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尘土跟碎石不堪受负崩飞,赵无极急退如风,临面斩风穷追不舍!
终于!
龙渊回招,赵无极倾尽内力刺出一剑!
‘轰—’
剑尖相抵,凤天歌剑式已尽,而龙渊却带着赵无极十成内力,相差悬殊的对决使得凤天歌再也无法强硬抵阻,身体仿若断翅蝴蝶往后急掠!
瞬息间,凤天歌感受到腰间似被一股强大而温暖的力量护住,那一刻倾注在她腰间的内力使得她紊乱的内息骤然平静。
本该吐出的那口血在凤天歌落地,被她强压至肺腑。
在她身边,那抹绛紫色的身影威严而立,金色面具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秘。
“对不起,温某来迟了。”
容祁松开揽在凤天歌腰间的手,淡雅的声音溢出薄唇,“你且休息,到我。”
寒风微动,容祁身上那抹绛紫色的长袍在风中有韵律般的摆动着,一股磅礴内力渐渐外溢,凤天歌震惊。
之前她借自己太阴经修炼到瓶颈有窥探过容祁的内观,尤其在太阴经到了六境中期的时候她似乎已经能感受到容祁平日里在她面前隐藏的气息。
可现在她竟感知不到容祁的内力,而且刚刚容祁在向她注入内力的时候,那股强大到她平心而论望尘莫及的内功修为,足以说明一件事。
容祁,跃境。
凤天歌用无比自信又无比欣赏的目光看向眼前男子,唇角勾起浅淡笑意,重声开口,“容祁,我信你。”
面对突变,赵无极收剑,眉目如冰,“你是谁?”
“赵王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在这里,你不能任意妄为。”容祁提着碧阙走过去,衣袂猎猎,冰凉语气使得周遭气氛都变得沉冷肃杀。
凤天歌则退到容岚跟白玉霜身边。
“他是谁?”白玉霜一脸八卦凑到凤天歌身边,“他这是来给容岚解围还是给你?”
“有什么不同?”凤天歌收起斩风,目光一直停留在容祁身上,不曾离开。
“当然不同,他要是给容岚解围说明他喜欢容岚,朋友夫不可戏,要是给你解围那就不一样了,我要收了他!”白玉霜眼谗看向那抹绛紫色的长衣,笑的很是猥琐。
凤天歌没理白玉霜,只朝她身后瞄了一眼,“刀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白玉霜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咳,收也不收这样的,连个脸都不敢露……”
不管是凤天歌还是站在府门正中的容岚,都没有再说话。
赵无极负剑而立,冷冷看向眼前男子,“与朕作对?”
“又如何?”容祁看向赵无极,“赵王是想休息片刻,还是我们现在开始?”
“战!”赵无极怒意已被凤天歌调起,此刻龙渊剑身通体赤红,红色龙身隐隐浮动。
容祁横起碧阙,“领教。”
因为铸造师的原因,碧阙在兵器谱上没有排名,但这并不妨碍它在江湖上的地位。
无冕之王。
碧阙起,带着容祁精纯的内力扬至半空。
整个巷子里顿时涌出一股湿意,仿佛身上是被细雨浸过,潮潮的感觉。
强者对强者的感官,只在起剑势就已经有无比深刻的认知。
赵无极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绝对力量的压迫,而他亦无比准确的判断出自身内力可以与之抗衡。
如果之前他在与凤天歌的对战中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有可能会输的危机,但此刻,他必须拿出全部精力战这一场,才能不败。
低喝声起,赵无极猛然挥起龙渊!
赤红剑身冲天而起,数道红色剑气萦绕在剑身周围,那条仿佛一直被压制在剑身上的困龙脱剑遨游,带着巨大的威压跟磅礴的剑意斩向容祁。
碧阙剑几乎同时迸发出难以匹敌的骇人浪涛。
浪涛之巅,一条青色长龙同样腾空凌跃!
一派飞龙在天的景象震撼了在场所有观者,惊呼声起,即便是见过风浪的凤天歌亦被眼前场景震的心脉骤停。
能与王者对抗的,只能是王者!
青红两条亢龙在半空中猛烈撞击,灼热气浪与碧海潮生间,有人感受到的是浓浓的湿意,有人感受到的却是如地狱般的焰火炙烤。
周围空气被挤压扭曲的荡起阵阵波纹,数名侍卫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威严相继吐血,然而这只是起剑式。
容祁与赵无极几乎同时变换剑招,龙渊与碧阙在空中不停撞击,迸射出无数刺目白光,青红两股剑意也在半空中纠缠不清。
抛开绝对的力量抗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被这两个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即便是凤天歌也很难精准捕捉到二人身形,白玉霜好歹也是大将军,如今也只能看个热闹。
数十回合,赵无极与容祁难分胜负。
二人心境却是不同,赵无极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容祁却是平常。
劲力四射,空气中的波动震荡不休,碧阙再击,带着归心经四境的强悍劲气笔直刺向赵无极!
赵无极回招,以龙渊之身生生抵住那道锋利剑尖。
面具后面,容祁神色冰寒,淡如烟雨的眉峰紧皱,眼底寒霜乍现。
今日他便拼了内息受损,也要让赵无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他容祁的皇姐,并不是谁都可以欺负。
应该说,谁都不可以欺负!
‘喝!’容祁猛然提起全部内息灌注到碧阙,青色剑气暴涨,竟隐隐有变白之意。
赵无极暗惊,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他未曾预料,若不顾后果抗衡他未必会落下乘,可只为这一战便损了真元到底值不值得!
容岚对赵无极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即便在最危险的境地,哪怕关乎颜面跟尊威,赵无极最终的决定,看的仍是利益。
所以当容祁暴出最后一丝真元与之对抗时,容岚就知道,赵无极输定了。
一念之差,赵无极生生被容祁逼至府墙,墙壁在赵无极的猛烈撞击下不堪重负发出密集而恐怖的声响,向外散出无数蜘蛛丝般的裂痕。
龙渊剑身已弯,容祁却丝毫没有收力。
纵使面具下,他的唇角已经渗出血迹……