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看着眼前平易近人的白洛初,一想到顾明予发给她的检验报告,白洛初巧笑盼兮的容颜,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嘉柔的语气疏离,她实在没法给白洛初好脸色。
白洛初反而觉得,徐嘉柔对她是一种油盐不进的态度,反而是正常的。
她们两可是竞争对手啊。
若徐嘉柔笑吟吟的对着她,还总拉着白洛初,以姐妹相称,白洛初反而觉得这样的女人,是最难对付的。
“是这样的,爸爸看爷爷这几天的精神头不错,他就想邀请怀征,来家里吃顿饭。”
徐嘉柔疑惑道,“你们邀请陆总,这跟我……”
白洛初佯装生气,“你总是不愿和我们一起吃饭,我就想来问问你,这顿家宴,嘉柔你能赏脸出席吗?”
徐嘉柔温声说,“陆总都来了,我怎么能躲在房间里不出席家宴?这次家宴,我会出席的。”
白洛初撅起上唇,浅浅笑着,可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好,你能答应,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徐嘉柔望着白洛初的背影,乌黑的眼眸表面凝出了一层薄冰。
*
白洛初推开门,走进白夫人的房间。
“妈,徐嘉柔答应出席,明天晚上的家宴了。”
白夫人正躺在贵妃椅上,佣人手里拿着仪器,在给白夫人做美容。
白洛初进来后,白夫人抬手,向佣人示意。
“你先出去。”
佣人给白夫人清洁了涂在脸上的软膏后,收起仪器,转身离开。
白夫人从贵妃榻上坐起来,拿着玉制的小滚轮,在自己脸上,轻轻滚动。
她一边护理自己的肌肤,一边说,“我已经把人安排好了,明天晚上,你好好配合我,看出大戏就行。”
想到白夫人的计划,白洛初咬着嘴唇,眼里多了几分不甘。
“妈,我觉得你出的那主意,并不好。”
白夫人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看到陆怀征和徐嘉柔滚在一起。可若不当场抓到他们两苟且的证据,我们如何能将陆怀征,紧紧拿捏在手中?”
白夫人放软了语气,苦口婆心的劝她,“初初啊,妈这么做,都是在为了你婚后的生活铺路。”
白洛初眉头屏蹙,隐隐有些不安,“可你觉得,怀征是能被我们拿捏住的人吗?”
白夫人不屑嗤笑,“有一部分男人,他们越在外面偷,就越对家里的女人好。
你爸爸不就是这样?就因为我知道,他在外头的那些龌龊事,而我还愿意陪他,在人前演戏。这么多年来,我的地位就未成被外头的女人撼动过!”
白夫人的声音,顿挫有力,“越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在成家后,就越需要维持好丈夫的形象。一个婚外情的曝光,能让一家企业直接被整到破产!
偷腥的男人,是非常需要妻子,替他们遮掩的。
你要想在陆家有话语权,你要让陆怀征以后宠着你,护着你,就得把他的把柄,捏在自己手中。”
“妈,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
白洛初分外为难。
白夫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度。
“这是除掉徐嘉柔的最好机会!”
白洛初神色一凛。
“你想要折断她的骨头,那就必须给她来点教训!只有把她打入深渊,你才能伸出手,去拯救她。”
白洛初只觉得,白夫人的行事有些疯狂了,比起打断徐嘉柔的脊梁骨,她更害怕的会弄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
“妈,要是怀征迁怒于我们……”
“你放心,妈会做的很干净的,你还不放心妈的手腕吗?”
白洛初张了张唇,她最终还是向白夫人妥协了。
她向白夫人点了点头,“好,我都听妈妈的。”
她又问道,“对我,我生日那天,那个引爆炸弹的女人,她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提起白洛初生日宴上,轰动整个龙城的爆炸案,白夫人一脸嫌恶的拧起眉头。
“你放心,这事已经处理干净了,没人能在这事上做文章。”
白洛初问道,“那个老妇,临死前说她女儿是被爸爸害死的……”
“这关你爸爸什么事呀!”白夫人为白晋臣抱不平,“她女儿在会所里卖身,自己吃多了药,被你爸碰过的第二天,突然暴毙了,真够晦气的!”
白夫人安抚着白洛初,“以后,我们家再举办宴会,我会让你爸爸把控好安检的。”
一想到,自己一年一度的生日,遇上这么一个倒霉事,白洛初难免心头不快。
自那天起,她的生日宴还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白洛初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气恼。
“让爸爸少去那种地方!”
白夫人就道,“放心吧,我已经交代过你爸了,不玩那种嗑过药的。”
*
第二天晚上,徐嘉柔从楼梯上走下来,她走到一半,就听到白夫人爽朗的笑声。
“怀征可真宠着洛初呀!连葡萄皮都要帮着剥。”
陆怀征和白洛初坐在一起,他将剥好的葡萄,放进白洛初碗里。
徐嘉柔走下来时,往陆怀征那边看了好几眼。
男人衣着休闲,坐在沙发椅上,姿态闲散。
徐嘉柔一眼就看出来,他吹了头发,短发有型。
白洛初拿着塑料签子,叉了颗青绿色的葡萄,放入口中,甜味溢满她整张脸。
她看到了徐嘉柔,就喊道,“嘉柔,来,吃葡萄吧!”
说着,白洛初又叉了颗葡萄果肉,做出要喂到徐嘉柔嘴里的样子。
徐嘉柔眉眼弯弯,“这是陆总专门剥给你吃的,白小姐还是自己吃吧。”
徐嘉柔找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下,又瞥见陆怀征拿着湿巾在擦手。
以前从来都是她剥了葡萄皮,喂进男人嘴里。
陆怀征这人在饮食上向来吃的糙,他吃葡萄,皮跟籽都不吐。
就是这么一个从不会去照顾的男人,对自己未来的妻子,他也会展现出细心与柔情。
论这世上,唯一能被陆怀征宠爱的女人,就只有白洛初一人吧。
“嘉柔,嘉柔?”
白夫人喊了她两声。
徐嘉柔猛地回过神,“啊?”
白夫人似笑非笑,“怎么走神了?”
“抱歉,夫人您刚才在说什么?”
白夫人又把她没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在说,再过不久,怀征也成了你的亲戚啦!”
白洛初一脸天真的在问,“那,嘉柔要喊怀征什么呀?”
“表、姐、夫?”徐嘉柔笑吟吟的喊出了声。
陆怀征拿起茶壶,正在倒茶,她甜脆脆的这么一喊,男人拿着茶壶的手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