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且等凤雪瑶再欲逞凶时凤天歌突然上前一步。
她惊的后退,“你……”
“滚。”凤天歌冷声开口,目光中迸射杀机。
凤雪瑶哪里敌得过凤天歌这般目光凝视,背后一阵虚寒,“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且等颖川王来,你们都要死!”
偏在这时,赵宇堂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过来。
“将军……”
凤雪瑶以为赵宇堂是要为她出头,可下一秒,那抹身影却消失在凤天歌背后。
“凤侧妃?”
一声轻唤,凤天歌猛然回头。
看着再度昏厥倒地的凤余儿,凤天歌眼眶一瞬间湿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她视线落在凤余儿脸上一刻,看到了那眼角眉梢间隐隐蕴含的笑意。
长姐……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已经不确定,这是不是幻听。
“赵将军在干什么?”
眼见赵宇堂蹲在已经昏厥的凤余儿身边,一双手腾在半空不作为,凤天歌眸色骤寒,“不抱就让开!”
赵宇堂哪容这般激将,在凤天歌蹲下来想要朝凤余儿伸手的时候,他突然将地上的凤余儿抱在怀里,“凤侧妃的安危,自有本将军负责!”
就这样,赵宇堂抱着早已没有知觉的凤余儿,离开公堂。
凤天歌即在下一秒纵步走了出去。
此时公堂上,就只剩下凤雪瑶。
她定定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官司赢了,她不该大笑吗?
是,该笑!
“呵呵……哈哈哈!”凤雪瑶真的笑了。
笑到癫狂时,有眼泪从眼角落下来。
是反思?
不是。
是喜极而泣……
皇宫,御书房。
每一次升堂,北冥渊都会在堂中安插眼线,这一次也不例外。
是以当消息传回来时,北冥渊陡然起身,无比震惊看向龙案前的小太监,额头青筋迸起,“你再说一遍!”
“回……回太子殿下,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凤侧妃在堂前认罪,说凤炎是她杀的,还说……”
旁侧,李诚瑞也傻了眼,“还说什么,你倒是快点儿说!”
“还说杀凤炎不是因为私仇,而是为了太子殿下,凤侧妃……她说凤炎与颖川勾结欲造反,她这才在太子殿下的授意……没有太子殿下授意,她说是她自己想要杀凤炎,反正凤侧妃这会儿已经被押往天牢,由赵将军看守。”
“这……这怎么回事儿……”李诚瑞一脸着急的样子看向北冥渊。
北冥渊黑目如潭,双手紧紧握拳,“他们可是用刑了?”
“用了,奴才得到的消息,凤侧妃十根手指至少夹断三根,双足也上了夹棍,夹的可狠。”小太监据实禀报。
“岂有此理!”北冥渊猛拍龙案,转身就要出去。
李诚瑞当即拦下,紧接着又朝小太监使了眼色。
小太监离开后,李诚瑞挡在北冥渊面前,卑躬屈膝,“太子殿下这会儿可去不得!”
“为何!”只要想到凤余儿满身是血的样子,北冥渊便觉心痛。
“刚刚太子殿下也听到了,凤侧妃是被赵宇堂押着的,那赵宇堂是颖川王的人,又是个直性子,手里还有免死金卷,眼下凤侧妃是重要人证,他如何能叫太子殿下去见侧妃。”李诚瑞冷静分析。
“那如何?就叫本太子眼睁睁看着余儿在天牢里受苦?”北冥渊恨声低吼。
“太子殿下……”李诚瑞犹豫一阵,“凤侧妃在公堂之上说了不该说的,她……她这是把太子殿下拽下泥潭……”
“那是因为他们用刑!屈打成招!”北冥渊并没有因为凤余儿的背叛恼羞成怒,相反,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凤余儿的安危。
这真爱,看起来多么滑稽。
当初独孤艳一心一意为他,他弃如敝履。
如今掉进凤余儿亲手挖的陷阱里,他却毫不自知。
李诚瑞见北冥渊如此,心里也稍稍稳了些。
虽然他不知道凤余儿这唱的是哪出戏,可以他对凤余儿的了解,莫说夹刑,就是更重的刑罚,只要凤余儿不想说,她定能忍住。
那姑娘的忍劲儿,非常人可比。
是以他先要确定自家太子对凤余儿的态度,再思去见凤余儿,一探究竟。
自凤余儿认了义父,李诚瑞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会对凤余儿多加照顾。
但他首先是这宫里的太监,其次才是凤余儿的义父。
对于自己的定位,李诚瑞一直拎的很清。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此事您亲自过去定是见不着人,倒不如叫奴才走一趟天牢,看能不能找人通融一下。”李诚瑞低声提议。
北冥渊皱眉,“那还不快去!”
“是!”
“慢着!宣凤天歌……把凤天歌给本太子找过来!”
“老奴这就去……”
李诚瑞得令,当下转身走出御书房。
汉白玉的台阶下面,他随即召来刚刚的小太监,“意云踪在哪儿?”
“回总管,不见了。”
李诚瑞闻声,不由看向那小太监,“奴才那会儿找人问过,有人看到小意子昨晚离开皇宫,到现在都没回来。”
听到小太监这样说,李诚瑞心里咯噔一下。
这怕是要完!
世子府,容祁得到的消息哪里会比凤天歌来的更快。
正厅,看到凤天歌急匆而至,容祁起身,“歌儿……”
“你有见过凤余儿吗?”凤天歌没给容祁说话的机会,急声问道。
容祁暂时不知公堂内发生的事,摇头,“我没见过,我总不会越过你去见她,怎么了?”
“余儿……”
想到凤余儿在公堂上最初那一跪,凤天歌直到现在仍觉震撼,“余儿认罪了,她在公堂上亲口承认是她杀了凤炎,且将顾北川跟北冥渊一并拉下水,我以为是你找了她。”
容祁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意外,“她认罪?那她必是猜到你的计划,只是……天歌!”
见凤天歌转身,容祁上前拉住她,“你去哪儿?”
“我要去天牢,我至少要知道她接下来的计划!如若不能自保,我要保她!”凤天歌决绝开口,纵步行至门口时折返,“菩提斋,答应了吗?”
容祁点头,“菩提斋收了银子,只是我们暂时不能动凤炎的尸体,案子现在不能翻。”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