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低下头,吻着他的额发。

    男人抬起头看她,狭长的凤目里,布满欲色。

    他又在徐嘉柔眼里,看到了深爱他的情绪。

    徐嘉柔抹去男人脸上的水渍,“我去给你叫医生,先把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了,好吗?”

    男人像头被安抚下来的野兽,“不用再叫医生过来了,你来给我处理。”

    徐嘉柔跟了他两年,连护理证都考上了,她也早已学会应对,陆怀征浑身是血的模样。

    陆怀征有时总会突然消失,让她找不到人,遇到这种情况,她就会向陆夫人报告。

    陆夫人会告诉她,不必担心。

    等到他在次出现的时候,他的身上总有几处挂彩的地方。

    他受伤的事,是不能声张的,徐嘉柔只以为,这样会影响到陆氏的股价。

    而陆夫人对陆怀征身上的疤痕,要求很严格,每次医生都要将伤口,缝合的细密。

    等到伤口愈合后,徐嘉柔就要每天都给陆怀征涂抹药膏,确保他身上的疤痕,能淡到肉眼难以看出来地步。

    男人要待在她这里,徐嘉柔就用外卖软件,点了些外伤所需的药,又联系了小张,让他送几套陆怀征的衣服过来。

    徐嘉柔让陆怀征躺在沙发上,她拿来毛巾,把男人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在她把自己的头发吹干的时候,外卖员把药送来了。

    墨色的长发,如绸缎般松软的披在徐嘉柔肩膀上。

    她坐在男人腿边,先用棉球沾了碘酒,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

    徐嘉柔将长发撩到肩膀后面,她俯下身,仔细查看男人腰腹上的伤势。

    他腰腹出的伤痕有一指长,医生缝合的很好,但刚才似被她挤压到了,才渗出血来。

    男人注视着,几乎要趴在他身上的女人。

    徐嘉柔的呼吸落在他的腰腹处,让他腰腹上的肌肉绷紧了几分。

    陆怀征伸出手,大掌扣住她的后脑。

    下一秒,徐嘉柔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嘉柔连忙推开男人的手臂,她直起身,接起电话。

    徐嘉柔开了门,从小张手里接过纸袋。

    她从纸袋里,把一套居家服拿出来。

    “你先换一身衣服。”

    男人声音沙哑,“身上脏。”

    若不洗澡,他是不会换干净衣服的。

    徐嘉柔知道他有洁癖,她拿来毛巾,用热水浸湿后,又将毛巾拧干。

    她用热毛巾,擦拭过男人的身躯。

    她的动作轻柔,有意避开陆怀征身上,受伤的地方。

    被热气熏蒸过的毛孔,全都打开。

    陆怀征眯起眼,像只被撸的舒服的猫。

    “我从锦园回来的那天晚上,是你给我擦身子的?”

    他在记忆里,捕捉到了几分,似曾相识的触感。

    “嗯。”徐嘉柔随口应了一声,“除了我,还能有谁伺候你?”

    话到嘴边,徐嘉柔忽然反应过来,那天晚上,鹿呦也给陆怀征擦过身子。

    她的指尖来到男人裤头边缘,笑吟吟的问,“我擦的速度,还是鹿呦擦的舒服?”

    男人唇畔噙着慵懒的笑。

    “记不清了,你再让我体验一下。”

    徐嘉柔把毛巾丢进塑料盆里,指挥道,“把裤子脱了。”

    “一个人脱不了,我需要帮忙。”

    徐嘉柔半信半疑的看他,陆怀征伸手脱裤子,确实容易牵扯到腰腹处的伤口。

    她便伸手,帮着他把裤子脱下来。

    徐嘉柔正准备擦拭,男人命令道,“继续脱。”

    徐嘉柔抬眸瞪他,警告这男人,别得寸进尺。

    “脱一条,和脱两条有区别吗?”

    男人反问她。

    她正要开口,又被陆怀征抢白了,“我哪个地方,你没看过?”

    徐嘉柔:“……”

    她给他脱光了,只觉得自己像照顾老年人的护工。

    徐嘉柔用热毛巾潦草的擦拭了几下,他哪个地方,她没见过,她闭着眼睛,都能摸的清清楚楚。

    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视线,太过烫人了。

    徐嘉柔动作迅速的,从纸袋里掏出新内裤。

    她给陆怀征穿裤子,谁料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合。

    她提不动裤子,还碰到了几下。

    她瞪着男人,“我不帮你穿了。”

    徐嘉柔的手被他扣住。

    陆怀征哑着声,“先帮我解决另一件事。”

    徐嘉柔把脸撇到一边,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指,揉扁搓圆。

    男人的眼角猩红,深黯的凤眸里,欲色浓稠。

    一个多小时后,徐嘉柔从浴室里出来,男人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iPad,在处理事务。

    徐嘉柔拿了根皮筋将头发绑起来,她从冰箱里,拿了一袋速冻饺子。

    她煮了两盘饺子,端到厅里,和陆怀征一起吃。

    她把筷子放在碗上,却见陆怀征未动。

    “不吃吗?”徐嘉柔问他,那她得打电话给五星级酒店订餐了。

    “我动不了。”

    他保持着,半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徐嘉柔瞧他这副样子,确实不方便。

    她就拿起筷子,夹了粒饺子,塞陆怀征嘴里。

    男人吃到饺子后,嘴角向上扬起。

    徐嘉柔看出了,陆怀征的心情越发好了。

    她忍不住问,“今天,陆大少爷会出现在你的办公室里?”

    “他就爱四处溜达,不必理会。”

    徐嘉柔喃喃,“你们长得太像了。”

    陆怀征呵笑一声,“是啊,很少人,能把我和他分出来。”

    他目光深沉的看向徐嘉柔。

    连妈妈都分不清他和陆言礼,为什么她却能?

    他曾经听过一说法,为人父母,怎么可能分不清自己的双胞胎孩子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够爱。

    若深爱,即便是一比一的克隆人,都能区分的一清二楚。

    徐嘉柔纠结着,她该如何询问关于陆言礼的事,而不会引起陆怀征的怀疑。

    两年前,她为了接近陆怀征,把网络上关于陆家的信息都搜出来了,不止如此,她还探听了不少关于陆氏内部的八卦。

    可关于陆言礼的信息,非常少。

    二十多年来,陆家大房就只有一位少爷,那就是陆怀征。

    可在两年前,陆夫人突然对外宣布,她找到了当年被抱走的大儿子,陆老爷子给这位陆大少爷取名陆言礼。

    据小道消息称,陆家这位大少爷,被找回来的时候,被毁容了,所以他深居简出,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可陆言礼并没有毁容。

    陆家对外这么宣传,难道是为了隐瞒,陆言礼和陆怀征长得一模一样的事?

    可这样的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在想我哥?”

    男人森凉的嗓音,让徐嘉柔整个人激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