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离婚三年,徐总哭着喊老婆快回来 > 第八百五十五章
    她的姨妈匆匆从外面奔了进来。见状忙问怎么了,豆豆说:“飞飞好馋呢,连我的手指头都咬!”

    飞飞瞪着一双受了惊的大眼睛,惊慌无措地看看他,又看看她姨妈。白惠笑了,过去揉了揉儿子的头,“你呀,把苹果都吃进自己的肚子了是不是?”

    徐豆豆便不说话了。白惠抱起了飞飞,小小的她吓坏了。她亲了亲她的小脸,“姨妈这就去买苹果,哥哥的手指不好吃哦!”

    小飞飞不好意思地抿起了小嘴,徐豆豆却嘎嘎笑了起来,仅管手指上还留存着飞飞的小牙印儿,“就是嘛,我的手指头不好吃……”

    飞飞突然间乐出了声。时间过得真快呀!晃眼,她早已不是那个连他的手指一起送进嘴里的小丫头,而他也不再是那个贪馋又调皮的小豆豆。

    徐豆豆嘿嘿了两声,他的浓眉大眼间也布着笑意,好像也想到了儿时的囧事。

    飞飞扭头说:“让我看看你的手指。”

    徐豆豆便把还捏着一块苹果的手送到了飞飞的眼前。

    他的手指上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小牙印,只是飞飞忽然间就想看一看。她捏着他那看起来很硬朗很有力度的手指,眉眼一点点地弯了起来。她没有从他的手指上看到她的小牙印儿,但是看到了他的手背上残存的印记。那是去年暑假离开时,她给他留下的。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抚挲了几下,却又慢慢地低下了头,她轻轻咬住了他的手背,在那个印痕上,轻轻地咬住了。

    好像有一股电流从她的牙齿和嘴唇传到了他的手指又迅速地扩散向了他的身体和心脏。

    徐豆豆的手抖了一下,眼睛里露出震惊,但是那只手却并没有被收回来,而是任她咬着。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电光石火间转过了无数个影像:幼儿时的她,对着他抿嘴笑的她,流着口水的她,眼睛直直瞪着他的她,有那么一刻,徐豆豆呆住了。

    清亮的水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听见了她低低抽泣的声音。他看到飞飞低得几乎覆在她手背上的脸上,有什么正掉下来,一滴滴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豆豆震惊着,心头又涌出一丝绵绵缠缠的东西,她的牙齿依然咬在他的手背上,没有移开,而他的手亦没有抽回,时间好像是静止的,一如他的心跳。

    空气中只能听到簌簌泪滴的声音。

    豆豆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来,轻轻落在飞飞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飞飞……”

    那一刻,他的心从未有如此地震颤过,这个女孩儿,她从小,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他的后面跑。他在外面疯跑,她就跟在后面像个小跟屁虫似的,他挖虫子,她不敢过去,远远地看着;他上树捉鸟,她就仰着小脑袋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树上的他。他把她从秋千上摔下去,缝好了伤口,她却不怪他,只用那双泪汪汪的眼睛凝视着他。很多年后,他都想,那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小罗力,谁能抗拒得了小罗力的眼神呢?

    徐长风是想过来看看飞飞的,但是被站在门口外面的妻子拦住了,她对着他,十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他才看到屋子里的一幕。

    他轻轻弯了弯唇角,把门无声无息地给他们带上了,转身揽了妻子的肩两个人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从飞飞的房间里出来,豆豆心头像搁了块石头,不知为何,那么沉甸甸的。想到飞飞,他就感到一阵阵的伤感。人为什么要长大呢?如果不长大,他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徐豆豆,她还是那个拖着口水线的小胖丫头。他们还可以恣意地在一起。

    他走到卧室的时候,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安安的手机号码,他接听。“安安。”

    “豆豆,飞飞怎么样了?出院了吗?”安安问。

    “嗯,已经出院了。”豆豆的声音仍然没有摆脱那种伤感和落寞。安安沉默了一下,“豆豆,你怎么了?”

    “没事。”豆豆从没有此刻地沉默过,在安安的面前。

    安安说:“哦,你是不是不舒服?多休息,不要往我这边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书店的。”

    “嗯。”豆豆竟然应了。

    安安的心头一瞬间升起凉气。她拿着电话,半晌没有声音,然后无声无息地按掉了电话,跌坐在沙发上。

    李明秀一直站在外面听着女儿和豆豆打电话,此刻走了过来,“安安,豆豆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安安低着头,手指揪紧了衣服下摆。

    李明秀说:“安安,是不是那个叫飞飞的女孩子又和豆豆在一起了?”安安没应声。李明秀拧眉,心里头有个念头浮了出来。

    靳以哲早晨起来,一眼又看到了盥洗盆里的彩色东西,他拧拧眉,还是把那东西拎了起来,挑在指尖看了看,神色古怪地动动眉梢,然后拧开水喉洗了起来。

    江悦珊的泳衣洗完了连同他自己的一起挂在了洗浴间里,这东西要是拿到阳台上晾晒,准定得让母亲笑话。

    他洗了把脸从卧室出来,母亲在餐桌前笑眯眯地看着他,同样神情看着他的还有他的陈叔叔。靳以哲有点儿别扭,走过去坐下,埋头吃饭。

    陈光修说:“以哲,要不要陈叔叔和你妈妈去江家一趟?”

    “嗯?”靳以哲讶然,继而明白了什么,脸上一热,把碗里的饭赶紧扒拉进嘴里,抽出纸巾擦了擦,说:“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他就起身走了。

    看着儿子的车子驶出院子,林晚晴的眼角眉梢又涌出欢欣的笑来。

    江悦珊打了个出租来到徐家看望飞飞,飞飞体温仍然不太正常,这两天就闷在屋里,豆豆每天会进来跟她坐一会儿,两个人也不说什么,就是坐在那里,有时候会不约而同地张口说话,一说却是小时候的同一件乐事。

    就像心有灵犀一样。

    江悦珊拎着一兜糖果进来了,“飞飞,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