到,徐嘉柔站在一旁指挥道,“那就麻烦你,把床套铺上吧。”
陆怀征不止铺好了被套,连被套都换新了。
徐嘉柔看着他这般勤快熟练的样子,都觉得稀罕。
“你居然会换被单呀!”
陆怀征嗤笑着,“你以为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徐嘉柔脱口而出,“你大哥就不会。”
陆怀征背对着她,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徐嘉柔比他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出这话,意味着什么。
她的语气太笃定,就像她曾亲眼见过,陆言礼不会换被套一样。
在陆怀征眼中,她和陆言礼接触甚少,向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在她面前换被套呢。
徐嘉柔嗓子一哑,连忙给自己找补。
“你这个二少爷,怎么就这么擅长呢?”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着轻松,可心头却是忐忑的。
陆怀征会信,她说的话吗?
一抹让陆怀征说不上来的古怪情绪,从他的胸腔里掠过。
他也下意识的,为徐嘉柔顺口说出的话,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嘉柔以为,所有的豪门大少爷都不会做家务,所以她说,陆言礼不会换被套,这没什么问题。
“我和我大哥不一样。”陆怀征笑着道,“在陆家大房,就只有一个大少爷。所以,也只有一个人,享受陆大少爷的福利和地位。
我大哥被赋予姓名,被妈妈寄予厚望,而我只是他的辅助者,是他的陪衬,是为他分忧解难的附庸。
他享受着陆家大少爷的地位,和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只能和佣人生活在一起。”
这是徐嘉柔头一次,听陆怀征说起自己儿时的过往。
“你是他的亲弟弟……”他和陆言礼是同卵双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兄弟之间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我妈妈有意将我培养成大哥的奴隶,我和陆言礼有阶级之分,我才能甘愿屈居于他之下,忠心耿耿的为他一人服务。”
说到这,陆怀征扯起唇角,露出森白的牙,“可惜我天生反骨,从我记事那天起,我就立誓,终有一天,我要永远自己的名字,我要像个正常人一样,光明正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陆怀征给她铺床的时候,徐嘉柔想起了徐今安。
五年前,失忆的徐今安和在这里住下,徐嘉柔就发现,徐今安他连叠被子都不会。
他虽然失忆了,忘记了一切,可他养尊处优的身体,却是有记忆的。
他睡不习惯木板床,更别说,洗衣服,洗碗,只要是个体力活,他都不会做。
后来,是徐嘉柔慢慢教会他的。
而陆怀征明显就是干过活的。
徐嘉柔和他共同生活了两年,这两年里,陆怀征将一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演绎的滴水不漏。
徐嘉柔告诉他,“以后,你不会再过这样的生活了。你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影子,也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去扮演其他人。”
说到这,她又笑道,“我还是习惯,叫你陆怀征,在我眼里,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陆怀征。”
陆怀征扭过头,看徐嘉柔的眼神里,光芒灼灼。
她怎么这么会说情话呢。
被徐嘉柔这么喜欢着,陆怀征咽下的口水都是甜的。
他坐在床上,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床垫,“来试试,我铺的床,软不软。”
徐嘉柔被他拉着,坐在床上。“是床垫软。”
她话音未落,男人往她身上一跨。
陆怀征那张俊脸,凛冽张扬,释放着强势的荷尔蒙,让人难以招架。
“我们多试点姿势,看看这床垫的质量行不行。”
徐嘉柔连忙警告他,“我劝你别乱来!”
她倒在床垫上,男人的五根手指,穿插进徐嘉柔柔软的长发里。
陆怀征龇着牙,肆意邪笑道,“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徐嘉柔的脑袋上冒出了一圈问号。
这男人怎么还角色扮演上了?
陆怀征带她来到这地处偏远的山区,不会是想跟她过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吧?!
可她还大着肚子呢!
徐嘉柔心头略感遗憾。
*
第二天早上,徐嘉柔醒过来的时候,原本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她的房间里,换了新的床单和大床。
当徐嘉柔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她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两年前。
徐嘉柔下了床,她站在房间门口,就看到陆怀征坐在餐桌边。
男人戴着黑色边框的眼镜,正忙着工作。
他给自己泡好了咖啡,徐嘉柔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花果香气。
男人姿态懒散,把一只脚搁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
陆怀征的余光,瞥见了站在卧房门口的人。
“醒了,去刷牙吧。”
徐嘉柔打了个哈欠,转身走进洗手间。
她在脑子里想着,等会要吃些什么。
昨晚她只是往冰箱里扫了一眼,没细看,冰箱里有什么食物,可以在早上,当早餐吃。
等到徐嘉柔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她就看到陆怀征,把盘子摆在了餐桌上。
她走近餐桌。
餐桌上,摆放着包子,馒头,茶叶蛋,还有玉米。
陆怀征站在燃气灶前,开了火。
徐嘉柔就问他,“你在做什么?”
“给你煎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