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珊又哼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以哲……”耳边是飞飞低低又止的声音,江悦珊的眸光瞟过去,但见靳以哲一身湿漉漉的出来了,头发和脸刚洗过,身上还残存着疏菜渍,那样子简直狼狈死了。江悦珊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啊哈哈……”江悦珊笑得前仰后合,靳以哲一张脸阴得像是一块黑布。
飞飞感到头皮都发麻了,这一对儿真是……
无语呀!
“以哲,把这个蒙头上。”
江霖从车子里取了一件衣服过来。靳以哲接过把脑袋遮住了,一行人上了车,开始往家走。路上白惠打电话过来,说她和徐长风已经回家,让飞飞坐江霖的车直接回家就行了。江悦珊说:“飞飞,别回去了,今晚上咱姐俩一起住。”飞飞便住在了江家。
林晚晴跟陈光修也回家了,靳以哲从陈家取了车子然后回家,飞飞跟江悦珊江霖一起上楼。
姐俩一起躺在床上,脸对着脸,低低地说悄悄话。江悦珊说:“你猜糖糖现在在做什么?”
飞飞说:“不知道。”
小九说:“打一个不就知道了?”
她说着就掏出了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声音很低,“小九?”
“糖糖你做嘛呢?”江悦珊问。
糖糖说:“上课呢!”
江悦珊咯咯笑道:“我忘了,咱们有时差。”
糖糖呵呵的笑声便低低传了过来。
“我不打扰你,你继续吧!”江悦珊挂了电话。又跟飞飞两人脸对着脸咯咯唧唧说起了话。过了好久,房间里才安静下来,两个人都睡着了。
靳以哲开着车子回了家,下车时,才发现忘了一个东西。江悦珊交给他的手提袋竟然被他从江霖的车子上提到了自己的车子上,那里面有他的泳裤和她的泳衣。靳以哲把那件彩色就只有几片布的东西拎出来看了看,拧起眉又扔进了手提袋里,然后拎着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把她的泳衣和自己的都丢进了盥洗盆。水喉打开,他哗哗地洗了起来。
房门被人叩响,外面响起林晚晴的声音,“以哲?”接着林晚晴就走进来了。她穿着睡衣,走过来问,“刚回来啊!”
“嗯。”靳以哲也没抬头,手里洗着江悦珊的泳衣。
林晚晴看着儿子手里彩色的布料,惊讶地问:“那是什么?”
靳以哲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面对母亲惊讶的声音,他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了,手里的东西扔掉不是,不扔也不是。他洗的明明就是江悦珊比基尼的下面一块布。
靳以哲臊了个大红脸,手里的东西被他按进了盥洗盆。“没洗什么。”他一回身从洗澡间出来了。
林晚晴惊讶无比地看着儿子擦手,又躺到了床上,嘴里结结巴巴地问:“那个……是……小九的?”
靳以哲手里的被子蹭的一下扯到了头顶。
林晚晴咯咯地乐了起来,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就差伏地打滚了。笑了半天,靳以哲一句话都没说,反倒把头蒙得死死的。林晚晴说:“好了我不笑了,你赶紧出来,别一会儿闷坏了。”
她呵呵笑着从儿子的卧室出来了,陈光修奇怪地问她,“你一个人那儿咯咯笑个什么……”
关上的房门把母亲和继父的声音掩在了外面,靳以哲这才从被子里面出来,脸上身上像被人点了一把火,腾腾的烧得厉害。
江悦珊那大大咧咧的女娃娃,到现在也没有想起自己的泳衣在哪儿。她睡得呼呼的,梦里头还在和靳以哲绊嘴。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好像有呻吟的声音,她迷迷朦朦的睁开眼,看到飞飞缩着身子背对着他她的方向,那呻吟声就是从飞飞的口里发出来的。江悦珊推了推她,“飞飞?”
飞飞又缩了缩身子,“小九,好冷啊……”
江悦珊的困意腾的一下就没了,她忙把手伸到飞飞的额头,这一摸立时就惊叫了起来,“飞飞!”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去,啪啪地拍哥哥的房门,“哥,哥!”
江霖迷迷糊糊地披件衣服把门打开了,“怎么了,小九?”
“哥,飞飞发烧了。”江悦珊惊慌失措地说。
江霖一听,便立即大步奔向了她的卧室,他看到飞飞身子缩在了一起,抱着肩膀,冻得在哆嗦。他忙跨步到床前,伸手去摸飞飞的额头,摸完又唤了一声,“飞飞?”
飞飞迷迷朦朦地嗯了一声,眼皮微抬,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合上了,江霖心上起急,弯身就将她连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小九,快点穿衣服!”
江悦珊忙去找大衣。
江霖抱着飞飞连自己的大衣都没穿,只着一身睡衣就蹬蹬往楼下走去。脚步声惊动了清致和江志尚,两人匆匆忙忙从卧室里出来了,“怎么了这是?”
“飞飞发烧了。”江霖只说这么一句,就抱着飞飞大步往外走去,清致很吃惊,“霖霖你没穿大衣!”
江霖也不回头,抱着飞飞就出去了。
江悦珊穿好大衣,又给哥哥抱了大衣追了出来,车门打开,江霖把飞飞放进了车子的后座,然后飞快地跨进了车子,江悦珊也钻了进去。清致披着大衣追出来了,“到医院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妈。”江悦珊没有了白日里的调皮劲儿。她坐在飞飞的身旁,把她搂在怀里,“飞飞,这样不冷了吧?”
江霖把空调打到最高,开着车子飞快地向着最近的医院驶去。到了医院,他又抱着烧得全身酸软的飞飞奔进了医生值班室。
医生给飞飞量了体温,看了嗓子,护士给挂上了吊瓶。江悦珊说:“都怪我,非得去泡温泉,一定是一热一凉感冒的。”江霖没说话。
飞飞退烧时,天都亮了,她迷迷糊煳地睡着,江悦珊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打盹,江霖则坐在那儿。他一会儿抬头看看吊瓶,一会儿又摸摸她的额头,她的额头渗出汗珠时,他就用纸巾轻轻地给她擦掉。
天亮时,清致打电话问飞飞的病情,江霖去外面接听,告诉他的母亲,飞飞的体温已经正常了。清致放下心来。
九点钟时,徐豆豆开车载着他的父母过来了。白惠一听到飞飞半夜发烧的消息,便担心的不得了。立即就让她的儿子开着车子载着他们夫妻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