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脚距离徐嘉柔的小腹,还有一公分距离时,沈嘉禾的肩膀被人扣住。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一股大力往后掀,而导致自己失去了平衡。
“砰!”
沈嘉禾的肩膀撞在墙壁上,她痛苦的闷哼出声,抬头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沈嘉禾吓了一跳。
“怀征?”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神情冷傲,瞳眸里燃烧的怒意,让沈嘉禾下意识的战栗起来。
她整个人抖了一下,但沈嘉禾很快反应过来了。
眼前这个男人,发型和陆怀征不同,西装颜色也不一样。
“你不是怀征,你是他大哥!”
沈嘉禾认出了陆言礼的身份。
男人问她,“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在空气里,成了一团寒气。
沈嘉禾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徐嘉柔。
当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就见陆言礼对她举起了枪。
沈嘉禾笑道,“陆总刚才既然看到了,那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即使被陆言礼用枪指着脑袋,沈嘉禾也毫不畏惧。
“陆总知道我是谁吗?你对我开枪……”
“砰!”
一声枪响,沈嘉禾惨叫出声,鲜红的血液飞溅在走廊的天花板上。
她整个人如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踉跄后退,沈嘉禾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肩膀。
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染红她的手时,也将她的袖子给浸透了。
沈嘉禾脸上迅速失去血色,黄豆大的汗水布满她的整张脸。
她的脸色像陈旧的墙壁浮出一层灰,连嘴唇都变成了灰紫色。
陆言礼冷眼注视着沈嘉禾,依旧保持着拿枪的姿势,对准沈嘉禾的脑袋。
“我没想到,沈家千金,也是个偷鸡摸狗之辈!”
沈嘉禾看到陆言礼走到徐嘉柔身旁,将徐嘉柔挡在自己身后。
按理来说,宴会厅发生爆炸,陆言礼早该离开了。
他不顾危险的留在这里,是为了徐嘉柔?
沈嘉禾笑的惨淡,“你也喜欢徐嘉柔?”
是不是因为陆言礼和陆怀征是亲兄弟,亲兄弟之间,连喜好都是一样的?
可区区一个徐嘉柔,真的值得陆言礼,为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陆言礼没有放下手枪,他单手捞起昏迷的徐嘉柔。
沈嘉禾注视着,陆言礼带徐嘉柔离开的背影,她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昏死过去。
沈嘉禾撕下自己的衣服,对肩膀上的伤势,进行应急处理。
当沈嘉禾拖着失去知觉的胳膊,回到宴会厅里的时候,宴会厅内的搏斗,已经结束了。
尤文斯倒在地上,后背倚靠在椅子上。
他脸上又青又肿,血液从鼻子里流淌下来,糊了他一嘴。
他的口腔内壁也破了,脸上挨了揍,连牙齿都松动了。
尤文斯的喉咙里溢出低呜声。
陆怀征站在尤文斯面前,拿着手机,把尤文斯这副样子拍下来。
尤文斯想伸手去挡,却发现自己的双臂都脱臼了。
他动弹不得,只能扭动自己的身体,这一动,他就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摔在地上,这下,他只能在地上蛄蛹了。
陆怀征把抬下来的照片,发给了尤文斯的父亲。
忽的,他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到沈嘉禾走了进来。
陆怀征皱了眉头。
“不是让你带嘉柔离开吗?”
沈嘉禾拖着笨重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着,她的一边脸上,还沾染了几点血迹。
“你大哥开枪打伤了我,他带徐嘉柔离开了!”
陆怀征听到这话,转身就往外走。
沈嘉禾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徐嘉柔是自愿和陆言礼离开的!陆言礼为了带走她,还把我打伤了!
怀征,我问陆言礼,他是不是喜欢徐嘉柔,他没有否认!”
陆怀征站定住了。
沈嘉禾嗓子发干,“徐嘉柔她,根本不在意你的安危!陆言礼带她离开,她转身就跟陆言礼走了!”
陆怀征回头,俊朗的容颜如被薄冰覆盖,他冷眼看向沈嘉禾,声音也是冰冷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肩膀处出来的疼痛,让沈嘉禾眼前一黑。
她满脸汗水,冲陆怀征呼喊着:“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徐嘉柔她其实没那么爱你!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深陷危险中,她却只想着自己逃命……”
陆怀征难道还不明白吗?只有她不顾危险的回来找陆怀征了。
她才是最在乎陆怀征的人!
“陆言礼为什么会对你开枪?”陆怀征问她。
“徐嘉柔想跟陆言礼走,我不让。”沈嘉禾又道:
“我求陆言礼进来救你,却被他拒绝了,徐嘉柔也不让陆言礼进来犯险,你看,他们根本不在乎你!”
陆怀征声音冰冷,“陆言礼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朝你开枪了,你必然是做了什么,触犯他底线的事!”
沈嘉禾笑了,“陆言礼的底线,就是徐嘉柔,怀征,和你订婚的女人,早就背着你,在暗地里和陆言礼眉来眼去了。
你大哥那么在乎她,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不惜向我开枪,也要将徐嘉柔带走!”
沈嘉禾在说话的时候,陆怀征走向她。
沈嘉禾撞见男人逼仄晦暗的眼神,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好似自己被猛兽盯上了一般。
“怀征,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作为酒店里的安保组组长,宴会厅里,发生爆炸,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沈嘉禾只觉得自己像泥潭里的小虫子,一道强烈的光线打在她身上,就将她整个人凝固在了原地。
一时间,她甚至忘记呼吸了。
“怀征……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沈嘉禾的嘴唇起了皮。
陆怀征又往自己身旁看了一眼,“我已经问过尤文斯了,爆炸并不是他制造的。”
沈嘉禾看向满脸鲜血的尤文斯,要不是陆怀征叫出他的名字,沈嘉禾都认不出来,这人是尤文斯了。
“你怎么把他打成这样?”
陆怀征的语气稀松平常,“他啊,就是犯贱,像头毒蛇一样盘踞在我身边,以为趁我不注意,咬我一口,就等要我的命!
殊不知,我被人咬了很多次,即使身边的人背刺我,也依然伤不到我分毫。
沈嘉禾,你也一样!”
陆怀征对她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沈嘉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怀征,这里很危险,炸弹随时会发生爆炸,我们出去再说?”
陆怀征一步步走近她,“你怎么知道,酒店里还会发生爆炸?”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把扣住沈嘉禾受伤的那只手。
她肩膀处的骨头,本就被陆言礼打碎了,被陆怀征这么一拗,连皮带筋的被扭转,沈嘉禾的惨叫声都变得不成掉了。
“啊啊啊!!”
她痛的连站都站不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头发像被雨淋了一样,被冷汗浸湿。
沈嘉禾被陆怀征反扭手臂,按在酒桌上。
陆怀征直接伸手,从她西装的口袋里,搜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