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进来的时候正听到那一句‘我爱你’。看到男人的手轻执着女人的,女人的红唇在男人的脸上印上一吻,如此的含情脉脉,如此的深情厚爱,白惠心头像是活生生被裂开了口子。
“老公。”
她狠狠地压抑着心头狂涌的波澜,身形只是一滞,便迈开步子向着那PARTY的中心走去。
她的出现无疑是全场哗然。
在场的人不是很多,但他们都知道眼前的纤秀女子便是那个男人的妻子,而那个男人正执着情人的手,才刚刚被他的情人吻过。或许一会儿,还要上演更深情的戏码,可是他的妻子出现了……
黄侠眼睛瞪得老大,显是有些担心了,靳齐黑眸一挑,仍然冷肃,伊爱眼角轻蔑更甚。她的位置离白惠最近,不由说道:“你怎么来了?乔乔有叫你吗?劝你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她的眼神极为不屑,白惠对这个女人向来没有好印象,只是对她冷冷一笑,却不答理她,而是向着里面走去。
徐长风则是身形整个僵住了一般。
人群里一道挺拔的身形皱了眉,楚潇潇不由地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眉宇之间有难解的神色,似是意外,似是担心。
白惠盈盈身形向着徐长风走了过去,“老公,楚小姐的生日你怎么没告诉我啊?要是早知道,我也会备下一份贺礼的。”她盈盈一笑,没有恼怒,却是轻轻地执了男人的另一只手。
感觉到那手心的冰凉,徐长风的手指不由发颤,他在白惠的手指上轻捏住。
楚乔已是笑:“哟,白小姐来了,我这儿正后悔,怎么没请你过来呢!我们这儿这么热闹,白小姐一个人在家那得多孤单呢!”
看她一脸的得意和话里话外的轻蔑不屑,白惠心头涩痛之外,又是加了几分的恼火。
“呵呵,我马上就不会孤单了。”她对着楚乔一笑,又转向她的男人道:“老公,蛋糕已经切完了,我们回家吧!”
白惠一仰头,对着男人笑得明亮。执着男人手的那只小手也不由地暗暗加了力道。徐长风的心头便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再感受到那手心冰凉的力道,他心里微微一痛,手指不由拢紧,将那只小手拢在了手心。
楚乔看着那只被男人拢在手心的小手,听着白惠一口一个老公,心头像被一根针狠狠地戳着,那么地疼。疼极了便是幽幽无尽的恨。
楚乔笑,笑容越发的明艳,越发的让人难以忽视,像是带了魔法一般,能聚拢人的神智。让人不由自主地会听从她的吩咐。
她笑着的时候,手心里已是多了一枚小巧的红色锦盒。
“风,你送我的项链很喜欢,你还没有帮我戴上。”
看着楚乔一双美艳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里面那种让人难以拒绝的眼神,白惠心底像是有凉水漫过一般。楚乔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掀开了锦盒的盖子,白惠看到了明黄的锦缎上躺着的一条亮闪闪的钻石链子。楚乔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将那条链子挑了起来,钻石的光芒便在白惠的眼前晃动起来,那么地,刺眼。
白惠涩然,心头闷堵的感觉越发的浓了几分。多么漂亮的一条链子,这里面,该是有他多少的爱呀?
她轻轻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一脸的清亮,冷颜如月,却同样让人难以忽视。她骄傲地一抬头,眼中已是冷清又灼人的光芒。
“老公,你的手只能给你的妻子戴项链。”
顿时,全场一片死寂。
这个时刻,人们都有些不知所以,想要看一看,这个天之娇子般的男人将要如何处置眼前的事情,又有些担心,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明显,不管他戴与不戴,都会伤到其中一个女人。黄侠暗自屏了呼吸,一脸的担心。而人群中的楚潇潇,此刻竟也是上前了几步,心情更是不明的揪紧。
死寂一般的大厅里,徐长风的身形已是僵住,他背对着人群的方向,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白惠也只是能看到他一半晦暗不明的侧脸。
楚乔晶亮的眸光紧紧地盯视着男人的眼睛,已是一片楚楚可怜,“风,你不会看着我难过的是不是?”
她长睫轻颤,捧着锦盒的手在轻轻地哆嗦,眼圈慢慢地就红了,刚才还如媚的红唇轻轻地咬着,唇角却在发颤,看起来泫然浴泣的模样。
白惠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闹,这个女人,果真有做作的资本。她敢说,她那眼泪只肖她再一句话,便会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如此的模样,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心疼呢?
靳齐拧着眉,咬着牙,极愤怒的样子,迈步就要过来,但黄侠一把拽住了他,“让风哥自己解决。”
靳齐阴沉的眸光盯视着黄侠,连出气都粗了。
白惠在心底冷笑,眸光轻掠过楚乔几乎泫然浴泣的脸,却是转向了她的男人,
她的声音徐徐响起,皎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笑容,“长风,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孩子,就带我走。”
她的声音不大,用只有她和他,还有楚乔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一只纤白的手将男人的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腹部上,那一刻,徐长风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浓浓的凄凉。
他的在她腹部的手明显地一颤。深黑的眼瞳凝视过来,白惠看到了他眼底迅速涌起的震惊。他的唇角有些发颤,似乎还处在极度的震惊中,没有醒过神来。而白惠却是眼前猝然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白惠!”耳边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来,那么地急邃。接着腰间一紧,她的身子已然落入一个紧实的怀抱里。很久以后,白惠都认定,他只是听到她怀孕了,担心他的孩子受到伤害,才会抱着她离开,
而不是,担心她本人突然的晕厥。
她迷朦的睁眼,看到男人一脸的担心和急切,她的身体已然在他的怀里。
徐长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他一脸的急切和焦灼绝不是伪装,楚乔眼里的泪簌地就掉了下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里一片的悲伤,看着那男人抱着女人离去的方向,她知道,她才是最可笑的人,她真的成了大家眼里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